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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牛蛮国使者,囚狼妖侯车!(1 / 1)

第197章牛蛮国使者,囚狼妖侯车!

除夕的热闹烟火散尽。

冬雪消融,转眼已是春寒料峭。窗外梅枝横斜,暗香浮动。

薛国公府的藏书阁内,烛火长明。

江行舟埋首书卷,浑然不觉晨昏更替。

墨香浸染衣袖,他缓缓研磨着砚池里的墨汁,凝了又化,化了又凝。

案头堆积的典籍如山,他却似不知疲倦,指尖翻动书页的沙沙声。

文虫蜉蝣趴在案前,陪着江行舟读书,时而激动的闪动着金色羽翼,成了这座深宅大院里唯一的声响。

偶尔,远处传来府中仆役的轻轻脚步声,却都未能惊扰他的专注。

他眼中只有手中典籍,那些或古拙或飘逸的文本,仿佛世间纷扰,皆与他无关。

不知何时。

窗外已落了一场新雪,薄薄地复在青瓦上,又悄然消融。

江行舟仍在书中沉浮,不知岁月流逝。

“江兄!今儿可是上元佳节,满城灯火如昼,你还要在这书堆里泡到几时?”

顾知勉的声音穿透窗纸,裹挟着街巷隐约的喧闹与烟火气,倏然撞进寂静的薛府书房。

江行舟指尖一顿,狼毫笔尖的墨汁“啪”地坠在宣纸上,洇开一片混沌。

他抬首,这才发觉案头烛台的烛泪已积了厚厚一层。

薛府书房窗外,不知何时挂满了琉璃元宵灯笼,将夜雪映得绯红。

“竟已是元宵佳节了也罢!

去城里溜达溜达!”

他喃喃自语。

指腹抚过书页间深浅不一的折痕——这十馀日的光阴,早被他一页页翻的泛黄。

长街灯火如昼,江行舟和顾知勉、李潘等人漫步其间,观赏节日。

元宵佳节!

洛京城内的大小诗会、文会众多,诸多文会都送请帖来薛国公府,请江行舟赴会。

不过,江行舟都一一谢绝了,不想去和众举人们抢风头。

——他抵达洛京之后,现在的名望已经积累的足够,再去元宵大小文会抢风头,并无太多意义。

毕竟,总是要留一些机会,让其他十道解元、举人们也有扬名立万,出头之地!

天街上,朱门绣户前悬着琉璃宫灯,酒肆茶坊里飘出胡姬的异域歌谣,更衬得这上元夜格外喧嚣。

忽见街角转出一小队的异族——牛首人身的蛮族武士身披青铜重甲,沉重喘着粗气。

有猪蛮商贾,獠牙上挂着金环。

更有狐妖女子以纱遮面,只露出一双媚眼如丝。

他们穿行在人群中,竟与洛京百姓相安无事。

“近日城中怎多了这许多蛮妖?”

顾知勉按住腰间文剑,面露惊色。

李潘拈须笑道:“此乃四方来朝之象。每逢年关、元宵时节,大小蛮国、妖国皆会派遣使节,都会趁着喜庆,来我大周圣朝贺岁。

恰好年关时候,朝廷各部各司有假日,也有一些闲情逸致来招待它们。

虽大周圣朝与周边的妖蛮,有世仇。

然天下三百六十路蛮国、八十一家妖部,岂会铁板一块?

这些猪蛮族、牛蛮族、虎蛮族,它们本身就互不隶属,甚至彼此有敌对。

蛮妖各国,除了派出使节团之外,还会有通商团!”

