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没散尽时,林薇薇推开琴房的门,忽然被一缕冷香撞了满怀。墙角那株蜡梅不知何时开了,金黄的花瓣沾着夜露,在晨光里透着温润的光。
【叮!检测到“初绽蜡梅”场景,触发“寻香签到”任务——收集三种与梅香相关的“冬日气息”,可兑换“记忆香氛”】
“梅香相关?”林薇薇凑近花枝,指尖轻碰花瓣,露水沾在指腹,凉丝丝的带着甜。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身往厨房跑——张婶昨天蒸了梅干糕,蒸笼布上肯定还留着梅香混着米香的暖。
陈默正蹲在暖炉边烤橘子,果皮裂开的瞬间,酸甜气混着炭火的焦香漫开来。见林薇薇举着块沾着糕屑的蒸笼布跑进来,他挑眉笑:“这是?”“系统要梅香相关的气息,”林薇薇把布凑到他鼻尖,“你闻,梅干的香混着米香,算不算?”
苏清圆抱着本旧书走进来,书页间夹着的干梅花忽然飘落,带着点陈旧的纸香。“这是去年在后山捡的,”她捡起花瓣,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当时夹在《宋词选》里,现在翻书都带着股冷香。”
还差一种。三人围着蜡梅转了半圈,陈默忽然指着琴房外的石阶:“那儿!”石阶上有串浅浅的脚印,是早起扫雪的王大爷留下的,雪粒里混着他衣襟上沾的梅枝香——王大爷今早修剪过梅枝,袖口还别着朵刚折的蜡梅。
林薇薇轻手轻脚取下那朵花,连同带着雪粒的脚印照片一起存进系统。:踏雪梅痕】
【叮!“寻香签到”完成,奖励“记忆香氛”——可重现任意与梅香相关的过往场景】
林薇薇点开香氛瓶,选了“去年赏梅”。琴房的雾气里忽然浮出虚影:去年此时,陈默举着相机追拍落在苏清圆肩头的梅花,林薇薇偷偷把梅枝插进他的围巾,三人笑闹着撞翻了暖炉边的梅酒坛,酒液漫过青砖,晕开一片带着酒香的梅痕。
“原来那时候你就捉弄我!”陈默伸手去碰虚影里的自己,指尖却穿过了雾气,只沾了点梅香。苏清圆望着虚影里满地的酒痕,忽然笑了:“系统是想告诉我们,有些香气会散,但藏在香气里的事,永远都在。”
暖炉上的梅干糕还冒着热气,书页间的干梅轻轻颤动,墙角的蜡梅又绽开了两朵。系统的光屏在香氛缭绕中闪了闪:“签到记录:梅香会记得每一次停留,就像我们会记得每一次同行。”
林薇薇把那朵从王大爷衣襟上取下的蜡梅插进玻璃瓶,摆在琴键旁。琴音响起时,花瓣轻轻摇晃,仿佛连音符都染上了香,在晨光里织成一张温柔的网,把所有关于梅、关于暖、关于彼此的记忆,都轻轻兜住了。
琴音顺着梅香漫出琴房,落在庭院里。陈默正帮王大爷整理修剪下来的梅枝,听见琴声便抬头笑:“这调子比去年添了点暖,是把梅酒的烈气揉进去了?”
王大爷拄着拐杖,看着瓶里插得整整齐齐的梅枝,慢悠悠道:“去年你们撞翻酒坛时,这丫头的琴音都抖得不成调,今年倒稳了。”他从口袋里摸出个布包,打开是晒干的梅花瓣,“前儿扫雪拾的,晒干了给你们泡梅茶喝,比酒养人。”
苏清圆捧着《宋词选》坐在廊下,书页间的干梅瓣随着风轻轻动。她忽然想起什么,翻到夹着梅枝标本的那页——去年陈默为了拍落她肩头的梅花,差点撞翻琴凳,标本就是那天顺手压进去的。如今标本边缘泛着浅黄,倒比新鲜花瓣多了层温润的光。
“你看。”苏清圆把书递到刚进门的林薇薇面前,“这标本的纹路,倒和琴键上的木纹能对上。”林薇薇凑近一看,果然,梅枝标本的脉络与琴键边缘的木纹交错,像天然织成的网。
【叮!检测到“梅痕交织”场景,触发隐藏任务——“织香”:将梅香、琴音、木纹、书香编织成“记忆香囊”,可封存此刻暖意】
三人相视一笑。林薇薇取来琴盒里的丝绒布,苏清圆小心剪下标本旁的书页一角,陈默则从王大爷的布包里捏出一撮干梅瓣。丝绒布裹着干梅,夹进带木纹的书页,再用琴音的余振轻轻压实——香囊成型时,竟真的透出淡淡的暖香,像把整个清晨的光都裹了进去。
系统光屏闪了闪,映着三人指尖的香:“签到记录:有些温暖会变成纹路,刻在时光里,摸得着,也闻得到。”
廊下的蜡梅又落了片花瓣,正好飘进香囊的褶皱里。王大爷远远看着,往暖炉里添了块炭,笑骂:“这几个孩子,倒把日子过成诗了。”
那枚“记忆香囊”被林薇薇系在了琴颈上。风穿过廊下时,香囊轻轻晃荡,带起的香息混着琴音,像给空气系了个温软的结。
陈默踩着梯子,把修剪好的梅枝往檐角挂——王大爷说,腊月挂梅枝能招福,他特意选了最虬劲的一枝,枝桠上还缀着两个未绽的花苞。“你说这花苞会不会赶在除夕夜开?”他低头问正给香囊换新鲜梅瓣的苏清圆。
苏清圆指尖捏着刚晒好的花瓣,阳光透过花瓣在她手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王大爷说过,蜡梅性子倔,越是冷天越肯使劲开。说不定大年初一推开门,就撞见满枝金黄,香得人打个激灵呢。”
林薇薇的琴音忽然转了个调子,不再是先前的温润,倒添了几分雀跃。她抬眼朝两人笑:“刚想起段新旋律,你们听——像不像花苞裂开时的脆响?”
琴键跳跃间,檐角的梅枝仿佛真的动了动,那两个花苞竟微微胀开了些,像是被琴声催着、赶着,要把积攒了一冬的劲儿都泄出来。王大爷端着刚温好的梅茶从屋里出来,看见这光景,呷了口茶笑道:“你们这哪是织香囊,是在给春天编请柬呢。”
话音刚落,系统光屏又亮了亮,这次没蹦文字,只跳出个小小的烟花图案,在光屏上炸开,落下点点金色的光屑,像把此刻的暖,都揉成了星星撒下来。廊下的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蹭过香囊时被那香气勾得顿了顿,竟跳上琴凳,蜷在琴箱旁打起了呼噜,把琴音震出的微颤都当成了摇篮曲。
林薇薇停了手,看着猫毛茸茸的脊背随呼吸起伏,忽然觉得,所谓的“织香”,哪只是把梅香琴音拢在一处,分明是把这些细碎的、流动的瞬间,都缝成了不会散的念想——就像猫的呼噜,梅枝的苞,还有三人眼里映着的光,多年后想起,依然会暖得人心头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