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克带着莱恩和吉赛尔在仿造小镇的残垣断壁间全力奔跑,枪炮声如同催命的鼓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激烈,其中夹杂着他们熟悉的怒吼与咆哮!
当他们冲出一段垮塌的围墙,眼前豁然开朗。
场面极其糟糕。
敢死队显然遭遇了突袭,准备严重不足。莱恩一眼扫去,巴尼等人手里几乎都只有手枪,弹药显然也快告罄,射击变得非常节制。
而对方,除了占据人数和火力优势,拥有自动步枪、轻机枪外,最令人头皮发麻的是——场地中央,赫然停着一辆涂着沙漠迷彩的1a1 abras主战坦克!那粗长的120毫米滑膛炮缓缓转动,黑洞洞的炮口正慢慢对准敢死队藏身的狭小区域,并列机枪喷吐的火舌,已经构成了绝对的死亡风暴,将敢死队彻底钉死在掩体后,他们连转移都成了奢望。
“见鬼!”布克猛地刹住脚步,看着手里仅有的手枪,又看了一眼那辆轰鸣的钢铁巨兽,脸上混合着气恼、绝望和焦急。
莱恩却只是面无表情地迅速扫视了整个战场,评估着敌我位置、火力点、坦克的观察窗和舱盖状态。他检查了一下手中g18的弹匣——还剩不到一半。然后,他将空弹匣退出,摸出一个新弹匣装上。
下一刻,莱恩便动了。
他就这样径直朝着战场侧翼,敌人兵力相对薄弱但连接着坦克后方补给线的位置冲了过去。速度之快,在布克眼中几乎拉出了一道模糊的虚影!
世界在他的感知中慢了下来。呼啸的子弹轨迹清晰可辨,敌人惊慌调转枪口的动作笨拙迟缓。莱恩的奔跑路线诡异莫测,如同鬼魅般在弹雨中穿梭,每每以毫厘之差避开致命的火线。
靠近第一组三名正在专注向敢死队掩体倾泻火力的敌人。莱恩手中的g18喷吐出短促精准的火舌。
砰!砰!砰!
三发点射,三具尸体倒地,皆是要害中弹。枪声吸引了附近另一组敌人的注意,但他们刚转过头,莱恩已经扑到近前!
左手寒光一闪,战术匕首落入掌心。他矮身滑入两名敌人之间,匕首向上反撩,精准地割开一人的喉管,同时右肘向后猛击,砸中另一人的太阳穴。第三人惊恐地调转枪口,莱恩的右手g18砸偏枪管,匕首顺势脱手掷出,钉入那人的眉心。
整个过程不到两秒。他看都没看倒地的敌人,继续向前突进。
他如同死神般在敌群游走、收割。g18的枪声与敌人濒死的惨叫此起彼伏。他充分利用敌人作为移动掩体,躲避着来自其他方向和坦克机枪的扫射。每一次现身都伴随着死亡,每一次消失都让敌人更加恐慌。右手射击,左手或格挡、或夺取武器给予致命一击。
最后一名外围警戒的敌人刚发现从同伴尸体后闪出的莱恩,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见莱恩左手一扬——那把他之前掷出、钉在别人脑袋上的匕首,竟然不知何时又被莱恩回收,此刻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贯穿了他的眼眶。
至此,坦克周围除了一部分还在围攻敢死队核心掩体的敌人,外围的警戒和支援人员已经被莱恩一人清空大半,压力骤减。
敢死队那边,巴尼率先察觉到了侧翼的异动和敌人火力的分散。他怒吼一声,用手枪撂倒一个冒进的敌人。凯撒趁机抢过一具尸体旁的步枪,开始猛烈还击。
但坦克,仍然是最大的威胁。它的机枪调转了方向,开始追寻莱恩这个高速移动的致命威胁,粗大的炮管也开始微微调整。
莱恩却已经趁着混乱,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坦克尾部。他刚才在冲杀过程中,早已留意到几个被击毙的敌人身上挂着67破片手雷。
他快速从两具尸体上扯下四枚手雷,拔掉保险销,握在手中。坦克的引擎轰鸣,尾部舱盖紧闭,但顶部指挥塔的舱盖似乎因为刚才乘员观察战况,没有完全锁死,留着一道缝隙。
莱恩在坦克机枪手发现他之前,猛地蹬地跃起,强大的力量让他跳得足够高,足够远,左手如同铁钳般扒住坦克炮塔侧面的粗糙焊接缝,右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手雷顺着指挥塔舱盖那道狭窄的缝隙,精准地塞了进去!
然后向后翻跃,落地后连续几个战术翻滚,躲到一辆被炸毁的吉普车残骸后面。
坦克内的乘员显然发现了异常,发出了惊恐的叫喊,试图打开舱盖或将手雷扔出,但太迟了——
轰轰轰轰!!!
一连串沉闷却致命的爆炸声从坦克内部传来!厚重的装甲能抵御外部攻击,却无法化解内部的毁灭性能量。爆炸的火光从舱盖缝隙、观察窗等处喷涌而出,伴随着金属扭曲的刺耳呻吟。坦克的轰鸣声戛然而止,炮管无力地垂落,机枪也停止了嘶吼。浓烟从各个缝隙滚滚冒出,里面再无任何生命迹象。
不远处,目睹了全过程的布克,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拳头,举着枪的手都忘了放下。他脸上的表情从焦急到震惊,再到呆滞,最后化为一口气长长的、带着无尽感慨和难以置信的惊叹:
“哦里——谢——特!”
而掩体后面,刚刚用夺来的步枪打空一个弹匣的凯撒,也正好看到了莱恩飞身塞手雷、坦克内部爆炸的最后一幕。
他眨了眨铜铃般的大眼睛,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血污,扭头对着洛德和贡纳,用他那标志性的大嗓门喊道,声音里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震撼:
“上帝啊! 嘿!洛德!贡纳!你们看到了吗?那家伙是美国队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