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相安无事。兰兰闻穴 哽新罪哙
江叙觉得有些意思,这里安静得很,随意地躺在雪地上,也不会有人打扰。
许星眠见他躺在地上,嘟囔了句:“也不怕着凉。”
江叙一脸享受,“一起躺会?”
许星眠弯下腰,而后拉着江叙的手,把他拉了起来。
“吃饭了。”
“好的。”
江叙老老实实跟了上去。
天色很快黑了下去,江叙没有烦心事,窝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玩着手机。
旁边的许星眠,裹得比他还严实。
“你很冷吗?”江叙看了一旁瑟瑟发抖的许星眠。
“有点。”
“也是,”江叙轻笑一声,“要不然也不会大清早就趴在我身上。”
想到早上的事,许星眠将自己捂在被子里。
江叙看着她,觉得好笑。
真不知道,就她这小身板,是怎么熬过冬天的。
“你以前,就是这么过来的?”江叙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
许星眠探出头,碎发遮住了脸,一双眼眸时不时闪烁著。
“只是今年冬天,太冷了。”
“是吗?”江叙若有所思,“你要是冷,咱俩睡一个被窝也是可以的。”
或许是经连多月的试探,亦或是老太太白天的话给了他鼓舞。
江叙感觉自己强的可怕。
从事实上来说,许星眠都把他领回家过年了。
孤男寡女的,甚至睡在同一张床上,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
许星眠也愣了一下,缓缓抬头,面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江叙。
而后捂紧了被子,默不作声地往墙边靠了靠。
江叙心里苦,不要表现得那么明显啊喂!
“哈哈,我就是随口一说,哈哈。
江叙给自己找补。
然后气氛陷入了诡异般的寂静,江叙忍得受不了。
“那个,我先睡了,你也早点睡。”
许星眠“嗯”了一声,“晚安。”
江叙侧着身子,背对着许星眠。
睡前还叹了口气,像是故意给许星眠听的。
一夜好梦,江叙第二天是被吵醒的。
起来摸了摸身旁的被窝,已经凉了。
“起这么早啊?”
而后听着外面的吵闹声,不情不愿地起了床。
迷糊中,他好像听见许星眠的声音了,很愤怒,还有一点哭腔。
“坏了!”
江叙听许星眠说过她那几个欺负她的伯伯。
瞬间清醒过来,利索地穿好衣服,刚想开门,脚步又停下来了。
悄咪咪开了条门缝,偷瞄外面的情况。
领头的男人看起来五十多岁,头发已经败光了。
站在她旁边的妇人更是面相凶狠,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许星眠就一个人,被她那一大家子的亲戚千夫所指。
眼睛红红的,时不时顶两句嘴,又被骂了回来。
也是,她一个小姑娘,还受了良好的教育,哪能说得过那些人呢?
江叙蹙著眉,转身将自己拾掇了一番。
既然要出去给她撑腰,气势上要压他们一头。
在许星眠低着头,快要哭出来时,江叙奋力推开了门。
所有人的目光被他引了过去,顿时鸦雀无声。
几个大伯看见江叙,心里泛起嘀咕。
他们昨天就听闻,许星眠带了个男人回来。
今早看见停在门口的车,就感觉对方不是个普通人。
本以为许星眠在外面勾搭了个老男人,没想到是这么个年轻小伙。
“好啊,怪不得给你说媒你不愿,原来在家藏了男人!”
一堆人又开始对着许星眠指指点点。
许星眠侧头,眼眶红红的,一脸歉意地看着他。
江叙撇撇嘴,毕竟是在农村,自己既然露面,这关系是脱不了喽。
江叙悄悄对她使了个手势,示意她放心。
得到暗号的许星眠,真的涌起一股安全感。
缓慢而又坚定地走到江叙身边,然后握紧他的手:“大伯,大伯母,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不需要你们给我介绍了!”
大伯母一下就炸了毛,“他那么年轻,能看上你个无亲无故的小姑娘?看他那模样,就不是过日子的人!”