他指着远处鸿胪寺方向,“你看那些打着玄鸟旗的,便是来纳贡的南疆鸟国羽族;

那些佩妖刀的驼沙队伍,定是西域三十六小妖国的商队。”

江行舟凝视着人群中。

一对虎蛮父子——那虎蛮幼崽正踮脚去够糖人,粗粝虎爪竟小心捏着几枚铜钱。

他不由轻叹:“兵戈之外,亦有市井。”

李潘望着街市上熙攘的摊贩上,买了一柄绘有山川的描金折扇,在灯火映照下徐徐展开。

扇面上一副《神州九域堪舆图》泛着淡淡文气,山川脉络间隐约有金光流转。

“江兄、顾兄,诸位且看,”

他指尖轻点扇面中央那片鎏金地域,“我大周坐拥东胜神州十道膏腴之地,文脉绵延三万里,物产丰饶,拥有诸多的文道文宝,善于炼丹、制器。

江南的云锦、巴蜀的丹砂、蓟北的玄铁——都是最为紧俏的商品。”

扇骨一转,指向神州边缘那些黯淡局域,“而这些蛮国妖邦散居神州四面八方,偏僻一隅之地!”

扇面忽起波澜,

岭南瘴疠之地腾起猩红雾霭,塞北冰原浮现苍蓝寒光,东海之瀛的岛屿、海国。

北方无尽冰原之地!

几个举子不由得屏住呼吸,仿佛听见了南海鲛人的泣珠之声,嗅到西域沙狐带来的血腥气。

“各蛮妖国盛产皮毛、稀有药材。

它们用三百年雪参换我们的盐铁,以九尾狐褪下的皮毛,求购文房四宝,回去传授它们本族子弟。”

李潘合扇时带起一缕清风,吹散不远处虎蛮商人腰间玉佩上的浮尘,“诸位或许不知?

去年鸿胪寺,国子监、洛京府学、私塾等各级学府,登记在册的蛮妖异族学子,竟已高达七百之数。”

李潘已经是第三次赴洛京赶考,对这些情形,自然是颇为熟悉。

“这么多?”

顾知勉吃了一惊。

江行舟凝视着李潘手中扇骨,末端镶崁的夜明珠——那正是东海鲛商售卖的珍宝。

街角忽然传来清越的铜铃声,一队戴着青铜面具的某蛮国使团,前往皇城附近的鸿胪寺,它们的衣袍角上还沾着路过昆仑山脚下的草屑。

人群忽如潮水般分开,一尊铁塔般的身影踏着沉重的步伐,大步而来——青灰色的牛角上缠着鎏金丝绦,铜铃大眼在灯火下泛着湿润的光。

“江——兄——!

这声带着浓重鼻音的呼唤,让江行舟恍惚回到了金陵画舫。

却是一个老熟人——不,老熟牛。

岭南之南牛蛮国的牛蛮大使,之前在江南道金陵城的画舫,参加七夕文会,一起饮酒。

那夜秦淮河上星河倒悬,这位牛蛮国使节听完《鹊桥仙·纤云弄巧》,激动无比,引为知己。竟抱着一桶青酒,非要和他不醉不归。

“牛兄别来无恙。”

江行舟拱手一笑。

“好着呢!

七夕那日一别之后,俺便回到牛蛮国。

俺们牛蛮国王读了你的那首七夕词,激动坏了,连夜熔了三万斤的青铜,要在王宫内铸造一座鹊桥,和织女相会!”

牛蛮使节拍得胸前铠甲铮铮作响,那牛鼻中喷出的白气瞬间将墨迹晕开,化作一幅朦胧的鹊桥烟雨。

“这次带了两车岭南的月光犀角,就为换你们翰林院学士,亲笔书写一些牛郎织女的诗词、文章!”

它忽然压低声音,牛角几乎抵到江行舟额前。

“俺们牛蛮国的三公主,还在贴身香囊上绣了你的那首七夕词,日日戴着呢!!她可崇拜你了!

可要俺给你这解元郎当个月老,和俺家公主,牵线搭桥?

俺家公主殿下待字闺中,仰慕你已久,这事保准能成!”

它喷着粗重的鼻息,铜铃般的牛眼中跳动着捉狭的火光,倒映着不远处,正在挑选胭脂的一位牛蛮公主。

江行舟顺着望去,只见一位高大威猛,身着鹅黄襦裙的牛蛮公主正在脂粉摊前驻足。

她发间那支金步摇随着动作轻晃,鹊桥纹样在阳光下流转着细碎金光。

“使不得!使不得!”

