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前,经历了上午的闹腾,两个人似乎都心有所想。
还是许星眠忍不住先开了口:“江叙,你刚才,为什么不直接表明身份,这样,也不用跟他们浪费口舌了。”
江叙看着眨着眼,有些呆萌的许星眠。
没忍住,用筷子后端轻轻敲了下她的头。
“怪不得你能把一个男人带回家,合著是缺心眼啊?”
许星眠故作吃痛,捂著头,“什么意思呀?”
江叙耐心解释起来,“我说什么?我是江氏的经理,未来的接班人?你觉得他们信吗?”
“到时候一个个说我吹牛,我还要证明给他们看吗?就算能证明,人家也就当看了一场猴戏。说不定人后还得提一嘴:你看看江氏的少爷跟个二傻子似的。”
许星眠没忍住笑了一下,而后感觉到自己失态,赶忙捂住了嘴巴。
看着捂著嘴的许星眠,江叙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你,一点都不在意名声。要是我说出了身份,他们信了,背后会怎么说你?”
“说你被我包养了,说你骨子贱,不知廉耻。然后成为别人的饭后谈资,隔段时间就被人拉出来批评一番。”
许星眠低着头,她没想到江叙顾虑的,是她自己。
良久,轻轻吐出两个字:
“谢谢。”
听到这句谢谢,江叙也不自觉挺直了脊骨。
今天还真是值了,平常连句话都不愿多说的许星眠,今天跟个小娘子似的。天禧暁税王 最新璋踕哽薪筷
“江叙,其实你不用在意这些的,我本来跟他们也不熟。”
“而且人就是见不得你好,就算我有再大的本事,他们也不祝福我。”
“这些人都是这样,表面上和和气气的,背地里恨不得把你贬低到泥里。”
江叙看着越说越上头的许星眠,心里不禁同情起来。
他知道许星眠受了很多委屈,对那些人没什么好感。
经过这几个月的相处,江叙发现她并没有骨子里的嗜血。
除了工作时严苛冷酷外,日常的她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以前的她为了生活奔波不已,形容枯藁。
现在,她都有时间打理自己了。
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但江叙清楚许星眠的脚上涂了指甲油。
看起来粉粉嫩嫩的。
当然,不是他想看,就是两个人睡一张床上,超绝不经意地瞥见了。
江叙也在思考,会不会是这段痛苦的经历,才造就了她后来的冷峻杀伐?
在仔细数数,如果没有江叙的帮助,许星眠先是在舞蹈团被欺负,没拿到补助,脚还受了伤。
以她的钱包和性格,肯定是自己随意处理然后敷衍了事,硬忍着熬过去。
再之后就是柳天泽订婚宴上被下药
嗯这件事应该是江叙的错。
要不是他在许星眠住院期间,将其养的太好,导致颜值封印提前解除。薪纨??鰰占 冕沸悦黩
不然凭她那单薄瘦削,丢在人堆里都以为是小乞丐的样子,也不会经受那种事。
还好这事也被江叙化解了。
再然后,许星眠被江叙邀请到江氏工作,有了份不错的待遇。
整日看在眼皮子底下,避免了其他的污秽。
到现在,许星眠回村后被大伯一家逼婚,让她嫁给一个老男人。
江叙不敢想,要是他没来,许星眠一个人要怎么承受这些压力。
这才多长时间,还是在江叙的保护下。
要是没他,许星眠不知道要平白无故遭受多少委屈。
也难怪后世性格大变样,不黑化都天理难容了。
江叙突然握住许星眠的手,许星眠眼神错愕,却也没有躲开。
反而一脸疑惑的望着江叙,江叙也是一脸深情。
就在许星眠以为江叙要说一些奇怪的话时,江叙没来由的一句:
“你的手好冰啊。”
然后握的更紧了些。
许星眠低着头,不敢再看他。
而是细细感受掌心传来的温暖。
“谢谢。”
江叙笑意盈盈,“你今天怎么这么客气?”
“我”许星眠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就哽住了。
“我吃饱了,你刷碗!”
然后逃走了。
江叙笑意更深,没想到她害羞的样子还挺可爱的。
下午,江叙闲得无聊,就想着出去转转。
“眠眠?在家都快待的发霉了,我们出去逛逛呗?”
许星眠狐疑地瞥了一眼江叙,“不去。还有,别叫我眠眠。”
江叙弯住许星眠的胳膊,“今早出了那么大的事,你就不想看看村里人是怎么说的吗?”
“不想!”许星眠断然拒绝,她从不出门,反正没有人说她好话,何必自讨没趣呢?
江叙不乐意了,“我毕竟初来乍到,你不该领着我介绍一下吗?更何况,这里的关系我一窍不通,总得了解了解,才好帮你对付大伯一家。”
许星眠内心动摇了,但是她害怕,害怕江叙会被那群人耻笑,甚至是开一些恶劣的玩笑。
在他们眼里,可没有素质这个概念。
就算说了再过分的话,一句“玩笑”就带过去了。
许星眠是个讲理的,对比无理的人,无可奈何。
她害怕江叙会受到伤害。
所以她一直逃避著,即便她也觉得把江叙困在家里,不妥。
江叙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我是什么拿不出手的人吗?”
“没有!”许星眠着急了,“你要是想,那我就带你去看看吧。”
饭后,年关将至,总是最热闹的时候。
三三两两,聚在谁的家门口,然后人越来越多,一聊就是一下午。
许星眠和江叙不免遇上几个人堆,在她的带领下,江叙笑嘻嘻地称呼几位长辈。
他们虽然是粗人,倒也知道江叙是个有本事的。
即便没有交集,也不会故意交恶,并没有为难他。
更何况村里有人认出了江叙的车,三百多万。
这下好了,就连小孩玩耍都不会经过他家的门口,生怕自家孩子碰了他的车。
江叙轻笑一声,“人都是欺软怕硬,你以后有能力了,一定要回来扬眉吐气,富贵不归乡犹如锦衣夜行。”
许星眠笑着点头,很同意江叙的观点。
从村西头走到东头,偶尔遇到几个人插科打诨,也都被江叙含糊过去了。
江叙好好地走在路上,莫名地发现总有些人家的小姑娘,会出来偷偷看自己。
他无助地看向许星眠。
许星眠则是冷哼一声,“你长得那么帅,干干净净的,一看就和村里那些光棍不一样,她们自然想多看两眼。”
江叙听出了她语气中的酸涩,贴着她的脖颈。
许星眠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又想到有人看着,不好驳了江叙的面子,就任由他胡来。
“你是不是,吃醋了?”
江叙嗓音轻柔,带着些玩笑的意味。
许星眠停下脚步,红著脸,转过身正对江叙,笑容和蔼还有些威胁的意味。
而后,在江叙的懵懂中,重重踩了下他的脚。
江叙吃痛松手,许星眠则是趁机把他甩在身后。
看着她气鼓鼓的背影,江叙心里暖洋洋的。
“还不是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