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沉而威严的咆哮从峡谷深处传来,那吼声中蕴含的威压让原本混乱的霜雾蜥蜴瞬间清醒,全都瑟瑟发抖地趴伏在地,不敢动弹。
白逸辰脸色骤变:“不好,惊动大家伙了!快走!”
风潇潇也感受到那股令人心悸的压力笼罩下来,毫不犹豫地放弃剩下的月光草,迅速后撤。
但已经来不及了。
前方的雾气剧烈翻涌,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显现。
那是一只体型远超普通霜雾蜥蜴的巨兽,外形类似蜥蜴,头顶却长著一根晶莹的独角,全身覆盖著冰晶般的鳞甲。
它那双冰冷的竖瞳,死死锁定了他们。
“冰晶蜥龙!五级巅峰!”白逸辰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凝重。
冰晶蜥龙对闯入者极为愤怒,巨口一张,一道蕴含着恐怖寒气的龙息如洪水般涌来!所过之处,连空气都仿佛被冻结。
“躲不开了!”白逸辰一把拉住风潇潇全力后撤,同时双手结印,一道粉色魂力屏障瞬间撑开!
“轰——!”
龙息狠狠撞在屏障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屏障剧烈波动,表面迅速结起厚冰。
白逸辰闷哼一声,脸色发白,显然抵挡得十分吃力。
“它寒气太重,不能硬拼!”他急促地说道。
风潇潇看了眼手中仅剩五株月光草的玉盒——任务需要十株,但眼下保命要紧。
“往哪走?”
“往回撤!我断后!”
白逸辰再次施展“惑心”,试图干扰冰晶蜥龙。
这头霸主级巨兽只是晃了晃脑袋,眼中闪过一丝迷惑,随即变得更加暴怒!它粗壮的尾巴带着可怕的力量狠狠扫来!
“小心!”
白逸辰推开风潇潇,自己险险躲过这一击。龙尾砸在岩壁上,碎石飞溅,留下一个深坑。
风潇潇趁机射出几道冰刺,直取冰晶蜥龙的眼睛。但对方只是眼皮一合,冰刺撞在冰晶鳞片上发出“叮当”脆响,根本无法伤它分毫!
等级差距实在太大了。
“走!”白逸辰拉着风潇潇毫不犹豫地冲向缺口。
风潇潇心领神会,冰刺如雨点般射向两侧,阻止其他蜥蜴合围。
两人险险穿过包围圈。
就在他们即将脱身的瞬间,冰晶蜥龙的含怒一击已至!它巨大的前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声音狠狠拍下!
白逸辰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猛地将风潇潇往前一推,自己则双手疾挥,低喝道:“第二魂技,傀儡丝!”
数道近乎透明的粉色魂力丝线从他指尖迸发,并非射向冰晶蜥龙坚硬的鳞甲,而是精准地缠绕在巨爪挥动时带起的飞溅巨石上。天禧晓说旺 更歆嶵全
丝线猛地绷紧,借助巨龙本身的力量,白逸辰以一种巧妙的方式被向后“甩”出,试图卸掉这恐怖一击的大部分力道。
五级巅峰妖兽的力量远超想象。傀儡丝在巨力拉扯下纷纷崩断,虽然避免了被直接拍成肉泥,但那冲击力依旧惊人。
白逸辰闷哼一声,嘴角溢血,整个人如断线风筝般倒飞出去,方向正是峡谷边缘雾气最浓处。
“白逸辰!”风潇潇惊呼著扑过去想拉住他。
但她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袖,两人就在残余冲击力下失去平衡,脚下突然踩空——竟已退到了被浓雾掩盖的悬崖边!
“啊——!”
失重感瞬间袭来,两人的身影急速下坠,很快被下方翻涌的白雾吞没。
冰晶蜥龙冲到悬崖边,发出不甘的咆哮,但似乎对这处悬崖有所忌惮,焦躁地徘徊片刻后悻悻退去。
上方的霜雾蜥蜴群也早已四散逃窜。
坠落过程中,白逸辰强忍伤痛和魂力反噬的眩晕感,再次尝试施展能力。
他指尖艰难地勾动,几缕微弱的傀儡丝射向悬崖壁上的藤蔓或凸起,试图减缓下坠速度。
但下坠之势太猛,丝线要么无法及时缠绕固定,要么在绷紧瞬间便再次崩断,只能起到些许缓冲作用。
他咬紧牙关,最终放弃了徒劳的尝试,用丝线将风潇潇牢牢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背对着下方,疯狂运转所剩不多的魂力试图在身下形成最后的缓冲。
风潇潇被他护在胸前,能清晰听见他急促的心跳、压抑的痛哼,以及傀儡丝崩断时他身体传来的细微震颤。
“噗通!”
巨大的落水声响起,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全身。这潭水冷得异常,连风潇潇的冰凰武魂都感到了压力。
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直沉潭底。白逸辰勉强凝聚的缓冲层几乎瞬间破碎,他后背结结实实承受了冲击,又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周围的潭水。
接连施展魂技,再加上硬抗冲击和寒气侵体,让他几乎瞬间失去了意识。
风潇潇被他护得很好,但水压和寒意还是让她头晕目眩。
就在她感觉快要憋不住气,意识开始模糊时,腰间突然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不是水草那滑腻冰冷的触感,更像是某种触手!
她心中一紧,还没反应过来,一股巨大的力量就从腰间传来,猛地把她往潭底更深处拖去!
白逸辰瞬间感觉怀里的人被拉扯,强撑著恢复意识死死拉住风潇潇的手。但那拖拽的力量大得惊人,连他也被带着往下沉。
黑暗中,风潇潇勉强睁眼,隐约看到数条半透明的巨型触手从潭底洞穴伸出,正缠绕在她的腰部和腿上!
“什么东西?!”白逸辰又惊又怒,眼中粉光大盛,试图用幻境干扰那未知生物。
但触手的主人似乎对精神攻击有很强抗性,只是微微一顿,拖拽的力量反而更大了!
冰冷的潭水、巨大的水压、严重的伤势、缺氧,再加上这突如其来的袭击
风潇潇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模糊,挣扎的力气正在快速流失。
白逸辰情况更糟,本就承受了主要冲击,内伤严重,此刻为了拉住风潇潇,已经动用了武魂本源,嘴角不断淌血。
武魂本源是武魂的根基,每消耗一点,都需要以自身的寿命为代价。
难道真要死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