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两人分开,乔蓉蓉扭着腰走了,王主任则朝着黑市深处一间亮着灯的小屋走去,那是黑市“管理者”的地盘。
苏彤珊眼珠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她悄悄跟了上去。
小屋门口有人守着,但防守并不严密。
苏彤珊绕着屋子转了一圈,发现后面有个小窗,虚掩着。
她屏住呼吸,趁着守卫转身的间隙,像只灵巧的猫一样翻窗而入。
屋里没人,有一张桌子,几个大箱子,大箱子里都是金银珠宝。
苏彤珊在桌子上翻了翻,很快找到了一个账本。
打开一看,
“呵,真是运气不错啊。”
苏彤珊冷笑,毫不客气地把账本,和几个箱子收入空间。
正要离开,她的目光落在了床底下。
来都来了……
苏彤珊蹲下身,从床底下拉出一个箱子,试了几次后,“咔哒”一声,锁开了。
箱子打开,苏彤珊的眼睛亮了。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好几摞钱,各种面额都有。
还有几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都是金条。
最底下,甚至还有几封用火漆封着的信。
苏彤珊又把那几封信收入空间,直觉告诉她,这些信可能有用。
做完这一切,又从后窗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整个过程,干净利落,神不知鬼不觉。
她知道,这个黑市老大是乔蓉蓉的新姘头,也是那个王主任的“合作伙伴”。
偷他的钱,既能充实自己的“进京经费”,又能给乔蓉蓉添堵,一举两得。
至于会不会被发现?
苏彤珊不在乎。
反正……她马上就要走了。
第二天一早,苏彤珊抱着两个孩子,回了大队部。
张大队长正在核对工分,看到她来,叹了口气:
“珊珊啊,有事?”
苏彤珊今天特意穿了身半旧的衣服,眼睛红肿,一看就是哭过的样子。
她把两个孩子往大队长面前的桌子上一放,自己“噗通”一声就跪下了。
“大队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她一开口就带了哭腔,声音凄凄惨惨。
张大队长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她:
“这是干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
苏彤珊不肯起来,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大队长,我……我想去京市找轻舟哥哥!”
张大队长一愣:
“去京市?这……这可不是小事。路上远着呢,你还带着两个孩子……还有你是这的知青。”
“我知道!”
苏彤珊哭得更凶了,一边哭一边说,
“可我没法子了!轻舟哥哥走了一个月了,一封信都没有!村里人都说,他回了城,肯定找了新人,不要我们娘仨了!”
她越说越伤心,抱着两个孩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队长,您说,要是他真的找了别人,我和孩子可怎么活啊?我得去问清楚!我得让他看看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总不能连亲生儿子都不认吧?”
这话说得合情合理,又凄惨无比。
张大队长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再看看襁褓里两个懵懂无知的孩子,心里也是一阵酸楚。
他对程轻舟的突然离开,其实也存着疑虑。
可那是人家的私事,他不好多问。
现在苏彤珊要去寻夫,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
“可是……”
张大队长还是有些犹豫,
“介绍信好开,路上你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路上安全吗?”
苏彤珊抹了把眼泪,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当然不是偷来的那个),打开,里面是些零零散散的钱票:
“我省吃俭用,攒了点钱。路上……路上我再想办法。我就是讨饭,也要讨到京市去!我要问程轻舟一句,他还要不要我们娘仨!”
那眼神,那语气,活脱脱一个被逼到绝境、走投无路的可怜妇人。
张大队长的心彻底软了。
他叹了口气,走到办公桌前,拉开抽屉,拿出公章和信纸。
“行,我给你开介绍信。”
他一边写一边说,
“开一个月的。你到京市找到程轻舟,问清楚了,不管结果怎么样,回来一趟,跟我报个平安。要是……要是他真的不认你们,你也别怕,回村来,队里总不会饿着你们娘仨。”
他说得诚恳,苏彤珊心里也生出几分真切的感动。
“谢谢大队长……”她哽咽着,又要下跪。
张大队长赶紧拦住:
“别跪了,快起来。路上小心,照顾好孩子。”
很快,介绍信开好了。
张大队长甚至还从对队上,提前给她支了十块钱和几张粮票:
“拿着,路上用。别委屈了孩子。”
苏彤珊接过,眼泪又涌了上来——这次,有几分是真的。
苏晚回家,把地窖里的一下红薯,山货往空间里收入很多,剩下的是一些白菜和萝卜,不起眼的东西。
当天下午,苏彤珊就抱着两个孩子,拎着一个不大的包袱(掩人耳目),坐上了去县城的牛车。
在县城,她用钱在火车站,换了张去省城的汽车票。
到了省城,又用“特殊渠道”弄到了一张去京市的火车票,硬座,但已经很好了。
绿皮火车,“况且况且”地行驶在广袤的原野上。
车厢里拥挤嘈杂,各种气味混合在一起。
苏彤珊抱着两个孩子,缩在靠窗的座位上,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两个孩子很乖,大概是空间灵泉水的滋养,他们比同龄孩子更结实,也不爱哭闹。饿了,苏彤珊就借口去厕所,实则进入空间喂奶;
困了,就靠在她怀里安静地睡。
同座的几个大娘看她一个人带着俩孩子,都同情地搭话:
“闺女,去京市探亲啊?”
“一个人带俩孩子,可真不容易。”
“孩子爹呢?怎么不陪着?”
苏彤珊就垂下眼帘,眼圈说红就红,声音低低的:
“孩子爹……在京市工作。我去看看他。”
那欲言又止的凄楚模样,立刻让大娘们脑补了一出“负心汉抛妻弃子”的大戏,纷纷叹气,有的还塞给她一个鸡蛋或者一块饼子。
苏彤珊一一谢过,心里却有点想笑。
她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景色,心里默念:
轻舟哥哥,我来了。
你最好已经把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不然……哼,等你见到我的时候,有你好受的。
火车轰鸣着,载着她和两个孩子,朝着那个陌生的、充满未知的京市驶去。
而此刻,千里之外的张家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