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瓶还没碰到鹿弥,郝婷就被人一脚踹翻在地,鹿淮风立刻转头看去,梁玖刚刚收回脚。
谭郁尧缓缓走进来,身上带著无形的压迫感,他阴沉著脸扫过这两人,“想跟鹿顏一起陪葬”
被踹倒在地的郝婷看到谭郁尧来了,当即想得往后缩了两下。
她看向鹿淮风,发出求救的信號,鹿淮风皱著眉毛,一阵无奈与愤慨,最后对著谭郁尧恭敬地说,“她被气糊涂了,举止无状,你也別和疯子一般计较。”
“气糊涂了怎么不砸你”谭郁尧转而问,盯著鹿淮风的眼睛一字一句开口,“我看她清醒得很。”
明白糊弄不过去后,鹿淮风主动示弱,“谭总,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把人逼得太紧了。”
“不说逼得太紧,就是把人逼死了,你们又能如何”
谭郁尧释放出的压迫感不是常人所能正常接受的,更何况是他隱隱带著怒火的时候,完全是令人窒息的存在。
慌乱扯起地上的郝婷,鹿淮风扛不住这股压力,准备匆忙离开。
谭郁尧並没有拦著,他在二人背后开口,“一周以后行刑,欢迎你们二位去观刑,我会亲自派车去接。”
让他们看著心爱的孩子死在自己面前,这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痛苦。
用杀人诛心这种词已经不能用来形容谭郁尧的狠辣了。
鹿淮风双腿不自觉发软,被他拉扯的郝婷当场晕了过去。
他咬著牙,明白最后的退路也没有了,回头最后看了鹿弥一眼,鹿淮风带著郝婷离开了。
梁玖自觉走出病房,並且把房门关好,站在门外守著。
屋里面只剩下两人,谭郁尧收起浑身的戾气,快步走到鹿弥床边坐下,伸手摸著她的脸,“嚇到了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鹿弥摇摇头,窝进了谭郁尧的怀里,她鼻尖泛酸,眼眶不自觉地湿润了。
原来遇到危险,一个消息就可以瓦解。
原来被人放在心上,是这么有安全感。
伸手抱紧谭郁尧,鹿弥把眼泪蹭在他身上,哑著嗓音说,“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一点也不害怕。”
谭郁尧拿起她的手放在手心,捏著她的手指缓声道:“以后都要这样,无论在哪里,你一句话我就到。”
“嗯。”鹿弥点点头。
心里被填得满满登登,太过於幸福而找不到发泄口,於是鹿弥黏黏糊糊地贴近谭郁尧,“我想亲你。”
谭郁尧身体僵硬了几分,这些天他意识到了鹿弥的不对劲,害怕是有什么后遗症,他还特意去问了医生。
医生说怀孕了会受激素控制,喜欢黏人,都是正常现象。
谭郁尧这才放心。
鹿弥仰著头嘟著嘴,发现谭郁尧半天都没有反应,心里忽然有些不高兴,她哼哼唧唧地撒著娇,“我就要你亲我,我就要。”
这一套甜蜜炮弹险些把谭郁尧炸晕,他轻咳一声,控制住乱扭的鹿弥,“又没说不亲,急什么”
听了这话,鹿弥不再作下去,伸出手搂住谭郁尧的脖子,眼睛亮晶晶的,期待著谭郁尧的下一步动作。
已经微微有些心神荡漾的谭郁尧伸手捏住鹿弥的下巴缓缓抬高,一个吻即將落下去的时候,房门被敲响了,传来梁玖的声音。
“谭总,时间到了,下午三点半有个会。”
谭郁尧闭上眼睛,一直以来最看重工作的他,也生出了请假的念头。
怀里的鹿弥轻轻拽了一下他的领带,“亲一下再走好不好”
心理防线彻底崩塌,谭郁尧捧起鹿弥的脸,欺身而上把人压在了身下,哑声道:“不干了。”
说罢,低头吻了下去。
唇瓣触碰的瞬间激起了彼此所有的情愫,谭郁尧动作小心谨慎,生怕碰到鹿弥的伤口,鹿弥却不管不顾搂住他的脖子往下压著。
一个吻险些擦枪走火,面对鹿弥湿漉漉的眼神,和猫叫一般的撒娇想要,谭郁尧用尽毕生最大的忍耐力拒绝了。
他坐起身,用拇指擦拭著鹿弥唇上遗留的水光,“现在不行,再忍忍。”
鹿弥握著他的手腕,眼睛像鉤子一般看向他,轻轻启唇把他的拇指含住咬了一下。
这一下像是咬在了他的心尖上,让谭郁尧险些没控制住失態。
他立刻收回手,粗重地呼吸了几下,明白不能再待下去了,不然早晚会破戒。
“我去工作了,你好好休息。”
就在谭郁尧起身的时候,鹿弥伸手拉住了他的西服下摆,声音又软又媚,“那你忙完了还过来吗”
还能来吗
这种情况来了必然会犯罪。
强势如谭郁尧也会有进退两难的境遇。
捏了捏鹿弥的手心,谭郁尧看著她点点头,“我晚上过来。”
“好。”鹿弥心满意足地鬆了手。
一下午都没有人再过来,鹿弥乐得自在,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刷著。
在刷朋友圈的时候,鹿弥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刷到最后才发现,好像少了商逸的动態。
商逸平均一天能发两条动態,不是宣传公司新业务,就是展示自己的私人生活。
每次鹿弥点进朋友圈,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他的头像。
这次一连刷到底都没见到他。
看样子受了不小的打击,连动態都没心情更新了。
再后面,鹿弥发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她似乎没有商逸的好友了。
不仅没有好友,连电话都给拉黑了。
她没干过这些啊,怎么会这样。
谁动了她的手机吗
下一秒鹿弥就想到了是谁,能把商逸处理得这么干净,还能有谁呢
鹿弥心里面泛甜,有点躺不住了,於是掀开被子下床,准备活动活动。
病房有一个鹿弥很喜欢的点,就是那扇巨大的落地窗,从里面往外看去,风景別提多美了。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窗帘一直关著,谭郁尧交代她不许拉开,紫外线对身体不好。
鹿弥还没听过这个说法,紫外线如果对身体不好,为什么还要多晒太阳
想著不跟谭郁尧起衝突,鹿弥这些天一直没拉开窗帘,今天来了兴致,正好想晒个太阳,於是便把窗帘拉开了。
外面的风景的確很美,远远往下看去,绿茵茵的树和五彩斑斕的圃让人看著心里十分舒服。
再往前看去,树旁停了一辆车。
商逸正倚在车身,挥手对著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