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现代化的明亮宫殿式建筑内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私人花园和更远处湛蓝平静的海面,阳光毫无阻碍地洒入,在光洁如镜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几何形状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顶级咖啡豆的醇香。
长桌一端,坐着一位金发女子。她身姿优雅,穿着剪裁合体的米白色套装,指尖涂着低调的珍珠色蔻丹。此刻,她正慢条斯理地品着一杯黑咖啡,另一只手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造型极简却科技感十足的腕表。腕表表面并非寻常表盘,而是一块微型的全息投影区,此刻正有一个模糊的虚影在其中汇报着什么。
女子神情专注地聆听着,碧蓝的眼眸里映照着跳动的光影,深邃难测。她偶尔轻轻转动咖啡杯,动作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从容。
虚影的汇报持续了数分钟,最终消失,腕表恢复成普通的计时界面。
赛弗将咖啡杯轻轻放回精致的骨瓷碟中,发出一声清脆的微响。她抬起手,欣赏了一下自己修剪完美的指甲,然后,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那笑容温暖、明媚,甚至带着几分天真,与她所处的环境和高科技腕表形成一种奇异的反差,更令人心底发寒。
“我们这位墨尔斯先生,”她开口,声音悦耳,如同大提琴的低吟,“还真是富有同情心,是吧,戴夫?”
长桌的另一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他衣着同样考究,深色西装一丝不苟,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手术刀。
赛弗似乎被他的直接逗乐了,轻轻笑了一声,将手肘支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侧脸,歪头看向戴夫,风情万种,眼神却带着戏谑:“你不怕他的报复吗?这位墨尔斯先生可不是什么好脾气……啧啧。” 她没有说下去,但意思不言而喻。
赛弗欣赏地看着他,换了个姿势,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高背椅中,优雅地翘起腿,将右脚搭在左膝上,精致的鞋尖轻轻晃动。她似乎思考了几秒钟,然后才用一种轻松口吻说道:
“那就试试吧。”
他微微躬身,执起赛弗并未伸出的手——后者只是慵懒地将手放在椅扶手上。戴夫低头,行了一个标准而克制的吻手礼,嘴唇并未真正接触到皮肤,只是一种古老的礼节形式。
“我会处理。”他简短的承诺。
就在戴夫转身,准备离开这间阳光明媚却暗藏机锋的房间时,赛弗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再次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放松,但说出的话却让戴夫的后背瞬间绷紧了一丝。
“对了,戴夫先生,”赛弗的声音依旧悦耳,甚至带着点慵懒的甜腻,“可以的话,我需要他活着。”
赛弗的目光飘向窗外灿烂的阳光,仿佛在欣赏风景,继续说道:“一位比‘十字架’更优秀的载体,实在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收藏呢。”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收藏家看到稀世珍宝般的狂热与期待,与她阳光的外表形成诡异的对比。
“如你所愿,赛弗女士。”
说完,他不再停留,迈着与来时同样稳健的步伐,离开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那扇厚重的隔音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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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透过行道树的缝隙,在柏油路面上洒下晃动的光斑。微风带着青草和夏末花朵的淡香,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后。
玛蒂尔达用力蹬着脚踏板,让自行车滑出一道轻快的弧线,短发被风拂起。她回头对身后稍慢一些的伊芙喊道:“快点,伊芙!我们说好要赶在吉赛尔回家前把曲奇饼干的证据清理掉的!” 脸上带着恶作剧般的笑容,眼睛亮晶晶的。
伊芙抿着嘴努力跟上,小脸因为运动而泛红,但眼神里同样闪着兴奋的光。能和玛蒂尔达一起“冒险”,总是让她格外开心。两辆自行车一前一后,车轮碾过路面,发出沙沙的轻响,载着少女们轻盈的身影和无忧无虑的笑语,朝着家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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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个僻静的街角,两旁是安静的独立屋和茂密的树篱,行人稀少。
就在这时,前方路口,一辆毫无征兆出现的黑色福特全顺商务车,猛地横插过来,轮胎摩擦地面发出短促刺耳的声音,稳稳地拦在了路中央,挡住了她们的去路。
玛蒂尔达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心跳漏了一拍。伊芙也猛地捏紧了刹车,自行车晃了晃,差点歪倒。
全顺车侧滑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拉开。
动作快得超出了两个受过训练但终究是孩子的女孩的反应极限。三个穿着深色便装、戴着战术手套和遮住半张脸的棒球帽的壮汉迅猛地窜下车。他们训练有素,分工明确,没有任何喊叫或威胁,甚至没有多看女孩们惊愕的脸一眼。
其中两人手中举着造型古怪带有压缩气瓶的麻醉枪,枪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噗!噗!
两声轻微得几乎被风吹散的排气声。
玛蒂尔达只感到颈侧微微一疼,像被大虫子叮了一口,她下意识伸手去摸,视线却已经开始模糊旋转,身体的力量像退潮般迅速流逝。她最后的意识是看到旁边的伊芙同样软软地从自行车上滑落,以及自己不受控制向前倾倒的世界。她想喊,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三个壮汉已经上前,精准地接住了瘫软的玛蒂尔达,另一人同样扶住了伊芙。动作熟练,毫不拖泥带水。他们像处理两件珍贵的易碎品,但速度极快,将失去意识的女孩们迅速抱进全顺车内。车内似乎经过改装,有柔软的衬垫。
滑门“哗啦”一声再次关闭,严丝合缝。
引擎发出一声低吼,黑色全顺猛地倒车,调整方向,然后毫不留恋地加速,驶离了现场。整个过程,从拦路到带走,不超过十五秒。
街角恢复了寂静。
只有那两辆被主人遗弃的自行车,一辆歪倒在路中央,车轮还在空转着;另一辆靠在路边树篱上,车篮里还放着玛蒂尔达的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