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断条腿吗？”
“接上不就行了？前年张老五摔断腿，半个月就下地干活了！
苏彤珊气得脸都白了：“你！”
张三越说越激动，指着苏彤珊的鼻子，唾沫横飞：
对，俺就知道！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大小姐最娇气了，连带着俺这结实的婆娘，也不抗揍了！
程轻舟眼神冷厉，没等张三说完，抬腿踢了过去，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程轻舟对着张三狠厉道：“你离我媳妇儿远点！他妈的断条腿试试，半个月下地干活去？”
张三捂着肚子蜷成虾米，疼得直抽气，
哎哟喂打死人了我的肚子。
李翠花见状，挣扎着要起来：
“别打他！别打他！他知错了！”
苏彤珊赶紧按住她：“你别动！腿不想要了？”
李翠花哭着说：
“苏医生，您别怪他，他就是一时糊涂”
程轻舟气得翻白眼：
“李翠花啊，李翠花，他都把你腿打断了，你还向着他？”
张三从地上爬起来，不敢靠近程轻舟，只远远地站着，嘴里还嘟囔：
“我就是觉得三个月太长了万一她是庸医呢”
“庸医？”程轻舟瞪着眼睛，又要上前。
就在这时，张大队长闻讯赶来：“怎么回事？张三又打媳妇儿了？”
张三一见张大队长，立马来了精神，耍起无赖，扑过去抱住张大队长的腿：
“大队长啊！您可得给俺做主啊！程轻舟他打俺！苏医生还要坑俺！”
张大队长一脚把他踢开：
“滚一边去！我老远就听见你在这儿嚷嚷了！怎么回事？”
苏彤珊上前解释：
“大队长，李翠花的腿被张三打断了，需要接骨，接好后得休养三个月。张三不愿意，说我是庸医。”
张大队长看了看李翠花包扎好的腿，又看了看一脸委屈的张三，气得脸发白：
“张三！你还是不是人？把媳妇儿腿打断了，还不想让她养着？”
张三小声嘀咕：
“我没说不养，就是觉得三个月太长了”
张大队长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以为断腿是闹着玩的？你断条腿试试？”
说着，张大队长作势要踢他，张三赶紧躲到李翠花身后。
李翠花虚弱地说：“大队长，您别怪他，他知错了”
张大队长看着这对夫妻，气得直摇头：
“李翠花啊，李翠花，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护着他？”
李翠花眼泪汪汪地说：“他是俺男人啊”
李翠花小声道，“苏医生，这医药费能不能”
程轻舟冷哼出声：“想赊账？”
张三搓着手，陪着笑：“程哥，您看我家这情况”
张大队长一挥手：“别废话了！扣你十个工分，给苏医生当医药费！”
张三听完，脸都绿了：“十个工分？大队长，这太多了吧？”
“多？”张大队长眼睛一瞪，“再啰嗦扣二十个！”
张三立马闭嘴了，只是那脸色难看发黑。
张三刚要伸手抱李翠花，程轻舟又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张三浑身发抖：
等等。
张三吓得僵在原地，手伸到一半不敢动了。
程轻舟走到他面前，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
记住，要是敢找我媳妇麻烦
他幽深的眸子，在张三那双好腿上扫过，眼神示意，
我就让你躺三个月，我说到做到。
张三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如捣蒜：
不敢不敢！程同志，我再也不敢了！
说完，他连滚带爬地抱起李翠花，逃也似的跑了，连掉在地上的破草鞋都顾不上捡。
围观的村民笑着散去，边走边议论纷纷：
程同志这一脚真带劲！
早该有人治治，张三这个混球了！
苏医生真是好福气，有这么护着的男人。
张大队长摇着头对程轻舟说：
轻舟啊，下回别踹那么狠，万一踹出个好歹
程轻舟面无表情，拍了拍裤脚上的灰：
他嘴太臭。
苏彤珊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什么？程轻舟转身看她，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像是换了个人，
饭都凉了，我去热热。
不用，苏彤珊拉住他的衣袖，眉眼弯弯，
这样吃着正好。
月光下，两人继续着他们的晚餐。
再说张三抱着李翠花往家走，一路上骂骂咧咧：
“十个工分啊！这得干多少活才能挣回来！李翠花啊，李翠花，你可真会给俺找事！”
李翠花委屈地说：
“你打俺太用力气了，俺没办法躲”
“你还敢顶嘴？”张三瞪着小眼睛，作势要打，但想到婆娘的腿已经断了，又悻悻地放下手。
回到家，张三把李翠花往炕上一扔，自己坐在炕沿上生闷气。
李翠花小心翼翼地说：
“三儿，我饿了”
“饿饿饿！就知道饿！”张三没好气地说，
“老子还饿呢！十个工分没了，往后喝西北风去吧！”
李翠花不敢说话了，只是默默地流泪。
过了一会儿，张三的肚子也咕咕叫起来。
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去灶台前生火做饭。
这位爷平时都是饭来张口，哪会做饭？
折腾了半天，不是火生不起来，就是水放多了。
最后端到李翠花面前的，是一碗半生不熟的糊糊。
“吃吧！”张三把碗往炕桌上一摔，汤汁溅得到处都是。
李翠花看着碗里黑乎乎的东西，实在下不去嘴，但也不敢说什么，只好小口小口地吃着。
夜里，李翠花的腿疼得厉害，哼哼唧唧睡不着。
张三被吵得心烦，一脚踹在炕沿上：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李翠花赶紧捂住嘴，不敢出声了。
第二天一早，
张三饿得前胸贴后背，看着炕上动弹不得的李翠花，气不打一处来。
“起来做饭！”他推了李翠花一把。
李翠花疼得直抽气：
“三儿，我的腿”
“腿断了，手也断了？”张三骂道，“爬也得，给老子做饭去！”
李翠花没办法，只好艰难地爬下炕，用一条腿蹦跶着去做饭。
结果一个没站稳，摔在地上，锅碗瓢盆砸了一地。
张三被吵醒了，出来一看，更是火冒三丈：
“你个败家娘们！存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