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听到柳秦秋让自己喊他“秋老弟”,反倒要自己叫对方“姐夫”,顿时被这清奇的脑回路噎得半天说不出话。
她扶着额角,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这小子……行吧行吧,随你高兴。姐夫你爱叫就叫,我还是喊你秦秋,省得我绕晕了。”
柳秦秋立马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傻呵呵地点头:“成!那姐夫!以后可得多带带我!我现在跟着老姐打理公司,看着挺热闹,可好多门道都摸不透,净在旁边打打下手”
苏安挑眉,端起桌上的柠檬水抿了一口,爽快应下:“没问题,不过我先说好,我也就是个运气好的新手创业者,公司能做大全靠团队给力,论起正经的公司管理,我其实也不算行家”
话音刚落,“叩叩叩”的敲门声就响了起来。柳秦秋扬声喊了句“进来”
包厢门应声被推开,两个穿着精致制服的服务员端着餐盘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服务员将餐盘稳稳放在柳秦秋面前,恭敬开口:“老板,您的五分熟牛排”
另一个服务员目光落在苏安身上,那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让他猛地顿了顿,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到了耳根。
他攥着餐盘的手指微微收紧,强装镇定地将牛排放在苏安面前,声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发颤:“这是……这位小姐的七分熟牛排,请慢用”
两人同时微微鞠躬,异口同声道:“祝两位用餐愉快。”说完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姐夫快吃!这家的牛排我常来吃,保准不踩雷!”柳秦秋拿起刀叉,迫不及待地冲苏安扬了扬下巴。
苏安点点头,拿起餐刀划开牛排,肌理间渗出的肉汁泛着诱人的光泽。
她切下一小块送入口中,肉质鲜嫩,火候刚好,唇齿间满是牛肉的醇香。她满意地眯起眼,抬眸问道:“你们这儿的厨师,是什么级别的?”
“米其林三星”柳秦秋嘴里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回了一句,没太明白苏安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难怪,手艺确实不错,快赶上我认为的五星级酒店主厨了”
苏安放下刀叉,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我这儿有个秘制牛排酱汁的配方,你等下让人交给厨师,下次让他试试用这个酱汁,口感应该能更上一层楼。”
柳秦秋眼睛一亮,想都没想就拍板:“好!我这就记下来!”
谁也没料到,后来柳秦秋真把这个酒窖改造成了一家高档私房餐厅,那位米其林三星厨师靠着苏安给的酱汁配方,搭配自己精湛的厨艺,愣是把这家藏在闹市深处的餐厅打造成了城中热榜常客,成了名副其实的五星级网红打卡地,每天来预约的客人都排到了半个年后。
只不过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苏安浅抿一口,醇厚的果香混着单宁的微涩漫过舌尖,随即拿起银质刀叉,切下一小块煎得焦香的牛排,入口时肉质细嫩得几乎化在齿间。
对面的柳秦秋吃得慢条斯理,刀叉碰撞瓷盘发出轻响,两人偶尔抬眼对视一笑,十几分钟的时间,餐盘里的牛排便见了底。
苏安的目光扫过桌角空了的红酒瓶,瓶身上的酒标还沾着一点酒渍,她忽然勾起唇角,指尖在瓶身上轻轻敲了敲:“要不这样!我们直接对瓶吹吧!”
这话像一颗石子砸进平静的湖面,柳秦秋本来被酒精熏得半眯着眼,脑袋晕乎乎的,闻言瞬间瞪大眼睛,酒意醒了大半,他猛地坐直身子,拔高声音:“姐夫!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对瓶吹啊。”苏安挑眉,语气云淡风轻,仿佛说的不是豪饮,而是喝一杯白开水。
柳秦秋咽了口唾沫,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苏安说着,唇角的弧度压出几分戏谑的蔑视,她故意拖长语调,尾音带着挑衅,“你不会是不敢吧?”
“我靠!”柳秦秋一拍桌子,震得餐盘叮当作响,他梗着脖子,胸膛剧烈起伏,“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不敢的!来!今天不是你倒下,就是我倒下!”
苏安低笑一声,转身从旁边的恒温酒柜里拎出两瓶未开封的红酒,手腕一扬,其中一瓶精准地抛向柳秦秋。
柳秦秋手忙脚乱地接住,瓶身的冰凉透过掌心传来。两人同时拧开瓶塞,“砰”的两声轻响,酒香瞬间弥漫开来。
“三——二——一!”苏安喊完,干脆利落地将酒瓶对准红唇。
猩红的酒液顺着瓶口涌入喉咙,柳秦秋仰头猛灌,辛辣的酒意直冲脑门,不过半瓶的功夫,他就觉得喉咙发紧,胃里也开始发烫,不得不停了下来,喘着粗气放下酒瓶。
可当他抬眼看向苏安时,瞳孔骤然收缩,整个人都僵住了。
苏安的脖颈线条流畅优美,仰头时露出精致的下颌线,酒瓶还稳稳地贴在唇边,酒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她的脸色甚至没有一丝泛红,呼吸依旧平稳,仿佛喝下去的不是烈酒,而是甘甜的泉水。
柳秦秋心里狠狠一颤:我去!她怎么喝酒跟喝白开水一样轻松啊!
他看着苏安瓶身越来越空,再低头瞅瞅自己剩下的半瓶,咬了咬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拼了!
他再次举起酒瓶,卯足了劲往嘴里灌,酒液呛得他咳嗽连连,眼泪都快飙出来了。
终于,两人几乎同时喝完了一瓶,苏安放下酒瓶,砸了砸嘴,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的酒渍。
柳秦秋的眼神已经有些呆滞,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却还是强撑着,舌头打了结似的喊道:“怎么样!还……还要喝吗!”
苏安笑出了声,眼底的戏谑更浓,她转身又从酒柜里拿出两瓶香槟,瓶身的锡纸在灯光下闪着光:“继续。”
香槟的气泡更足,入口带着清甜,却也更易上头。
柳秦秋硬着头皮灌了半瓶,胃里翻江倒海,酒精彻底攻占了他的意识,他眼前一黑,“咚”的一声,直接醉趴在桌子上,脑袋埋在臂弯里,发出均匀的鼾声,彻底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