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骄阳把嘉航工作室的玻璃门照得透亮，林风站在门口深吸了口气，鼻腔里灌满了桂花和油墨混合的香气——那是从隔壁印刷厂飘来的，今天第一批《时光匣》实体专辑开始下线售卖，油墨还带着新鲜的温度。王胖子抱着个巨大的纸箱从货车上跳下来，额角的汗珠子砸在纸箱上，洇出小小的深色圆点：“风子！快搭把手！这箱是给线下签售会的，包装上印着龙鳞纹，你二舅姥爷看了指定说‘够气派’！”
纸箱打开的瞬间，金色的专辑封面在阳光下闪得人睁不开眼。杨大幂伸手抽出一张，指尖抚过烫金的“时光匣”三个字，触感像触摸融化的阳光：“印刷厂说加印的五万张一早就被各地经销商抢空了，魔都那家唱片行还把专辑堆成了龙形塔，说要沾沾《天地龙鳞》的喜气。”她往林风口袋里塞了包润喉糖，“等会儿签售会少说要签两千张，别硬撑着，渴了就跟我说。”
粉丝后援会的大巴车刚停在巷口，“风语者”就举着应援旗跑过来，旗子上的龙纹在风里猎猎作响：“林老师！杨老师！粉丝们都在会场等着呢！‘琴弦上的云’带了五十斤橘子，说让你们润嗓子；‘蓉城枇杷’把她爷爷的藤椅都搬来了，说签累了能歇会儿。”
签售会的场地设在帝都音乐厅的下沉广场，临时搭建的舞台上铺着红绒布，背景板是《时光匣》的封面放大版，高中时的三人与现在的剪影重叠在一起，像幅横跨四年的时光画。舞台两侧的音响正循环播放《童话》的钢琴版，柔软的旋律混着粉丝的欢笑声，在秋阳里漫开。
王胖子穿着印着专辑封面的t恤，举着扩音喇叭维持秩序：“家人们排好队！别挤着！签名时不许抱林风，要抱……要抱就抱我！我肉多抗造！”他突然对着人群喊，“‘木易林’！你那灯牌别举那么高，挡着后面的人了！”
林风坐在签名台前，刚拿起笔就被粉丝递来的专辑淹没。第一个冲上来的是“山城小面”，小姑娘抱着专辑哭得直抽噎：“林学长！我从高三听你的《雪落人间》，现在考上帝都音乐学院了，就在你当年的302琴房练琴！”她把专辑递过来，扉页上贴满了四年的车票，从山城到帝都，密密麻麻的戳记像串跳动的音符。
林风在专辑上画了个小小的音符，抬头时看见杨大幂正帮小姑娘擦眼泪，递过去瓶温热的奶茶：“以后常来嘉航玩，让林风给你改曲子。”小姑娘的哭声突然变成惊呼，指着杨大幂的手链：“这是《如愿》歌词里的‘明月清风’款吧？我妈也给我编了条！”
签到手酸时，王胖子塞过来个保温杯，里面是杨母炖的银耳汤。林风刚喝了两口，就听见舞台上传来骚动——“风遇幂”举着块自制的灯牌冲上台，灯牌上用led灯拼着“《逆战》嘶吼破亿”，原来这首歌的播放量在刚才突破了一亿次。
“林老师！唱段《逆战》吧！”台下的粉丝跟着起哄，声浪差点掀翻舞台顶。林风笑着拿起旁边的吉他，杨大幂默契地递过话筒，前奏响起的瞬间，全场突然安静，随即爆发出更热烈的欢呼。
“战车在发烫，勇士也势不可挡，
e on逆战 逆战来也，
王牌要狂野，闯荡宇宙摆平世界，
oh 逆战 逆战狂野，
王牌要发泄，战斗是我们倔强起点。”
嘶吼的副歌里，粉丝们举着灯牌左右摇晃，金色的“时光匣”字样在人群里流动，像条发光的河。王胖子突然搬来个铁皮桶，用鼓槌敲出铿锵的节奏，惊得路过的行人纷纷驻足，掏出手机录像，朋友圈里的实时转播瞬间刷了屏。
音乐平台的实时数据在后台疯涨——《时光匣》上线三小时，数字专辑销量破两百万张，实体专辑加印到十万张仍供不应求，九首歌霸占了各大音乐榜的前九名，《如愿》的评论区突破了百万条，其中“愿你所愿皆如愿”的热评被点赞五十万次。
“财务刚发消息，”杨大幂凑到林风耳边轻声说，“目前的税后分成已经一千八百万了，够换套新的录音设备，再给你买把限量版吉他。”她突然指着人群外，“你看我爸妈和叔叔阿姨，举着‘儿子女儿最棒’的牌子，比咱还激动。”
远处的树荫下，四位老人正举着手机录像，林母举着应援棒跟着节奏晃，杨父的手指在膝盖上打着拍子，像在指挥一场盛大的交响乐。林风想起年初在四合院商量婚事时，杨父说“婚礼要配首好歌”，现在看来，《时光匣》里的每首歌，都是写给他们的贺礼。
傍晚时，签售会的队伍还望不到头。王胖子扛着箱专辑从后台跑出来，脸上沾着油墨：“风子！印刷厂又送来了五万张！说全国的唱片行都卖空了，黄牛把价格炒到了原价的五倍！”他突然压低声音，“刚才音乐协会的人打电话，说要给《时光匣》发年度专辑奖，问咱去不去领奖。”
林风的指尖在吉他弦上拨出《田埂谣》的调子，柔软的旋律让喧闹的广场安静了许多。他看着眼前攒动的人头，突然想起穿越过来的那个秋天，自己在蓉城的地下通道弹吉他，路人投来的硬币在琴盒里叮当作响。而现在，他的歌被千万人捧在手心，那些藏在旋律里的孤单与期盼，终于找到了共鸣的回响。
杨大幂递来块毛巾，帮他擦掉额头的汗：“别签了，先去吃饭。粉丝们说不着急，等你休息好了再签。”她指着广场角落，“‘风语者’她们支了个摊子，煮了蓉城的酸辣粉，说让你尝尝家乡味。”
酸辣粉的香气混着桂花甜飘过来，林风吸了吸鼻子，突然觉得这比任何奖杯都珍贵。他抱起吉他，对着还在排队的粉丝们笑：“最后唱首《如愿》吧，送给所有等了四年的人。”
“而我将 爱你所爱的人间，
愿你所愿的笑颜，
你的手我蹒跚在牵，
请带我去明天，
如果说 你曾苦过我的甜，
我愿活成你的愿，
愿不枉啊 愿勇往啊，
这盛世每一天。”
杨大幂的和声轻轻裹上来，像秋阳里的微风。粉丝们跟着合唱，声音里带着哭腔，却又亮得像星星。王胖子举着铁皮桶，敲出最简单的节拍，广场上的灯牌突然同时亮起，拼出“时光不负追光人”七个字，在渐暗的天色里，像句温柔的誓言。
收摊时，王胖子抱着最后一张专辑不肯撒手，说要留给自己当传家宝。林风看着满地的彩带和空奶茶杯，突然觉得《时光匣》的大卖从来不是终点——就像歌里唱的“这盛世每一天”，往后的日子里，他们还会写出更多的旋律，还会有更多的人，在这些旋律里，找到属于自己的时光印记。
夜风里，嘉航工作室的灯还亮着。杨大幂正在统计粉丝送来的礼物，王胖子对着销量报表傻笑，林风则打开电脑，新建了个文件夹，命名为“下一张专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