江行舟吓了一跳,慌忙后退两步,衣袖翻飞,差点绊了个趔趄,连连摆手道:“公主千金之躯,在下岂敢高攀?这、这”

他憋得耳根通红,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得苦笑摇头,一副进退两难的模样。

“公主‘千斤’之躯?!”

牛蛮大使一愣,粗壮的牛蹄挠了挠头,铜铃般的眼睛在江行舟和公主之间来回打量——

江行舟身形清瘦,风姿如玉,约百斤。

而自家牛蛮国三公主肩宽背阔,千斤之躯,膀大腰圆,一身蛮力能单手掀翻牛车。

“哎呀!俺老牛糊涂了!”

牛蛮大使猛地一拍脑门,恍然大悟,“是俺考虑不周!

江兄这小身板,怕是经不住俺家公主的床榻之欢啊!”

它咂了咂嘴,摇头晃脑地叹气,牛眼里满是遗撼。

要知道,牛蛮国三公主可是举国上下无数牛蛮勇士梦寐以求的娇物。

她那矫健孔武的身段,青铜般骼膊,铁桶一般的腰围!

那气力,那!

总之是能让最强壮的牛蛮都自愧不如的存在。

多少牛蛮贵族挤破脑袋想入赘,却连三公主裙下的牛尾巴都摸不着。

倒真应了你那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牛蛮大使又重重叹了口气,牛鼻子喷出两股白气,“江公子这般俊俏的人儿,竟是无福消受这等艳福!”

“牛兄!此番风尘仆仆跋涉,不远万里从南疆入洛,所为何事?”

江行舟连忙岔开话题。

“这不是刚抵达洛京,想和大周谈谈通商之事。

我牛蛮国虽地处南疆荒僻,却也盛产木耳、林芝、玄铁火砂。

此番入洛京,正是想和大周谈谈,以这些稀罕物,换购大周百万斤粮食!”

牛蛮大使抚过腰间鎏金弯刀,虬须间溢出浑厚笑声道。

江行舟广袖一拂,笑意清朗:“牛兄远道而来,在洛京待上些时日,何必急于一时?

洛京的‘状元楼’新酿了‘雪里春’,不如同去小酌几杯,也好让我略尽地主之谊。”

牛蛮大使闻言,虬髯怒张,拍案大笑:“好!江解元相邀,岂有不从之理?”

他转身一挥手,招呼众牛蛮,声如洪钟:“三公主,诸位兄弟,今日有幸与江解元共饮,回牛蛮国后,够咱们吹上三年的!”

“好!”

“江解元盛情相邀,却之不恭!”

牛蛮三公主和十馀名牛蛮武士轰然应诺,眼中尽是兴奋之色。

毕竟眼前这位少年文士,可是才气名震牛蛮国的“江解元”,一曲《鹊桥仙》,连牛蛮王都痴醉,赞不绝口。

能与他同席对饮,何止是谈资?简直是无比的荣幸!

状元楼,雅阁内。

江行舟、李潘和顾知勉等一行举人,和牛蛮国的这支十馀名牛蛮的使节团,来到状元楼包了一座大雅间。

随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整座阁楼的木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牛蛮使团众人落座时,那雕花梨木椅都跟着颤了三颤。

“诸位见谅,我们牛蛮人这身板差点坐塌了!”

牛蛮大使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臂膀,豪迈大笑,“待会儿这酒钱,俺家多付三成便是!”

临窗的雅座视野极佳,能将洛京繁华尽收眼底。

江行舟执壶斟酒,琥珀色的琼浆在夜光杯中流转生辉,敬酒。

“来,这是新酿的‘雪里春’!听说三公主乃是牛蛮国的豪杰,敬三公主一杯!”

“好酒!”

牛蛮三公主一口闷了一海碗的美酒,拍案而起,一把扯开锦缎外袍,露出里面精悍的皮甲,“在我们牛蛮国,这样的美酒都是论桶喝的!”

说罢,她单手提起一坛三十斤的雪里春,仰头便灌。

酒液顺着她小麦色的脖颈流淌,在烛光下泛着晶莹的光泽。

一坛见底,她竟只是打了个满足的酒嗝,眼神依旧清明如初。

“痛快!”

