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
程清韵看不下去了，一把将程轻舟扯开，
“你在这碍手碍脚的，赶紧再去烧些水！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轰出去！”
程轻舟被程姨这一吼，总算找回几分理智，但还是一步三回头：
“珊珊，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等他出了屋，苏彤珊看着程姨低声道：
“程姨，我好像要生了。”
程姨赶紧道：
“珊珊，来，跟着我呼吸，对，慢慢来”
厨房里，程轻舟手忙脚乱地生火，差点把柴火塞满整个灶膛。
“水、水”他提着水桶的手都在抖。
这时，屋里传来苏彤珊压抑的痛呼，程轻舟手里的水桶“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珊珊！”他转身就要往屋里冲，正好撞上出来取热水的程清韵。
“你干什么！”程清韵瞪他，“安静点？热水呢？”
程轻舟指着地上的水桶，语无伦次：“洒、洒了”
程清韵气得叹了口气：“你个没出息的！重新打水！快！”
程轻舟这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重新打水烧水。
期间不时，看看苏彤珊。
屋里，苏彤珊倒是很镇定。
这几个月她一直偷偷服用灵液，身体状态极好。
阵痛虽然强烈，但完全在可承受范围内。
苏彤珊感觉又是一阵宫缩，“来了！”
程清韵立刻严肃起来：“好，珊珊，用力！”
令人惊讶的是，生产过程顺利得出奇。
不到一个小时，第一个孩子就顺利降生。
“是个小子！”程清韵惊喜地叫道，轻轻拍打婴儿的背部。
“哇——”响亮的哭声划破清晨的宁静。
几乎是同时，第二个孩子也迫不及待地出来了。
“又一个小子！天啊，这么快！”程清韵手忙脚乱地接过第二个孩子。
这时，程轻舟终于忍不住冲了进来：
“珊珊！你怎么样？”
他先看苏彤珊，见她虽然满头大汗，但精神还好，这才松了口气。
然后他的才转向程清韵，旁边的两个婴儿。
“这、这是”程轻舟激动地说不出来话。
苏彤珊虚弱地笑了：
“是你的两个孩子，去看看他们。”
程轻舟小心翼翼地接过一个孩子，有点不敢抱。
小家伙出奇的白净，完全不像刚出生的婴儿。
他居然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这双眼睛活就是苏彤珊的翻版，又圆又大，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星星。
“他、他在看我”程轻舟激动得语无伦次，“珊珊，你看，他在看我！”
另一个孩子也睁着眼，同样的大眼睛，同样好奇的眼神。
程清韵啧啧称奇：
“我接生过这么多孩子，从没见过一生下来就睁眼的，还这么干净。珊珊，你这怀相真是少见。”
程轻舟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手忙脚乱地把孩子塞回程清韵怀里：
“程姨您先抱着，我给珊珊擦洗！”
他打来温水，动作轻柔地给苏彤珊擦身，换衣服，非常细心。
“我没事，你看你，手抖什么。”苏彤珊好笑地看着他。
程轻舟握着她的手，眼眶发红：
“珊珊，谢谢你。我、我这就去给你做好吃的！”
这一上午，程家小院的厨房就没消停过。
程轻舟在厨房里忙得团团转，嘴里还念念有词：
“红糖鸡蛋补血”
“鲫鱼汤下奶”
“鸡汤最滋补”
他恨不得把满汉全席都做出来，灶台上很快就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补品。
程清韵在屋里，照顾两个孩子和苏彤珊，闻到香味忍不住笑道：
“轻舟从小就没这么上心过，还记得小时候，你跟他吵架，他那会儿回家都不吃饭，不说话，然后又偷偷跑去看你。”
苏彤珊靠在床头，听着程姨，说着程轻舟的另一面，这些她都不知道。
苏彤珊低声道：“随他去吧，他高兴。”
这时，程轻舟端着一碗红糖鸡蛋进来，非要亲自喂苏彤珊：
“来，珊珊，张嘴，啊——”
“烫不烫？我吹吹”
“再吃一口，就一口”
苏彤珊被他逗笑了：
“我是生孩子，又不是手断了，自己来就行。”
“不行不行，”程轻舟坚持要喂，“我伺候你，流了那么多血，我不放心。”
程清韵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轻舟啊，我知道你高兴，但你能不能消停会儿？珊珊需要休息。”
程轻舟这才放下碗，强行让苏彤珊躺下，给她盖好被子，让她睡觉。
下午，程清韵提议该给孩子取名了。
程轻舟冷峻的脸，沉思半天，试探的道：
“老大叫程守苏，老二叫程护珊！”
苏彤珊和程清韵同时沉默了。
半晌，苏彤珊开口：
“轻舟，这名字是不是太直白了点？”
程轻舟很自然的道，“不就是个名字，这不挺好！”
程清韵扶额：“轻舟，孩子长大了会怪你的。”
最后在苏彤珊的坚持下，两个孩子取名程旭、程阳，取旭日东升、阳光普照之意。
程轻舟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妥协了：“好吧，那就小名叫旭旭和阳阳。”
苏彤珊生了两个儿子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很快传遍了张家村每个角落。
程轻舟家添了对双生子的喜讯，让这个闷热的八月午后多了几分谈资。
第一个登门的是，张三媳妇李翠花。
她挎着个小篮子，里面装着十个鸡蛋，这可是她偷偷攒下的私房。
哎哟，恭喜恭喜！李翠花人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
可当她看见，并排躺在摇篮里的两个婴儿时，声音戛然而止，眼睛瞪得老大。
天爷！她失声叫道，手里的篮子差点掉在地上，这、这俩孩子也太好看了！这才刚出生，就跟年画上的娃娃似的！
她凑近细看，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
两个小家伙皮肤白净，眉眼清秀，完全不像寻常新生儿那样红彤彤、皱巴巴。
特别是那双眼睛，又大又亮，活脱脱随了苏彤珊。
李翠花想起自己总是怀不上的肚子，想起张三每次喝醉后的拳打脚踢，心里像打翻了醋瓶子，酸涩难当。
苏医生真是好福气啊她强笑着，一胎就得了两个大胖小子，程哥这下可高兴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