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瑞:这个大姐夫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讨厌!
等他好不容易吃力的拖着一大筐冻梨进屋,还没等抱怨,就听见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撩帘子进屋,就见韩明珠穿着可可爱爱的红色小棉衣,在炕上表演节目。
一众迷爹迷妈迷姥姥迷姥爷,眼睛弯成月牙,给韩明珠鼓掌叫好。
刘瑞磨蹭到刘娜身边儿,悄声问:“姐,你不是跟我姐夫打仗了?”
刘娜纳闷,“谁说我俩打仗了?”
“呃,我猜的。”
“你这脑袋天天哪儿那么多想法啊!”
天马行空,想起一出是一出!
刘顺海和钱翠花当然知道刚才是老儿子凭想象力搞出来的乌龙,再看他就有点儿憋气。
“滚一边儿剌着去!”
刘瑞臊眉耷眼的,也不敢犟嘴,低着头往外屋走。
刘娜憋着笑,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白兔奶糖塞给弟弟,“三块奶糖可以泡出来一杯牛奶,你去试试。”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刘瑞欢欢喜喜的拿着糖跑出去,不一会儿灶房就传来霹雳乓啷的声音。
韩明珠一听声音坐不住了,立马闹着要穿鞋去找老舅。
刘娜没办法,只好带着她出去。
棉门帘一撂,屋里就剩三大人。
刘顺海先开口给姑爷子吃颗定心丸,“既然来了,就好好的在家过年,咱家没有那些闺女过年不能看娘家灯的穷讲究。你想吃啥喝啥,就跟我和你妈说。”
钱翠花喜气洋洋的,不过想到姑爷子家的糟心事儿,还得强把喜意压下去几分。
“阿勤呐,晌午妈给你烙油饼,做酸菜粉条汤,你不是最爱吃这两样吗?你还想吃点儿啥菜?我给你掂对!”
韩永勤在老丈人家待的挺舒服,吃喝不愁,老丈母娘恨不能给他递到手里,喂到嘴里。
他比在自己家还能当大爷呢!
韩永勤闲着没事儿,就去张随心家串门。
张随心的媳妇儿和韩永勤的后妈是堂姐妹,金丽梅的糟心事儿,金丽云也听见信儿了。
不过金丽云是个厚道人,并没有幸灾乐祸,也没在韩永勤面前露过一星半点儿的话头。
张随心不讲究这个,他跟韩永勤称(l四声)兄弟。
两人没事儿拎个枪去野外打兔子,打野鸡,路上天南地北的,啥都聊。
说到连桥办的事儿,张随心看的挺开,劝解韩永勤别往心上放。
“你还能管住你老子了?”
韩永勤长呼一口白气,没说话。
他不仅管不住他老子,他连自己的老二也没管住。
说来惭愧!
两人腰里各别着两只野鸡,慢慢悠悠的往家走。
半路上,迎面突突突的开过来一个拖拉机。
开车的是个牛高马大的男人,裹的严严实实,看不清楚模样。
等临近了,他居然把拖拉机停下来,跟两人打招呼。
韩永勤以为这是张随心屯子里的乡亲呢,结果一问,张随心也不认识。
“两位大哥,你们打的野鸡卖不?”
男人小心翼翼的问。
韩永勤摇摇头,“不卖!自己留着吃!”
男人哦了一声,感觉有点儿失望。
张随心追问一句,“你买野鸡?”
“嗯呐!”男人重重点头,解释说,“我媳妇儿坐月子呢!突然想吃油炸野鸡崽子肉,我这淘换好几天了,也没买着!”
马上就过年,打围的也都懒的上山了,山货脱销,一鸡难求。
“那你媳妇是不是吃油炸野鸡崽子肉的时候,还得配上粥啊?”
“啊?你认识我媳妇儿?”
男人彻底懵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