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我没有!是她陷害我!”
程忆梦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假装想起什么,大声喊道,
“对!东西!她偷藏的东西肯定还在她身上!不信你们搜!她口袋里肯定有!”
苏彤珊在程轻舟怀里,闻言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像是害怕到了极点,小声啜泣着:
“我没有……我没有偷东西……”
程轻舟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冷眼看向程忆梦:
“你说东西在她身上?”
“对!就在她外套口袋里!我亲眼看见的!”程忆梦斩钉截铁。
“好。”程轻舟点点头,目光转向程远山,
“大伯,为了证明珊珊的清白,也为了让某些人死心,就请您做个见证。”
他顿了顿,声音更冷:
“不过,如果搜不出来……”
后面的话他没说,但那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程远山脸色难看地点点头。
程轻舟这才低头,温声对苏彤珊说:
“珊珊,别怕,只是看看。”
苏彤珊抬起泪眼,信任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主动翻开了自己外套的两个口袋,空空如也,只有一方干净的手帕。
程忆梦傻眼了: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程轻舟抓住她的话柄,步步紧逼,
“难道是你,亲手放进去的?”
“我……”程忆梦脸色煞白,慌乱地后退一步。
苏彤珊这时怯生生地开口:
“忆梦妹妹……你的口袋里,好像装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有点眼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程忆梦,左侧明显凸起的口袋上。
程忆梦脸色“唰”地变得惨白,摸向自己口袋,硬硬的盒子的触感!
“怎么会在她这里?”
她慌忙把东西掏出来,果然是一个古朴的红木小盒,上面还刻着程家的徽记!
“这……这不是我的!”
程忆梦尖叫起来,猛地看向苏彤珊,
“是你!是你栽赃我!”
苏彤珊吓得又往程轻舟怀里缩了缩:
“忆梦妹妹……你、你怎么能这样?
刚才你要搜我,现在东西从你口袋里拿出来,你又说我栽赃……
我、我一直被你压着打,哪有机会碰你的口袋啊……”
这话合情合理。
刚才众目睽睽之下,程忆梦160斤的体格死死压着苏彤珊,苏彤珊怎么可能有机会把东西塞进程忆梦口袋?
人赃并获,百口莫辩。
程远山看着那个熟悉的程家木盒,又看看一脸震惊慌乱、明显心虚的程忆梦,再看看依偎在程轻舟怀里、柔弱可怜又“通情达理”的苏彤珊,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他失望地看了程忆梦一眼,眼中的失望,放弃,让程忆梦害怕。
程轻舟揽着苏彤珊,平静无波的决绝:
“大伯,今天的事,您也看到了。
我家庙小,容不下心思如此歹毒、手脚还不干净的客人。请便吧。”
秦淑慧这时也回来了,一看这情形,心里暗道不好,赶紧上前打圆场:
“哎呀,肯定是误会!”
程轻舟冷声道,
“一时糊涂,诬陷别人?”
“大伯,大伯娘,我家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你们请回吧。”
这是直接下逐客令了。
程远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后狠狠瞪了秦淑慧和程忆梦一眼,对程轻舟道:
“轻舟,今天这事,是大伯管教不严。我们这就走。”
说完,连行李都没拿全,就带着哭哭啼啼的程忆梦和脸色难看的秦淑慧,匆匆离开了。
院门“砰”地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那一家子。
程轻舟紧紧抱着苏彤珊,大手一下一下,极其温柔地轻拍着苏彤珊的后背。
他低声哄道:“别怕,她们走了,没事了。”
苏彤珊眼眶还红着,睫毛上沾着未干的泪珠,看着程轻舟。
她带着点小小的炫耀和撒娇,轻声问:
“轻舟哥,你媳妇儿……厉害不?”
程轻舟看着她这副明明“伤痕累累”,却偏要摆出“快夸我”模样的小表情,心里真是又爱得不行,又无奈得想笑。
程轻舟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道:
“厉害。我媳妇儿最厉害。”
他顿了顿,在她凌乱的发丝和沾着泥污的小脸上扫过,眉头又蹙了起来,“走,回房间,让我好好看看,还有哪里伤着了。”
两个小家伙,程安贤和程安季,已经停止了嚎啕大哭,正手拉着手蹲在不远处的地上,仰着两张一模一样、写满好奇和懵懂的小脸,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爹爹,又看看妈妈,似乎不太明白刚才还天崩地裂的世界,怎么突然就安静了,爹娘还抱在一起说悄悄话?
这时,院门又被轻轻推开,程姨拎着个菜篮子匆匆走了进来。
她显然是在外面听说了动静,脸上带着担忧和急切。
一进门,看到相拥的两人和地上好奇的孙子,她先是一愣,随即松了口气。
程姨快步走过来,担忧的道,“轻舟,珊珊,没事吧?”
“没事,程姨。”苏彤珊从程轻舟怀里稍稍退开一点,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
程姨是明白人,一看这情形,又看看地上两个懵懂的孩子,立刻道:
“孩子交给我,你们快去收拾收拾。珊珊这身上……得好好检查一下,上点药。”
她说着,就弯下腰,一手一个,拉着两个胖墩墩的小家伙:
“走咯,跟奶奶去厨房,看看有没有好吃的!”
两个孩子注意力立刻被转移,咿咿呀呀地指着厨房方向,瞬间忘了刚才的惊恐。
程轻舟对程姨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然后,他二话不说,弯下腰,手臂穿过苏彤珊的腿弯,一个标准的公主抱,将人稳稳地打横抱了起来。
“哎!你干什么?我自己能走!”苏彤珊脸腾地红了,搂住他的脖子。
“别动。”程轻舟抱着她大步流星地朝内院卧室走去,“伤员要有伤员的待遇。”
苏彤珊:“……”
得,这是把她当重伤员对待了。
一路被抱回房间,程轻舟用脚带上门,然后将她轻轻放在铺着柔软褥子的大床上。
床幔低垂,光线昏暗,更添了几分旖旎和……紧张?
苏彤珊还没来得及坐稳,程轻舟已经俯身过来,修长的手指径直探向她的衣领。
“你……你又干嘛?!”苏彤珊往后缩了缩,双手护在胸前,脸上更热了。
虽然两人是夫妻,该做的都做了,可这青天白日、刚打完架就……是不是有点太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