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愣了一下,随后咬紧牙关,“你在说什么?什么赔偿金?”
他必须要装傻充愣,因为那笔钱已经给他儿子用了。
如果这件事被许星眠知道,一定会找他儿子算账的。
许星眠冷哼一声,她真的不理解,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多自以为是的人?
一个缥缈的眼神,保镖心领神会。
狠狠地踩在了大伯母的手上,原本昏迷中的她顿时惊醒,疯狂拍打保镖的腿。
保镖若无其事,逐渐加大力量。
除了哭喊声,就只剩骨头被碾碎的吱呀声。
没一会,血肉模糊。
大伯母的脸早已肿成了猪头,眼泪横流,不停地给许星眠磕头认错。
大伯更是吓傻了,呆滞在原地。
许星眠挥了挥手,微微躬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大伯,“所以,能跟我说说,那笔钱去哪了吗?”
大伯颤抖著嘴唇,一丝的声音也发不出来。
许星眠的耐心逐渐耗尽,“我已经让人去查了,如果你坦诚交代,我或许能下手轻点。”
气氛一时僵住了,许星眠眼尾上挑,忍不住啧了一声。
“我记得,我爷爷去世不久,堂哥就在市里买房了啊。 已发布醉薪漳结”许星眠像是在说著件无关紧要的事,“堂哥还真是争气呢,一个小混混,居然能在市里安家。大伯,您应该很骄傲吧?”
大伯和大伯母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举目无措。
许星眠看着二人还不松口,叹了口气,“我听说,堂哥的孩子都两岁了。”
说到这里,大伯瞬间不淡定了。
“这件事跟我儿子没关系!”
“哪件事?”许星眠轻笑道,眼睛却没有丝毫笑意。
大伯知道自己是瞒不过去了,何况许星眠现在势大,肯定骗不过她。
“你爷爷的赔偿金,确实被我们贪了。”
许星眠瞬间松懈了,气质逐渐低糜,声音暗哑;“说。”
大伯咽了咽口水,开始讲述当初的事。
“当年你爷爷死后,江氏找上了我们,说要私下赔偿。我们答应了,毕竟是二百万啊!”
“所以,你们就私自贪下了我爷爷的赔偿金?”许星眠语气激动。
大伯缓缓点头,“是我们猪油蒙了心,都是我们的错!”
许星眠被气笑了,“那回到第一个问题,那笔钱,去哪了?”
大伯瞪大双眼,表情痛苦,支支吾吾道:“那笔钱,我们花了。”
“花在哪了?”许星眠步步紧逼。
“花在我前些年生了病,用在治病上了。”
许星眠眼神冰冷,不再继续掰扯,“我听说,堂哥的房子装修的很不错啊,地段也好。”
意思很明显了。
大伯瞬间慌了,“他不知道这件事,是我们擅作主张给他买的房子!”
许星眠嘴角扯了扯,冷哼道:“你觉得,我信吗?你们平白无故多了这么多钱,他会不知道?你们拿着我爷爷的钱,纵情享乐。对我则是百般压榨,甚至还想把我嫁出去换钱!”
“这几年,你们过得真是好安逸啊。”
大伯连连摇头,“你堂哥真的不知情啊!他是无辜的啊!”
许星眠懒得废话,她心累了。
旁边的保镖低声询问:“许总,要我把他们废了吗?”
许星眠摇头,语意玩味,“不,留着他们,他们还要好好照顾我堂哥呢。”
大伯闻言,领会到其中的意思,不可置通道:“你…你想做什么?他可是你堂哥!”
“堂哥?”许星眠歪了歪脑袋,“我和他非亲非故,甚至当年的赵老板,也是他帮忙联系的,不是吗?”
大伯冷汗直流,他没想到许星眠连这些事也查出来了。
许星眠目光寒冷,“他从我身上拿的,该还给我了吧?”
“你不能这么做!他是你堂哥!”大伯跪在地上,一个劲地乞求。
大伯母也开始哭诉,继续发疯。
许星眠看着热闹,双手叠在一起,她在等消息。
江叙死后,她突然觉得解脱了,没有人再能束缚她。
在许星眠成名得势后,她曾不止一次动了找大伯一家报仇的念头,之所以忍着,就是怕江叙因此厌恶她。
虽然江叙大概率不会责备她,可她就是怕,对于江叙,她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冒险。
现如今,她再也没有顾忌了。
更何况东窗事发,许星眠这才知道,当初的赔偿金也被大伯一家贪了。
新仇旧恨算一起,她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大伯开始给许星眠磕头,砸在地上砰砰作响。
“星眠,你堂哥孩子还小,他不能出事啊!”
大伯母也跟着附和,“他也是年轻,被我们连累了,都是我们的错啊!”
许星眠扶额,笑声凄厉,“孩子还小?你们也会心疼孩子?当初我爷爷去世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我的,忘了吗?”
“大伯母,我应该谢谢你,是你对我刻薄冷脸,教会我睚眦必报,以眼还眼。”
“当初我被你们百般欺压,现在知道求饶了?你们只是怕了。”
“表面上顺从,内地里其实把我咒骂了八百遍,你们只恨我一朝起势。”
“大伯,大伯母,你们对我的伤害,我会如数奉还。”
就在这时,一个人忙里忙慌地挤进来,对着大伯喊道:“你儿子喝酒开车,撞河里了!人正在医院抢救呢!”
闻言,大伯母尖叫一声,。
大伯则是佝偻著身子,“快!快救我儿子!快送我去医院!”
耳边安静了下来,许星眠若无其事地伸了个懒腰。
大伯母突然抓住她的脚,恶狠狠道:“是你!是你谋害我儿子!”
许星眠微微举手,语气玩味:“怎么会呢?大伯母,你可千万别血口喷人啊。您自己也听清楚了,是堂哥酒后驾车,这怎么能怪我呢?”
大伯母不依不饶,“你这是犯罪,我要告你!”
许星眠笑了,平日里仗势压人,轮到自己却开始讲法。
刀子不砍在身上不知道疼啊。
许星眠将大伯母踢到一边,“您可要保重身体,您那个宝贝儿子,下半辈子还得靠您照顾呢。”
说罢,坐回了车里,“累了,送我回家。”
随后靠在车窗边,浅浅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