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师且慢!”
王如逸连忙上前一步,躬敬地行了一礼,脸上带着恳切,“仙师明鉴,此邪修伏诛,全赖仙师平日威名震慑,我等方能侥幸成功。
销毁邪功,我等绝无异议。”
他先捧了对方一句,然后才道出真实目的:
“只是……仙师也知,我妹夫李守才远在禹家,与家中音频难通。
家中妻儿老小,无不日夜挂念。
此次经历凶险,更是思念亲人。
可否……可否劳烦仙师,下次与坊市通信时,代为转交一封家书?
让我妹夫知晓家中近况,也好让他安心修行。”
禹文康闻言,沉吟了片刻。
这点顺水人情,他倒是愿意做。
于是他点了点头:
“也罢。你们击杀邪修,也算有功。
此事我便应下了,下次有物资送往坊市,可代为转交信件。”
“多谢仙师!多谢仙师!”
王如逸大喜过望,连连道谢。
禹文康将那枚邪功玉简慎重收起,又将那部《厚土诀》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后,并未索要,算是默许留给了李家,随后便御器离去。
禹文康一走,王家和李家立刻忙碌起来。
王如蝉和赵思瑶听闻可以给夫君写信,又是激动又是心酸,连忙准备好笔墨。
两人伏案疾书,将这一年多来的思念、家中的变化、孩子们的成长,尤其是昨日经历惊险与虎头表现,尽数倾注于笔端。
赵思瑶用笔迹写下了对夫君的思念。
一封承载着全家牵挂与经历的信件,被小心封好。
王如逸亲自将信件送到了县城的禹家据点,郑重托付。
经此一劫,虽然邪修伏诛,但玉溪镇的百姓们非但没有感到安心,反而更加恐慌。
连有仙师背景、拥有两位先天武者的李家都差点被邪修灭门,这世道是真的不太平了!
于是,一股风波在镇上载开。
许多人家,尤其是那些家里有壮丁或者靠近镇子边缘的人家,开始想方设法地在李家武馆附近购置地皮,哪怕地方小些、挤些,也要挨着武馆盖房子。
短短数日,武馆周围的空地上就搭起了不少新的屋舍雏形。
所有人都指望着,万一再有什么危险,能就近得到李家两位先天武者的庇护。
原本只是镇上一处普通产业的李家武馆,一时间竟成了玉溪镇人心目中最安全的地带。
青泉坊市,八长老的小院丹室内。
李守才轻轻拂去额角细汗,将最后一炉炼制成功的净魔丹小心地装入玉瓶中。
至此,禹家紧急须求的净魔丹任务,他已全部完成,手头已经没有材料了。
共计成丹十二颗,虽然每次成丹不多,但成功率已然稳定。
完成主要任务后,他并未松懈,转而继续潜心钻研蕴灵丹和聚气丹,力求在成丹率和品质上更进一步。
拥有灵识之后,他对丹药炼制过程的感知和掌控力提升了不止一个档次,进步速度依旧惊人。
这一日,他刚结束一轮蕴灵丹练习,正在清理丹炉,八长老缓步走了进来,并未象往常一样先检查丹药,而是挥手布下了一个简单隔音禁制,神色间带着一丝与他平日严肃形象不符的踌躇。
“守才啊,”
八长老清了清嗓子,显得随意,但眼神中的试探却掩饰不住,“你来坊市也一年多了,修行与丹道皆已步入正轨,不知……对于自身之事,可有考虑?”
李守才一时没反应过来:“长老是指?”
“便是道侣之事。”
八长老不再绕弯子,直接点明,“你年岁正当,又身负不俗的炼丹天赋,未来前途光明。
修行之路漫长,若有一位志同道合的道侣相互扶持,于修行、于心境皆是大有裨益。”
他观察着李守才神色,继续加重筹码,甚至不惜抬出自己的身份:
“你既在我门下学习,老夫便也视你如半子。
你若有意,我禹家不乏品性端庄的优秀女子,老夫可亲自为你牵线作保。
有我禹闵儒在,定不会让你在禹家受了委屈,资源、洞府,皆可为你争取最优。”
李守才闻言,心中顿时明了。
他早已不是初入修仙界的懵懂少年,深知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八长老如此直白地提及联姻,其拉拢绑定之意再明显不过。
他本想以凡俗已有家室为由婉拒,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两个念头。
一是识海宫殿中那关乎阴阳二气积累的隐秘;
二是那位清丽脱俗,性子虽冷却待人温和的禹文瑶仙子身影,这段时间的相处,要说全无好感,那是自欺欺人。
权衡利弊,加之内心那一点真实悸动,李守才略作沉吟,便抬起头,目光坦诚地看向八长老:
“长老厚爱,弟子感激不尽。
弟子……确有此意。
只是不知……文瑶仙子她……”
他话未说尽,但意思已然明确。
八长老一听,心中大喜过望,脸上顿时绽开笑容,抚掌道:
“好!好!文瑶那丫头性子是冷了些,但心地纯善,于丹道亦有天赋,与你正是良配!
此事包在老夫身上!”
他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生怕夜长梦多,竟当场取出一枚传音符,迫不及待地给筑基老祖禹闵青发了过去,带着几分得意:
“闵青啊,你之前提的那事,不必再费心了。
守才这孩子,与我家文瑶情投意合,已然应下了。
你那孙女文慕,还是另觅良缘吧。”
然而,传音符那头很快传来了禹闵青淡然回应:
“八哥,何必如此着急?
修仙界中,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
守才既是良才,多几位道侣开枝散叶,壮我禹家血脉,岂不更好?
文慕那边,我自会与她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