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的初雪来得悄无声息,细碎的雪花飘落在体育馆的玻璃幕墙上,晕开一片朦胧的水痕。全国三强晋级赛的后台,暖气开得很足,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紧张——这场比赛将决定谁能站上总决赛的舞台,距离冠军只有一步之遥。
林风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造型师给自己整理围巾。镜子里的少年褪去了最初的青涩,眉宇间多了几分沉稳,只是眼底还藏着未脱的清澈。手机屏幕上,《追梦赤子心》的播放量已经突破了千万,连带着他之前的几首歌都重新回到了音乐榜前列。
“风子,这次的主题是‘治愈’。”王胖子捧着保温杯,呼出的白气模糊了眼镜片,“节目组说,要唱能让人心里舒服的歌,评委里还加了心理专家呢。”
林风指尖在吉他包上轻轻敲击着,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舒缓的旋律。经历了《追梦赤子心》的热血沸腾,他想唱一首安静的歌,像冬日里的阳光,悄悄洒进每个人的心里。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赵宇穿着米色毛衣走过来,脖子上挂着银色耳机:“准备好了吗?我选了首民谣,陈浩说要搞点电子音效,你的歌是什么风格?”
“大概是能让人想起故乡的歌。”林风笑了笑,没有多说。
三强赛的舞台设计成了星空的模样,深蓝色的背景上缀满闪烁的光点,观众席的荧光棒也换成了柔和的暖黄色,整个场馆仿佛沉浸在静谧的夜色里。评委席上,除了熟悉的周董华、汪半壁等人,还多了位气质温婉的女士,胸牌上写着“心理学者苏清”。
“接下来有请1086号林风,他带来的原创歌曲是——《成都》。”
追光灯落在舞台中央,林风抱着吉他坐在木椅上,面前的麦克风架调得很低。他没有立刻开口,只是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清澈的音色在安静的场馆里扩散开来,像一滴水珠落在平静的湖面。
“让我掉下眼泪的 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 不止你的温柔
余路还要走多久 你攥着我的手
让我感到为难的 是挣扎的自由”
低沉的嗓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沙哑,像在耳边轻声诉说。台下的观众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有人微微偏过头,似乎在回忆某个藏在心底的城市。苏清推了推眼镜,在笔记本上写下“松弛感”三个字。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蓉城 带不走的 只有你”
当“蓉城”两个字唱出来时,台下响起一阵会心的轻笑。不少从蓉城赶来的粉丝用力挥舞着灯牌,眼里闪着激动的光。周董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打着节拍,他去过几次蓉城,对那里的阴雨和垂柳印象深刻。
“和我在蓉城的街头走一走 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副歌的旋律简单却极具画面感,仿佛真的有一对恋人在蓉城的街头慢慢行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杨大幂坐在导师席上,想起自己大学时在蓉城拍戏的日子,那时没有那么多通告,常常和助理在巷子里的火锅店吃到半夜。
“分别总是在九月 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 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蓉城 带不走的 只有你”
汪半壁的表情柔和了许多,他一直偏爱激烈的摇滚,却被这平淡的叙述打动。音乐不一定非要嘶吼,有时候一句轻轻的哼唱,更能触动人心里最软的地方。
“和我在蓉城的街头走一走 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林风的目光扫过台下,看到角落里有位头发花白的阿姨正悄悄抹眼泪,身边的叔叔握着她的手,眼里满是温柔。他突然想起穿越前,父母总说等他稳定了,就一起回蓉城养老,那里有他们年轻时的回忆。
“和我在蓉城的街头走一走 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和我在蓉城的街头走一走 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 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 走过小酒馆的门口”
最后一段吟唱越来越轻,像一片羽毛轻轻落在心尖。吉他弦的余音渐渐消散,场馆里安静得能听到雪花落在屋顶的声音,几秒钟后,掌声像潮水般涌来,温暖而绵长。
苏清率先拿起话筒,声音里带着感慨:“这是我听过最有治愈力的歌。它没有讲大道理,只是描绘了一座城市的细节,却让每个人都想起了自己心里的那座城,想起了藏在那里的人和事。心理学上有个词叫‘共情’,你的歌做到了完美的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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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夕梦点头附和:“歌词像散文一样优美,‘垂柳亲吻着我额头’这句太妙了,把景物写活了,还带着点孩子气的浪漫。一座城因为有了回忆才变得特别,你抓住了这点。”
周董华看着林风,眼神里满是欣赏:“从《晴天》的青春,到《追梦赤子心》的热血,再到这首《成都》的温柔,你总能准确地抓住主题的内核。最难的是,你的歌里有生活的气息,这是很多专业音乐人都做不到的。”
走下台时,赵宇和陈浩都在通道口等着他。“服了,”赵宇笑着捶了他一下,“本来以为我的民谣够治愈了,跟你这歌一比,简直像在喊口号。”
陈浩抱着吉他,眼里闪着光:“我决定了,等比赛结束就去蓉城待上一个月,看看玉林路的尽头到底有没有小酒馆。”
杨大幂的助理递来一条热毛巾:“大幂姐说,她已经给蓉城的朋友发微信了,让帮忙找找歌里的小酒馆,回头咱们一起去打卡。”
林风接过毛巾擦了擦手,心里暖融融的。他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突然觉得音乐真的很神奇,能把不同地方、不同经历的人,用一段旋律连在一起。
三强名单公布时,他和赵宇、陈浩都成功晋级。后台的大屏幕上,《成都》的实时讨论量已经超过了《追梦赤子心》,不少网友在评论区分享自己和蓉城的故事,有人晒出老照片,有人写下回忆,评论区像个温暖的树洞。
“风子,快看这个!”王胖子举着手机跑过来,屏幕上是蓉城文旅局的官方微博,“他们说要给你颁个‘蓉城文化推广大使’的证书,还邀请你总决赛后回蓉城开免费演唱会!”
林风笑了笑,把目光投向远处的舞台。总决赛的主题是“初心”,他已经选好了歌——那首在他穿越前,支撑着他走过无数艰难日子的歌,那首关于梦想和坚持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