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光雨洒落灵山废墟,每一滴雨珠中都映照出一段被尘封的历史。
紫霞仙子的虚影在雨中渐渐凝实,她伸出手,指尖轻触虚空,仿佛要抓住什么。可就在她的手指即将碰到那滴悬浮的雨珠时,整片天地突然剧烈震颤!
“轰——!”
一道贯穿天地的裂痕自深渊底部蔓延而上,整个洪荒世界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撕扯,山川移位,江河倒流,就连天穹上的星辰也开始错乱排列。
“怎么回事?!”阿紫的残魂猛然抬头,只见原本被混沌巨人吞噬的诸天神佛,此刻竟如幻影般从雨幕中走出!
但他们……已不再是原来的模样!
如来金身碎裂,半边脸化作狰狞魔相;玉帝帝袍染血,周身缠绕着黑色锁链;就连太上老君也失去了仙风道骨,白发如枯草般散乱,手中拂尘竟变成了一条吐着信子的黑蛇!
“他们……被混沌污染了?”阿紫瞳孔骤缩。
“不。”一道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阿紫猛然回头,只见金蝉子的残魂不知何时已站在她身后,老和尚的袈裟早已破烂不堪,可他的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明。
“他们不是被污染……”金蝉子缓缓抬头,望向那些扭曲的神佛,“而是终于显露出了本来面目。”
“什么意思?”阿紫心中一震。
金蝉子没有回答,而是抬手一挥,漫天光雨骤然凝聚,化作一面巨大的水镜。镜中映照出的,竟是洪荒初开时的景象——
女娲补天,并非为了拯救苍生,而是为了掩盖混沌魔猿的存在!
菩提祖师在方寸山传道,实则是为了镇压混沌本源!
而如来建立灵山,更是为了窃取混沌之力,成就真正的“万佛之祖”!
“原来……西行取经,从一开始就是个骗局?”阿紫声音发颤。
“不全是。”金蝉子摇头,“悟空打破了混沌封印,却也给了洪荒一个机会。”
“机会?”
“重写天道的机会。”
话音未落,深渊底部突然传来一声震天动地的咆哮!
“轰隆隆——!”
大地龟裂,一道灰白色的光柱冲天而起,直贯九霄!光柱之中,隐约可见一道身影缓缓站起——
那是一只猴子。
一只浑身燃烧着混沌火焰的猴子!
“悟空?!”阿紫惊呼。
可当她看清那猴子的面容时,心脏却猛地一沉。
那不是她熟悉的孙悟空。
这只猴子……没有金箍,没有战甲,甚至连眼神都冰冷得可怕。它的瞳孔是纯粹的灰白色,仿佛能吞噬一切光芒。
“混沌……魔猿?”阿紫声音发颤。
“不。”金蝉子深吸一口气,“是‘归源者’。”
“归源者?”
“混沌归一,万法归源。”金蝉子沉声道,“悟空以自身为引,将混沌巨人重新封印,可他自己……也成了混沌的一部分。”
阿紫如遭雷击,踉跄后退两步:“那……他还是悟空吗?”
金蝉子沉默片刻,缓缓摇头:“不知道。”
“轰——!”
灰白光柱猛然炸裂,混沌魔猿仰天咆哮,声浪震碎万里云层!它低头俯瞰众生,目光所及之处,天地法则竟开始扭曲!
“不好!”金蝉子脸色骤变,“它要重启洪荒!”
“重启洪荒?!”阿紫骇然。
“混沌归一,万法归源……它要抹去现有的一切,让洪荒重回开天之初!”金蝉子咬牙,“必须阻止它!”
“怎么阻止?!”阿紫急问。
金蝉子没有回答,而是突然抬手,一掌拍向自己的天灵盖!
“噗——!”
鲜血喷溅,老和尚的残魂竟自行崩解,化作无数金色符文,飞向混沌魔猿!
“金蝉子!”阿紫惊呼。
“记住……”金蝉子的声音在虚空中回荡,“真经……才是最后的钥匙……”
话音未落,金色符文已缠绕上混沌魔猿的身躯,竟暂时压制住了它的行动!
阿紫怔怔望着这一幕,突然明白了什么。
“真经……西游释厄传?!”
她猛地抬头,望向天穹。
在那里,一本虚幻的经书正缓缓展开,书页翻动间,八十一难的画面一一浮现。
而最后一页……是空白的!
“原来如此……”阿紫眼中闪过决然之色,“最后一难……尚未书写!”
她毫不犹豫地纵身跃起,化作一道紫光,冲向那本经书!
“阿紫!不要!”远处,杨戬、哪吒等幸存的神将惊呼。
可已经晚了。
紫霞仙子的残魂撞入经书最后一页,刹那间,整本《西游释厄传》爆发出璀璨金光!
“嗡——!”
经书自动翻动,每一页都浮现出新的文字,而这些文字……竟开始改写现实!
混沌魔猿的动作猛然停滞,它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灰白色的混沌火焰竟开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缕熟悉的金色光芒!
“这是……?”它发出沙哑的声音。
“呆子……”阿紫的声音从经书中传出,“该醒了……”
混沌魔猿的瞳孔剧烈震颤,灰白色渐渐褪去,一抹熟悉的桀骜金光重新浮现!
“紫……霞……?”
它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下一刻,整个身躯轰然炸裂!
“轰——!”
混沌溃散,金光漫天!
当光芒散去时,原地只剩下一块补天石的碎片,石上刻着四个模糊的字——
齐天……大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