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核入腹的刹那，真悟空浑身骨骼爆响。
他低头看向金箍棒，【不服天】三个字正泛着血色光芒。抬头望向天穹裂缝，那座青铜巨塔已清晰可见——塔尖垂钓的老道，分明就是太上老君！
老倌儿！真悟空呲出獠牙，五百年炼丹炉的账，该清算了！
他脚踩筋斗云冲天而起，身后拖出长长的灰金光尾。天蓬想追，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按在原地：大师兄！塔里有诈！
真悟空哪管这些？金箍棒抡圆了砸向青铜塔基。
铛——
震天巨响中，塔身纹丝不动，反震力却让真悟空虎口开裂。棒身上【不服天】的铭文突然脱落，化作三百六十道血刃斩向塔身。
这次终于斩出裂痕！
透过缝隙，真悟空看到塔内景象：
第一层镇压着龙首古神，正在啃食自己的尾巴；
第二层禁锢着千手巨人，每只手都在掐自己脖子；
最骇人的是第十二层，那里跪着个浑身是血的猴子——赫然是另一个孙悟空！
看见了吗？老君的声音从塔顶传来，这才是失败的实验体。
鱼线再次垂落，这次直取真悟空眉心。线头上挂的不是鱼钩，而是颗跳动的心脏！
你的心，早该收回了。
真悟空想躲，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桃核正在腹中生根发芽，无数根须缠住了他的五脏六腑！
操！黑衣坑我？
不，他在救你。
混沌少女的声音突然响起。真悟空猛地扭头，看见她残魂附在金箍棒上：哥，桃核是混沌玉髓的本源
话未说完，鱼线已刺入眉心。真悟空眼前一黑，感觉自己被拽向青铜塔。千钧一发之际，他咬破舌尖喷出口精血：
俺老孙的心——
自己保管！
精血化作火焰烧断鱼线。真悟空趁机一棒捅进塔身裂缝，借力翻上第一层塔檐。
龙首古神突然停止啃食自己，十二只龙眼同时盯过来：又一个送死的变量？
变脸你大爷！
真悟空一棒砸碎龙首，黑血喷溅到塔身上，竟腐蚀出个大洞。他闪身钻入，发现塔内是颠倒世界——地面是天空，而头顶才是地板！
第二层的千手巨人已经挣脱束缚，千只手结成佛印压来：苦海无涯
回头是岸？真悟空冷笑，金箍棒突然软化，变成条灰金长鞭，老子偏要往前闯！
长鞭横扫，千只佛手齐腕而断。巨人惨叫后退，伤口里喷出的不是血，而是无数殄文。这些文字在空中组成老君的脸：
悟空，你可知何为斡旋造化？
真悟空根本不答，鞭子抽碎那张脸。殄文重新组合，这次变成女娲模样：
我们创造世界，只为孕育一缕
闭嘴吧！
真悟空突然将长鞭刺入自己胸口，挑出那颗生根发芽的桃核。核仁已经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黑衣悟空！
就知道你没死透！
黑衣悟空睁眼，咧嘴一笑：师兄，咱们的账
待会再算！
真悟空把他往塔顶一抛：去咬那老倌儿的钩！
黑衣悟空化作黑光直冲塔尖。老君终于坐不住了，拂尘化作银河拦路：孽障！
趁这机会，真悟空冲向第十二层。
那个跪着的孙悟空抬起头，露出张支离破碎的脸：你来了失败的我
真悟空心头一震。
这根本不是实验体，而是所有轮回中失败的自己！
有被如来一掌拍死的；
有被唐僧紧箍咒勒碎天灵盖的；
甚至还有成佛后，坐在莲台上腐朽的
现在明白了吗？老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我们只要一个完美的斗战胜佛
放你娘的屁！
真悟空突然一鞭抽碎那具残骸。无数记忆碎片迸溅，其中一片划过他脸颊——
是混沌少女最后的微笑。
哥，记得我们出生的地方吗？
真悟空如遭雷击。
是啊，两块混沌玉髓炸开的地方
不是花果山。
是东海之滨的——
补天石阵！
他猛地跺脚，整座青铜塔剧烈摇晃。塔身裂痕处迸发出混沌光芒，隐约可见外界景象：
东海海底，有座被遗忘的石阵；
阵眼处躺着半块玉髓；
而玉髓旁边，站着个浑身雪白的小猴子
小呆子？！
真悟空突然明白了一切。
混沌少女根本没死！
她一直守在诞生之地，等着唤醒真正的——
混沌魔猿！
黑衣悟空的声音从塔顶传来，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师兄，咱们的戏码
才刚开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