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今天可是提早……”叶烬住了口，他看到了沈亦穆。
一副居家打扮， t恤衫和运动裤，闲适轻松。
叶烬的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欢快的语气转瞬成了毫不客气的质问，“你怎么在这儿？”
沈亦穆觉得他们半斤八两，彼此不欢迎对方，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他走近凌涟，握住她的手，“我现在是她恋人。”
叶烬一怔，睁大了眼看向凌涟，“姐姐……”
“我在，怎么？”凌涟平静地应着，就好像没听出他那声姐姐里的哀怨与撒娇。
叶烬哑然，他该怎么说？
问她，为什么他在这里？
不，他没资格，更何况他现在……
“是真的？”叶烬又打量了下沈亦穆，眼里不喜愈加明显。
“没错。”凌涟点点头，“你来吃晚饭？”
叶烬舌尖一转，把话换了，“对，我来找姐姐吃晚饭。”
“那正好，我们准备吃饭了。”凌涟看向沈亦穆，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沈亦穆当然不想叶烬打扰他们，但她这么看他，他不想拒绝她。
他可以用恋人的身份拒绝，但那只会显得他不够大度。
他有资格小气吗？
没有。
这份苦果是他造成的，他不能拒绝。
于是这晚餐桌上多了一个人。
“这些都是沈律师做的？”叶烬拿着筷子，指着面前的菜，一副不信的模样。
“这些都是外卖。”沈亦穆心里冷笑，想吃他做的菜？没门，他只做给凌凌吃。
“外卖？”叶烬听了直摇头，“姐姐做设计很辛苦的，怎么能用外卖来打发呢？”
凌涟抬眸看了眼叶烬，叶烬察觉后回视一眼。
沈亦穆就知道这个叶烬是麻烦，现在就挑刺了。
“怎么能说是用外卖打发呢？这些都是我去明轩阁亲自选，外带回来。她忙着设计，没有时间去。”
叶烬扯扯嘴角，没有再多说什么。
沈亦穆不再看叶烬，转而看凌涟。
凌涟与他对视，眼带询问。
沈亦穆垂眼，替她夹菜，“尝尝这个，你最喜欢的。看看味道有没有变。”
叶烬看了看那菜，这是她最喜欢的？他从来都不知道，或者说他还没有机会知道。
一个月时间，能有多深了解？
激情使然，他看她哪里都好，她的小习惯小毛病都可爱得紧。
可更多的喜好还没来得及了解，关系就告一段落。
叶烬不想断，他想更多的了解她，知道她的一切。
可惜，她断得决绝。
doli的模特代言，他不是唯一，或者说他是国内的唯一，其他人都从国外来。
他知道里面大部分人都曾经和她合作过，甚至有一小部分人和她曾经……
那些人都是冲她来的，她的态度是公事公办，不逾矩半分。
这份态度让那些人更狂热，纷纷使出各种招数，想引起她的反应。
叶烬承认他们实在太会追求女人了，相较之下他还太稚嫩。
他以为那是因为那些人都是外国人，热情奔放是天性，再者他们年纪比他大，可以说是欢场老手，他当然比不过。
只是现在……他再看了眼沈亦穆给她夹菜的动作，自然熟稔，太刺眼了。
沈亦穆是个律师，一看就是那种一板一眼的人，怎么可能配得上她？
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人。
但这个沈亦穆知道她喜欢吃什么……活像在嘲笑他……
为什么他连沈亦穆都比不了？
叶烬这顿饭吃得味同嚼蜡，有些后悔，可看沈亦穆同样不爽的一张脸，瞬间觉得值了。
“凌凌，我的手不能碰水，所以这两天得麻烦你洗碗了。”沈亦穆说着把左手腕亮了出来。
凌涟瞥了眼他的手腕，又看看桌上的空盘子，刚想点头，就被叶烬抢过话头。
“怎么能让姐姐来洗呢？！”开玩笑，姐姐根本不会家务，叶烬扫过沈亦穆的手腕，嫌弃道：“切，不就是多了个纹身，装什么可怜。用什么包一下，不沾水就行了。”
“这个纹身意义不一样。”沈亦穆坦然地举起左手，指着上面的纹身，“看到没，一模一样。”
叶烬眼角微抽，什么一模一样！现在肿的跟什么似的，哪里看得出……
？？！！
“一样？！”叶烬失声叫道，骤然看向凌涟的右手腕，“姐姐！你同意？”
凌涟觉得叶烬的话奇怪，沈亦穆要弄个纹身上去，需要她同意什么？
“我为什么要反对？”
凌涟的话一出，叶烬脸黑了，沈亦穆扬起笑。
“这就是意义，”沈亦穆补了句，“是我们作为恋人的誓言。”
叶烬这回彻底沉了脸：“誓言？什么誓言？”
“相互扶持。”沈亦穆说得笃定。
蹭一下，叶烬站起来，“这些碗碟我来替姐姐洗。”
沈亦穆从善如流：“那麻烦你了。”
叶烬听不进沈亦穆的话，满脑子想的是相互扶持，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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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是月度恋人？他们是长久的？
他收着碗碟，跑进厨房。
沈亦穆心里终于舒畅了些，“他挺勤快。”
凌涟没接话，反而看着他的左手腕，“你在骗他？”
“我说的是实话。”沈亦穆再次把手腕送到她面前，“想让你幸福，是真的。相互扶持是真的。这份长久的关系一直对你有效，只要你愿意，只要你点头。”
凌涟推开他的手，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我们只是月度恋人。”
这时，叶烬已经冷静下来，他太着急，以至于忘了确认姐姐的态度。
怎么能光听沈亦穆的话呢？
见到沈亦穆在这，他就自乱了分寸。
实在是沈亦穆威胁比那些男模大多了，那些人和他一样作为月度恋人，没有更多可能。
只因沈亦穆是新人……
他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边洗碗，一边留意外面的动静。
听到那句月度恋人，叶烬嘴角勾起，洗碗洗得更卖力了。
决定了，在沈亦穆的手能沾水之前，他天天来帮姐姐洗碗！
餐桌上有三只马克杯，飘出巧克力的香味。
沈亦穆端起马克杯，热气弥漫在他眼前，糊了视线，遮蔽了他的不满。
叶烬居然赖着不走了，吃了饭洗了碗就该乖乖滚了。
现在却好似真正的客人，坐着和他的凌凌聊天，尽聊他为doli工作的那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