顾知勉看得目定口呆,手中的酒杯都忘了放下。

众举人和牛蛮们饮酒,好不畅快。

牛蛮蛮性格十分豪爽,敬酒来者不拒,酒量更是海量,喝酒都是按桶来算。

一桶酒下肚,小小打个饱嗝,竟然不醉。

几十桶,眨眼功夫便去了一半。

李潘咋舌,有心担心,悄悄扯了扯江行舟的衣袖:“江兄,咱们这上的五十桶雪里春美酒,一桶几十两银子怕是不够啊!”

“无妨,尽兴便可,让店家再上一些便是!”

状元楼上,江行舟和牛蛮国使节们酒兴正酣,忽闻洛京北城外,传来一阵沉闷的马蹄声。

那声音如闷雷滚动,震得临街酒盏中的琼浆都泛起细微涟漪。

洛京城外,一支铁骑踏破暮色而来。

为首大将身披玄铁重甲,肩头积雪未消——正是戍守漠北二十载,边镇大帅田干。

他身后千骑铁甲映着残阳,在雪地上投下森冷寒光。

最引人注目的,是队伍中央那数十辆精铁囚车。

田干扬起手中鱼符,声音沙哑如刀刮铁石,朝城门禁军道,“漠北捷报,田干生擒一头雪狼妖侯,及麾下三十六妖帅、妖将!”

最大的囚笼内,一头通体银白的巨狼妖静静匍匐。

它额间一道血痕蜿蜒至鼻尖,猩红兽瞳扫过城墙时,守军无不脊背发寒。

每当它呼吸,笼中便凝结出细碎冰晶,在暮色中闪铄着妖异蓝光。

那守城的羽林军将领皱眉,按着刀柄上前检查,玄铁甲叶碰撞间发出清脆声响。

通常,只有蛮国、妖国使节,携带外交节杖方许可入城,仅限百个名额。

除此之外,熟妖为人族之仆,才可入城,但是严格限制数量,每人最多仅能在城内养一名熟妖。

而野妖,禁止入城。

不过,这头妖侯被铁索穿了琵琶骨,关在囚车内,已经丧失了大部分战力。

羽林军将领望着囚笼中那双猩红兽瞳,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声音却仍保持着禁军应有的威严:

“田大帅,按《洛京律》,未持使者节杖的野妖不得入城。

即便是囚妖”

他瞥了眼囚车内,妖侯琵琶骨上汩汩渗血的铁链,“也需兵部勘合文书。”

田干闻言大笑,震得肩上积雪簌簌落下。

他从怀中掏出一道公文,在暮色中抖开:“兵部文书在此!漠北大捷,当与万民同庆!“

末尾的朱砂在火光中殷红如血。

囚笼突然剧烈震颤,妖侯银白的皮毛上浮现出诡异寒冰。

它咧开血盆大口,露出森白獠牙:“田干你当真以为这铁链锁得住本妖侯?”

声音如同冰锥刺入骨髓,城头火把顿时暗了三分。

“聒噪!”

“啪!”

铁鞭炸响如惊雷,火星四溅间,妖侯发出一声闷哼。

田干甩了甩鞭梢,朝守将微微欠身,霜雪复盖的眉宇间却仍带着边关武将特有的桀骜:

“漠北道告捷的折子,十日前,就递进兵部。”

他拍了拍腰间鎏金鱼袋,“这头活捉的雪狼侯可是稀罕物,特意活捉了给陛下观赏。

顺便,游一游天街,让洛京的百姓、公子哥们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边关战利品。”

田干抹了把胡须上的冰碴,大笑。

“田大帅可要栓牢这畜生!!”

守城禁军将领微微点头,望着渐沉的暮色,终于侧身让开。

“放心!”

田干大笑着扯动铁链,囚笼里顿时传来骨骼错位的脆响,“琵琶骨都钉穿了,还能翻出什么浪来?”

这支颇百十人的囚车队伍,徐徐进入洛京城内。

守城士卒不约而同地握紧了长戟,直到最后一辆囚车的影子完全没入城中灯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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