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长老关切同时,将丹药塞入李守才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迅速滋养他受损经脉和内腑,压制伤势。
李守才感激地看了八长老一眼,虚弱地说不出话,只能微微点头,随即全力引导药力疗伤。
八长老将李守才扶回小院的静室,待其伤势初步稳定后,这才神色凝重地开口询问:
“守才,你仔细回想,近日可曾与人结怨?
或者,是否接触过什么不寻常的物品?
那魔修为何会盯上你,甚至不惜在坊市边缘动手?”
李守才靠在榻上,脸色依旧苍白,闻言心中猛地一紧。
他立刻想到了禹乐洪那枚古修士洞府玉简,以及自己当时的承诺——绝不对外泄露此事。
他脸上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垂下眼帘,避开了八长老探究的目光,低声道:
“回长老,弟子……弟子近日一直潜心炼丹修炼,并未与人结怨,也……也未接触过什么特殊之物。
弟子也不知那魔修为何会找上我。”
八长老是何等人物,李守才那瞬间迟疑和闪铄其词,如何能瞒过他的眼睛?
他心中了然,此子定然是有所隐瞒,有难言之隐。
他并未动怒,也没有继续逼问,只是深深地看了李守才一眼,说道:
“既如此,你便好生休养。此事护卫队已介入调查,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表面上不再追问,心中却已分析起来:‘此子从凡俗而来,身世清白,在坊市内交往简单,按道理绝无可能被魔修特意盯上。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无意中与魔修的目标产生了关联,被殃及池鱼。
看来,需查一查他最近与何人交往过密。’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坊市护卫队的首领,四长老禹闵桥便来到了八长老小院。
“老八,袭击李守才那魔修的踪迹没找到,滑溜得很。不过,倒是查清了些别的事。”
禹闵桥声音低沉,“据下面人汇报,李守才近来与家族旁系的禹乐洪走得颇近。
而月馀前,禹乐洪押运物资时,曾遭遇魔修袭击,并反杀了其中两人。”
八长老禹闵儒眼中精光一闪:
“四哥,你的意思是……魔修可能是怀疑,当初他们丢失的某样重要东西,落在了与禹乐洪关系密切的李守才手中?”
“十有八九。”
禹闵桥肯定道,“我已命人去寻禹乐洪前来问话,但奇怪的是,此人并不在坊市内,也没人知晓他的具体去向。”
“不在坊市?”
八长老眉头紧锁,“家族不是早已下令,近期严禁子弟无故外出吗?
这禹乐洪怎会如此不知轻重?
莫非……是有什么不得不外出的理由,或者……是发现了什么机缘?”
禹闵桥摇了摇头:“这就不得而知了。
眼下坊市外很不太平,除了李守才遇袭,近日已有多名散修和依附家族的灵农遭了魔修毒手,皆是身死道消的下场。
我们必须尽快拿出对策。”
他话锋一转,问道:“对了,家族交予你的那净魔丹,研制得如何了?
此丹若能成,对我等至关重要。”
八长老收敛心神,答道:“四哥放心,丹方已基本吃透,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我有把握将其成功炼制出来。”
“好!此事便拜托你了。我先去布置防务,有任何进展随时通知我。”
禹闵桥说完,便转身离去。
……
当晚,李守才在静室中运转功法,引导着养元丹药力修复受损的经脉。
他回想起白日的惊险,心中后怕不已,同时也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那枚记载古修士洞府的玉简,对魔修而言定然极其重要!
否则他们绝不敢在坊市附近公然动手偷袭!
禹乐洪老哥莫非是去探索那洞府了?希望他吉人天相……’李守才忧心忡忡想道,‘经此一劫,我这住处已不安全。
必须尽快购置一套防护阵法,否则连晚上修炼都难以安心,生怕在入定中被人摸上门来。’
翌日,李守才伤势稍愈,再次来到八长老小院。
他本以为八长老会继续追问昨日之事,心中已打好腹稿。
不料,八长老见他到来,只是抬眼看了看他的气色,平和问道:
“伤势如何?可还有大碍?”
“多谢长老挂怀,服用了长老的养元丹,已无大碍,只需再调息几日便可。”
李守才躬敬回道,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又有些意外。
“恩,既如此,那便开始吧。”
八长老点了点头,并未再多言昨日遇袭之事,而是直接取出一枚玉简,“这便是家族急需的净魔丹丹方,乃是一阶中品丹药。
其主药为三十年份的净魔花,药性特殊,炼制手法也与寻常丹药迥异,旨在化解、净化魔气。
今日起,你随我一同参研此丹。”
李守才心中一动,原来八长老昨日所说的“一同研究新丹方”,指的竟是这关乎当前局势的净魔丹!
他立刻收敛心神,郑重接过玉简,将神识沉入其中,仔细记忆和理解着每一个细节。
两人在丹室内,先是花费了大量时间讨论、推演丹方中的疑难之处,尤其是净魔花药力萃取时对火候的极致要求,以及几种辅药如何平衡其霸道的净化之力。
随后,他们开炉尝试。
然而,净魔丹的炼制难度远超预期。
八长老经验老到,李守才天赋卓绝,但两人各自尝试炼制了两炉,竟皆以失败告终。
不是药力无法完美融合,便是在凝丹瞬间因为那独特的净化之力失控而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