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深秋,山里的树叶都变成了红色和黄色,像是一幅美丽的油画。天气越来越冷,知青点的日子也越来越艰难。
粮食越来越少,每天的口粮只有几个硬邦邦的玉米面窝头和一些清汤寡水的野菜汤。苏清颜虽然有随身空间里的食物接济,但也不敢太过张扬,只能偶尔偷偷拿出来一点改善一下伙食。
陆衍依旧每天早出晚归地打猎,只是天气转冷,山里的猎物越来越少,他每次回来的收获也不如以前多了。但他还是会把最好的猎物留给苏清颜,让她能补充营养。
这天,苏清颜休工,她决定和陆衍一起进山。她想趁着这个机会,教陆衍认识一些草药。山里有很多珍贵的草药,不仅可以治病,还能拿到公社的卫生室去卖,换些钱和粮票。
“陆衍,今天我跟你一起进山吧。”苏清颜对陆衍说,“我认识一些草药,我们可以一起采摘,拿到公社去卖。”
陆衍愣了一下,有些担心地说:“山里危险。”
“有你在,我不怕。”苏清颜笑着说,“而且我只是在山外围采摘草药,不会去深山里的。”
陆衍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一早,两人就背着竹筐出发了。陆衍依旧拿着他的猎刀和弓箭,时刻警惕着周围的环境,保护着苏清颜的安全。
山里的雾气很重,能见度很低。苏清颜走在陆衍的身边,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植物。她的目光很敏锐,很快就发现了一些常见的草药。
“陆衍,你看,这是蒲公英。”苏清颜指着一株开着黄色小花的植物说,“蒲公英的根和叶子都可以入药,有清热解毒、消肿散结的功效。”
陆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认真地记着蒲公英的样子。
“还有这个,是车前草。”苏清颜又指着另一株植物说,“车前草可以利水通淋、清热明目,对咳嗽、腹泻也有很好的效果。”
她一边走,一边给陆衍介绍各种草药的名称、形状和功效。陆衍学得很认真,他把苏清颜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在心里,还会主动问一些问题。
“这个草药,怎么采摘?”陆衍指着一株益母草问。
“益母草要采摘它的花和茎叶,最好在开花的时候采摘,药效最好。”苏清颜一边说,一边示范着如何采摘益母草,“采摘的时候要小心,不要把根挖出来,这样明年还能再长。”
陆衍点点头,学着苏清颜的样子采摘起来。他的动作虽然有些笨拙,但很认真,采摘下来的草药都整整齐齐地放进了竹筐里。
两人在山里慢慢走着,一边采摘草药,一边聊着天。苏清颜给陆衍讲城里的故事,讲她以前读过的书,讲她对未来的憧憬。陆衍虽然话不多,但总是认真地听着,偶尔会回应一两句。
“陆衍,等高考恢复了,你也一起考大学吧。”苏清颜看着他说,“以你的聪明才智,一定能考上的。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城,在城里找份好工作,再也不用过这样的苦日子了。”
陆衍愣了一下,眼神里充满了迷茫。“我?考大学?”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猎户,一辈子都应该待在山里。
“是啊。”苏清颜认真地说,“你很聪明,只要好好复习,一定能考上的。我可以教你,我们一起努力。”
陆衍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苏清颜充满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看到他答应了,苏清颜很高兴。她知道,考大学对陆衍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但她相信,只要他们一起努力,就一定能实现这个目标。
中午的时候,两人找了一个避风的地方休息。苏清颜从竹筐里拿出带来的玉米面窝头和水,递给陆衍。
“快吃点东西吧,补充一下体力。”苏清颜说。
陆衍接过窝头,咬了一口。就在这时,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用树叶包着的东西,递给苏清颜。
“给你。”陆衍说。
苏清颜好奇地打开树叶,里面竟然是几颗红彤彤的野草莓。野草莓的果实很小,但看起来很新鲜,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这是我早上进山的时候摘的,很甜。”陆衍说。
苏清颜拿起一颗野草莓,放进嘴里。甜甜的味道在嘴里弥漫开来,带着一股天然的果香。这是她来到这个年代后,吃到的最甜的东西。
“真好吃,谢谢你,陆衍。”苏清颜笑着说,眼睛弯成了月牙。
陆衍看着她开心的样子,嘴角也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容。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格外温柔。
休息了一会儿,两人继续采摘草药。下午的时候,他们的竹筐已经装满了各种草药。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苏清颜说,“这些草药应该能卖不少钱。”
陆衍点点头,背着竹筐,和苏清颜一起往回走。
走到山脚下的时候,苏清颜突然看到了一株很罕见的草药——柴胡。柴胡是一种很珍贵的中药材,有和解少阳、疏肝升阳的功效,在公社的卫生室能卖个好价钱。
“陆衍,你看,那里有一株柴胡!”苏清颜兴奋地说,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岩石旁边。
陆衍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株柴胡。但那株柴胡长在岩石的缝隙里,位置很危险,很难采摘。
“我去摘。”陆衍说。
“不行,太危险了。”苏清颜拉住他,“那块岩石很滑,万一掉下来就麻烦了。”
“没事。”陆衍轻轻推开她的手,“我小心点。”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岩石,慢慢靠近那株柴胡。岩石上长满了青苔,很滑,他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苏清颜站在下面,紧紧地攥着拳头,心里无比紧张。她看着陆衍的身影,生怕他会掉下来。
终于,陆衍摘下了那株柴胡。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岩石,把柴胡递给苏清颜。
“给你。”陆衍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苏清颜接过柴胡,看着陆衍“陆衍,谢谢你。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陆衍点点头,“只要你想要,我就给你摘。”
这句话虽然很朴实,但却深深打动了苏清颜的心。她知道,陆衍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里。
回到村里,两人把采摘的草药拿到公社的卫生室去卖。卫生室的医生看着这些草药,很满意,给了他们不少钱和粮票。
拿着钱和粮票,苏清颜心里很高兴。“陆衍,我们有钱了,可以买些粮食和布料了。”
陆衍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也很高兴。“都给你。”他把钱和粮票递给苏清颜。
“不行,这是我们一起赚的,应该平分。”苏清颜把一半的钱和粮票递给陆衍。
陆衍没有接,“你拿着吧,你在知青点需要用钱的地方多。”
苏清颜知道陆衍的脾气,他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她只好收下了钱和粮票,心里暗暗想:以后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从那天起,两人经常一起进山采摘草药,然后拿到公社去卖。他们的日子渐渐好了起来,苏清颜在知青点的生活也越来越滋润。
而他们之间的感情,也在这一次次的相处中,变得越来越深厚。他们都知道,对方在自己心里的位置越来越重要,只是没有人主动捅破那层窗户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