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联邦的民众们为了林渊这位新晋的“国民偶象”而疯狂和欢呼的时候。
在联邦安全与情报总局那冰冷而幽深的地下办公室内。
赵干正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观看着那段被全网疯传，林渊在法庭之上进行“知识碾压”的完整未删减庭审录像。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与有荣焉的欣赏表情。
有的只是一种越来越凝重、越来越困惑、也越来越冰冷、如同猎人在观察猎物一般的审视目光！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赵干喃喃自语。
他的手指在桌面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发出一阵阵极富节奏感的清脆声响。
这是他在陷入深度思考时的习惯性小动作。
这场官司天华集团输了。
而且输得很惨很彻底。
这在赵干的意料之中。
以他对林渊的了解这个心思缜密、行事滴水不漏的青年，绝对不可能会在“专利”这种最基础的法律问题上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给别人去抓。
但是林渊赢得实在是太“轻松”了！太“碾压”了！
他在法庭上所展现出那种对于“灵植发酵学”，从最古老的传统技艺到最前沿的现代科技的那种近乎于无所不知、渊博、恐怖的知识储备。
已经远远超出了一个二十多岁、父母双亡、平民出身、没有任何高等教育背景的青年所能够拥有的合理范畴！
这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天才”两个字来解释了！
这更象是……
更象是一个活了成百上千年、见证了整个学科从无到有、从萌芽到发展的活化石一般的“老怪物”，在向一群无知的后辈小子眩耀他那浩瀚如海的时间沉淀！
“技术来源……”
突然！
赵干那一直在轻轻敲击的手指猛地停了下来！
一道刺眼而又明亮的电光在他的脑海之中猛地一闪而过！
他找到了！
他找到了那个一直被他所忽略的全新关键突破口！
之前他的调查方向一直都集中在林渊的“力量来源”之上。
他一直在纠结林渊那不合常理的筑基期级别“灵力峰值”到底是从何而来。
他怀疑林渊是沟通了某个未知的“异世界”。
但是这种猜测太过天马行空也太过虚无缥缈，根本无法找到任何可以用来进行调查的现实切入点。
但是现在！
这场公开的庭审却为他提供了一个更加具体、也更加有可能找到证据的全新调查方向！
那就是——林渊的“知识来源”或者说“技术来源”！
他那远超时代的独创酿造技术到底是从何而来？！
一个正常的联邦公民想要获取知识和技术其途径无非就那么几种。
要么是通过联邦的公开教育体系。
要么是通过在“灵网”上可以公开查阅的学术资料。
要么是来自于家族或者是师门的私密传承。
而这三条路对于林渊来说都是走不通的！
他的履历清淅地摆在那里。
他没有上过大学更没有接触过任何高等生物学的教育。
他也没有任何家族和师门的背景。
那么他的这些神奇的、远超时代的技术就只剩下两种非法、但却极有可能的来源了！
赵干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而锐利的光芒！
第一种是来自于某些被联邦严格封锁和管控，从史前的超古代修仙文明“遗迹”之中所发掘出的残缺古代技术资料！
联邦一直在秘密地进行着对这些“古代遗迹”的发掘和研究。
其中流出一些未被记录的零散技术被林渊这样的幸运儿在无意间得到并非是完全没有可能！
而第二种可能……
则更加的危险和严重！
那就是——来自于与联邦处于敌对状态的“境外势力”的技术支持！
比如那个一直在与联邦进行军备竞赛的“星耀帝国”。
又比如那个由无数星际海盗和反叛者所组成的“自由星盟”！
这些境外势力一直在想方设法地向联邦的内部，进行技术和思想上的渗透！
如果林渊是他们秘密安插在联邦内部的一颗用来扰乱联邦市场、窃取联邦情报的“棋子”……
那么他所表现出的一切“不合理”就都有了最“合理”的解释！
想到这里赵干的后背都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知道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
这已经不再是他个人的对于某个神秘青年的好奇调查了！
这已经上升到了事关联邦国家安全的最高级别潜在威胁！
他立刻拿起了自己那拥有着最高权限的红色加密通信器。
他要立刻向自己的上级申请更高等级的调查授权！
他要申请调查林渊是否与联邦所有已知的“古代遗迹发掘项目”存在任何直接或者是间接的关联！
他要申请调查林渊是否与任何已知被联邦所监控的“境外势力”或者是其代理人存在任何资金或者是信息上的往来！
调查的方向彻底转变了！
一张由联邦最高情报机构所编织的、更加严密、也更加危险的无形大网正在朝着对此还一无所知的林渊悄然笼罩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