江叙无辜躺枪,心里也是气呀。
他从小就是被夸著长大的,幼儿园就被老师们围着亲亲抱抱。
长大后,更是情书收到手软。
今天居然被一个泼妇指著鼻子骂他长相?
虽然他是不在意了,不过也不能污蔑他呀。
江叙微微侧头,悄咪咪问了一句:“这是谁啊?”
“我大伯母。”许星眠哽咽,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似的。
江叙又顾忌地问了一句:“这里面,你那些亲戚是不是都对你不好?”
许星眠点头。
“那就好办了,我还怕会误伤好人呢。刚好还有不少人看热闹,我帮你出出气。”
而后江叙笑眯眯地侧身,“大伯大伯母,我是眠眠的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大伯母语气蛮横,然后指著许星眠:“你一个女孩子,读这么多书,到头来还不是给别人当生孩子?花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江叙火气一下子上来了,大伯母接着输出:“仗着自己年轻,在外头勾搭个野男人回来,真不要脸!”
许星眠攥紧手指,刚想开口,被江叙拦了下来。
“接着听她讲。”江叙在她耳边吹了吹风。
“许星眠,你爷爷去世后,都是我们家在照顾你,也算你半个长辈。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隔壁村赵老板又刚好死了老婆,刚好要再娶一个呢。依我看,你跟这个男人暧昧不清,名声不也好了,不入趁著还有些姿色,跟了赵老板吧?”
“他是做工程的,一年几百万呢?不会亏待你的。”
“要是能生个儿子,你后半辈子享不尽的福啊!”
“彩礼钱我都说好了,就等着你今年回来,让你们认识认识呢!”
说著说著,眼睛快眯得看不见了,嘴角更是扬上了天。
江叙一阵恶心,合著想把许星眠卖了啊。
一个死了老婆的包工头,还敢觊觎许星眠?
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一旁的许星眠更是气得浑身发抖,她现在很后悔,早知道不带江叙回来了。
江叙低头看了眼身旁的人,心想要不是有他拦著,许星眠非得上去给她大伯母两耳巴子。
江叙的指尖在许星眠的手背上轻轻敲了敲。
“大伯母,您别生气,有什么事好好说。要是您被气死了,大过年的也晦气不是?”
大伯母嘴巴张的老大,“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骂我?”
江叙眼珠子一转,转移话题道:“旁边这位…是堂哥吧?真是一表人才,一看就是干大事的人!”
许星眠的大伯一脸骄傲,“那是,我儿子可是全村最有出息的孩子。”
“哦?”江叙来了兴趣,“那堂哥一年得挣不少钱吧?”
大伯母掐著嗓子,“那当然了,我儿子都在城里买房了,这村子里又几个人能做到的?”
“嗨呀!”江叙一脸的羡慕,“堂哥真是能干,不像眠眠,一年到头也就四五十万。”
“就这点钱,她还想在帝都买房子呢?我劝都劝不动。”
大伯母轻笑一声,“也是,她一个女孩子,哪里能挣多少?”
其他看热闹的村民也怔住了。
在他们眼里,一年到头种种地,打打零工,顶破天也就四五万。
这丫头,一年顶他们十年?
许星眠的脸更红了,她没想到江叙张嘴就来。
谎话,还得是从其他人嘴里说出来有意思。
江叙脸不红心不跳,反正他说多少就是多少。
“眠眠是个争气的女孩,还没毕业呢,就被江氏集团签上了。等她毕业后,一年百来万还是有的。”
“江氏大家可能不清楚,城里的江南水岸就是他们集团建造的。”
其他人这才恍然大悟,纷纷附和:
“哎呦,那可是城里最贵的房子呀。”
“星眠真是有出息,据说在那里工作多少年,能白送一套房子呢!”
“这丫头不可限量啊。”
听着别人的议论,大伯母没了刚才的戾气,江叙依旧不依不饶:“大伯母,堂哥那么孝顺,每个月得给您打不少钱吧?”
大伯母更是不敢正眼瞧江叙,她偶尔还得贴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