“柳若若?”
楚天则盯着眼前的女子,脑海中飞快转动。
柳若若低着头,双手绞着手帕,声音带着哭腔:“楚哥哥,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害你的。”
“那你来做什么?”楚天则语气冰冷。
“我,我是来告诉你真相的。”柳若若抬起头,眼眶通红:“这一切都是太子府的人安排的,他们要毁掉你。”
楚天则冷笑:“你怎么知道?”
“因为…”柳若若咬了咬嘴唇:“因为我也是他们的人。”
医馆里陷入沉默。
楚天则看着柳若若,半晌才开口:“说下去。”
“太子府的人找到我,让我接近你,监视你的一举一动。”柳若若眼泪滚落:“我本来只是想赚点钱,没想到他们竟然要杀你。”
“楚哥哥,你快逃吧,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楚天则没有动,只是淡淡地问:“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杀我吗?”
柳若若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小人物,他们不会告诉我这些。”
“那你知道张小宝是怎么死的吗?”
“我…”柳若若犹豫了一下:“我听说是太子府的人下的毒,然后栽赃给你。”
楚天则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柳姑娘,你今天来告诉我这些,就不怕太子府的人知道?”
柳若若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我不管了,我不想看着你去死。
“楚哥哥,你对我虽然冷淡,但从来没有轻视过我,没有把我当成玩物。”
“这份尊重,我记在心里。”
楚天则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柳姑娘,你演技不错。”
柳若若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如果我没猜错,你今天来,是太子府的人让你来试探我的。”楚天则站起身:“他们想知道我手里有什么证据,知道多少内情。”
柳若若脸色煞白,身体微微颤抖。
“楚哥哥,你误会了…”
“误会?”楚天则走到她面前:“你刚才说的那些话,破绽太多了。”
“太子府的人如果真想杀我,何必大费周章地陷害我?直接派人刺杀不就行了?”
“而你今天来,恰好就在我去京兆尹府之后,这时机未免太巧了。”
柳若若咬着嘴唇,不再说话。
楚天则转身走回椅子坐下:“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柳若若深深看了楚天则一眼,转身离去。
等她走后,楚天则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太子府的人果然盯上了他,而且手段一个比一个狠。
但楚天则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既然对方想玩,那就陪他们玩个够。
第二天一早,楚天则换了一身粗布衣裳,戴上斗笠,离开了医馆。
他来到城西的一处破庙,这里是京城有名的混混聚集地。
庙里烟雾缭绕,几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赌钱。
楚天则走进去,众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赌钱。
“找谁?”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问道。
“找你们老大。”
“我们老大不是随便见的。”横肉汉子冷笑:“你算什么东西?”
楚天则也不生气,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桌上。
众人眼睛一亮。
“带我去见你们老大,这锭银子就是你的。”
横肉汉子犹豫了一下,抓起银子:“跟我来。”
楚天则跟着他来到后院,一个瘦削的男子正在练刀。
“老大,有人找你。”
瘦削男子停下动作,转过身来。
他大约三十来岁,眼神精明,身上有股子狠劲。
“你找我?”
楚天则拱手:“在下楚天则,久闻疤哥大名,今日特来拜访。”
疤哥眯起眼睛:“楚天则?就是那个被人陷害的大夫?”
“正是在下。”
“有意思。”疤哥收起刀:“说吧,找我什么事?”
楚天则也不拐弯抹角:“我想请疤哥帮个忙。”
“什么忙?”
“帮我查清楚张小宝的死因,还有背后指使的人。”
疤哥笑了:“这种事你不该找我,该找官府。”
“官府?”楚天则摇头:“官府要能查,我也不会来找疤哥了。”
“而且,这件事对疤哥也有好处。”
“哦?”疤哥来了兴趣:“说说看。”
楚天则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
“这是五百两银子,只要疤哥帮我查清楚这件事,这些银子就是疤哥的。”
疤哥看了看银票,又看了看楚天则。
“你一个大夫,哪来这么多银子?”
“这是二皇子府给的诊金。”楚天则坦然道。
疤哥眼神一闪:“你跟二皇子有关系?”
“只是给二皇子看过病而已。”
疤哥沉思片刻,忽然笑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好,这个忙我帮了。”
楚天则松了口气:“多谢疤哥。”
“别急着谢。”疤哥摆摆手:“我还有个条件。”
“疤哥请说。”
“我听说你医术高明,我手下有几个兄弟受了伤,你帮他们看看。”
楚天则点头:“这个自然。”
疤哥满意地笑了,拍了拍楚天则的肩膀:“爽快,我喜欢跟爽快人打交道。”
接下来的几天,楚天则白天在破庙给疤哥的手下看病,晚上就回医馆休息。
疤哥的手下大多是些刀口舔血的主,身上伤痕累累。
楚天则一一给他们治疗,手法娴熟,药到病除。
这些汉子对楚天则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轻视,变成了敬佩。
“楚大夫,你这手艺真是绝了。”一个汉子活动着肩膀:“我这肩膀伤了半年了,看了好几个大夫都不管用,你这才三天就好了。”
“小伤而已。”楚天则淡淡地说。
疤哥在旁边看着,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天傍晚,疤哥把楚天则叫到房间。
“楚大夫,你要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楚天则精神一振:“疤哥请说。”
“张小宝这个人,我让人查过了,他本来就是太子府的人。”疤哥缓缓道:“他这次来找你看病,就是个局。”
“太子府的人在药里下了毒,然后让他回去服下,造成你医术不精害死人的假象。”
楚天则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果然如此。”
“还有。”疤哥继续说:“那天来你医馆闹事的老妇人和中年男子,也都是太子府的人假扮的。”
“太子府为什么要这样做?”
疤哥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个混江湖的,皇家的事我不敢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