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第二日起,村里人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赵兴邦扛着锄头走在田埂上,能清淅地感觉到那些黏在他背上的目光——探究的、贪婪的、不怀好意的。就连平时见面会打招呼的老李头,今天也躲躲闪闪的,眼睛却一个劲儿往他地里瞟。
赵兴邦停下脚步,不动声色地握紧了锄头:"还行,勉强够吃。
说完,他绕开王老五继续往前走,身后传来对方不屑的嘀咕声:"装什么装早晚有人去挖"
这样的对话这几天已经发生了不下十次。赵兴邦心里明镜似的——这都是他那个好母亲散布的谣言在发酵。发了财,现在有了"挖到宝贝"这个由头,更是蠢蠢欲动。
至于为啥怀疑是赵家人干的,赵兴邦自然是心里有数,他在村里的人缘还算不错,平日里基本上也只跟赵家人,还有王家人那边关系不好。
王家人之前在他的地上忙活过,知道他这块地上有什么,所以自然不会弄出来这样的谣言,所以吗,也只能是赵家人干的了。
回到家,赵兴邦立刻行动起来。他从仓房里翻出一堆破铜烂铁——几个生锈的铁皮桶、几段废铁丝、还有几个空罐头盒。兴邦,你这是要做什么?
随后,王玉兰就突然想到了什么的样子,问道:“你这是要做陷阱吗?”
“哈哈,不愧是我的媳妇。”赵兴邦心中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伸手去摸了摸王玉兰的脑袋。
王玉兰顿时吐了吐舌头,这个陷阱之前赵兴邦都已经用于坑了赵家人了,现在又拿出来,不是明摆着又要坑人吗。
赵家人都已经踩中过一次了,再中的人,肯定是个笨蛋吧。
整整一个下午,他都在地里忙活。先是在田埂隐蔽处挖了几个浅坑,把铁皮桶倒扣着埋进去,桶底朝上;然后用细铁丝在作物间布下绊线,连着那些空罐头盒;最后在地头显眼处插了块木牌,上面用红漆歪歪扭扭地写着"小心有蛇"。
做完这些,赵兴邦满意地拍拍手上的土。,但足够给那些夜半"寻宝"的人一个难忘的教训了。
夜色渐深,赵兴邦正坐在灯下检查明天要交货的药材清单,突然听到院门被拍得砰砰响。
赵兴邦赶紧去开门。刘婆婆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花白的头发都散乱了:"不好了!有人要去你地里挖宝!
赵兴邦神秘地笑笑,把下午布置的机关简单说了一遍。的老眼里闪过一丝赞赏:"好小子!有你的!就这几个小机关,怕是吓不住那些红了眼的。
刘婆婆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牙:"够损!老婆子喜欢!
三人又商量了一会儿,刘婆婆才拄着拐杖离开。今晚警醒点,我估摸着不止一拨人会来。
子夜时分,月光被云层遮住,田野上一片漆黑。赵兴邦躲在田埂旁的灌木丛里,耐心等待着。
果然,没过多久,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了过来。借着微弱的星光,赵兴邦认出打头的正是王老五,后面跟着张寡妇和另外两个村民。
几人蹑手蹑脚地走进地里,刚踩进去没几步,突然"咣当"一声巨响——王老五一脚踩中了倒扣的铁皮桶,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张寡妇又绊到了铁丝。一阵响,连着铁丝的罐头盒全都倒了,在田埂上滚出老远。
几人慌不择路地往地里钻,结果又触发了更多机关。铁皮桶的巨响此起彼伏,在夜里传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