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守才心中大喜过望!
他自然知道这次机会有多么难得。
在修仙界,修仙百艺的传承都掌握在各大势力或个人手中,等闲不会外传。
想要学习,往往需要缴纳巨额的灵石作为学费,少则一百,多则四五百下品灵石,对他而言无疑是天文数字。
他本就是禹家从凡俗接引上来的,就算没有此事,将来若有所成,多半也要为禹家服务一段时间。
如今的条件,无非是将这种关系明确化,用未来的五年劳役换取眼下宝贵的入门机会,简直是雪中送炭!
“晚辈愿意!多谢九长老成全!”
他压下心中激动,深深一拜。
“好。”
九长老取出一枚玉符递给李守才,“这是老夫的传讯玉符。
三日之后,你持此符来坊市东区的百炼阁寻我。”
“是!晚辈定准时前往!”
九长老不再多言,对一旁脸色变幻,一直插不上话的孙丹师微微颔首,便带着孙子禹文安转身离去。
他们一走,丹房内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微妙。
孙丹师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显得十分难堪。
他刚才还想用推荐给青木丹师的话头,来笼络甚至拿捏李守才。
却没料到转眼间,李守才就被禹家实权长老亲自推荐给更高明的炼丹师,他的那点小心思瞬间变得可笑至极。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挽回些颜面,或是套套近乎。
李守才却已不想再多做纠缠。
他对着孙丹师坦然一笑,拱手道:
“孙丹师,这半年多来,多谢您的收留与提点,让晚辈得以初窥灵药门径。
此情晚辈铭记于心。”
说罢,他不等孙丹师回应,便挺直腰板,收拾好自己的物品,在一片复杂目光中,步伐沉稳的离开了这间他待了许久的丹房。
身后,只留下孙丹师一脸懊悔与讪讪之色。
身份的转换,有时就是来得如此之快。
夜晚,坊市炼丹堂的小隔间内。
李守才盘膝而坐,心念一动,意识便已出现在宫殿中。
他径直看向宫殿左侧那一亩灵田。
田中的银髓米早已成熟,稻穗低垂。
他开始操控意识熟练收割。
这一次,他没有丝毫留恋,心中已打定主意要更换作物。
这银髓米终究只是练气初期修士服用的基础灵谷,对他即将突破的练气四层而言,效果会大打折扣。
耗费了些许时间,他将所有银髓米收割完毕,粗略估算,依旧有一千五百斤左右。
看着眼前这堆成小山的灵米,他心中满是收获的喜悦,但同时也有些发愁如何处置。
加之之前收获尚未吃完的百来斤存货,数量着实不少。
但不可能出售的,毕竟灵米来源解释不清,全部用来饲养灵鱼。
随后,他取出昨日在百草阁购买的那包金髓米。
他留下大约三斤多,准备待会儿煮上一碗,既是尝尝鲜,也是庆祝自己终于搬离这个给炼丹学徒居住的阴暗潮湿小房间,算是迈出了新生活的第一步。
他将剩馀的金髓米当作种子,均匀播种在那亩已经清理干净的灵田之中。
看着那米粒没入黝黑肥沃的灵土,他心中充满了期待:
“希望这金髓米,真能助我更快突破到炼气中期。”
做完这一切,他真的生火煮了一锅金髓米灵饭。
当那粒粒饱满金黄的米饭出锅时,他深吸一口气,感受其中明显比银髓米更精纯的灵气,心中满是满足。
这一碗灵饭,不仅是对过去的告别,更是对未来的期许。
接下来的两日,李守才没有再前往孙丹师的丹房。
半年的学徒期和预付的灵石刚好到期,双方算是两清,他也无需再去道别,免得彼此尴尬。
第三日一早,李守才整理好衣袍,精神斗擞地来到了位于坊市东区的百炼阁。
这是一座占地颇广的三层阁楼,门庭若市,进出的大多是携带各种材料的修士。
这里是禹家重要的产业之一,主营法器炼制和售卖。
“若当初初来坊市时,此地招收的是炼器学徒,或许我早就认识九长老了。”
李守才心中闪过这个念头。
他早已打听过,九长老禹闵鹏正是百炼阁的坐镇长老,是一位能打造极品法器的一阶极品炼器师,在坊市中声望很高。
通报姓名后,他很快被引入内堂。
九长老禹闵鹏依旧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模样,见到他准时到来,微微颔首:
“来了就好。走吧,我带你去见八长老。”
两人离开百炼阁,穿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处更为清幽院落前。
此地灵气明显比李守才居住的局域浓郁不少,院墙高耸,门前还栽种着几株翠绿灵竹。
“这里是八长老禹闵儒的住所,他是我禹家两位一阶上品炼丹师之一,技艺精湛。”
九长老低声介绍道,“你待会见了,需谨守礼节。”
禹家长老都是炼气大圆满修为,想来这位仍然是。
李守才连忙点头应下。
九长老这几日已经调查过他的底细,甚至可能找孙丹师问过话。
那孙丹师为了不得罪九长老,保住自己未来的饭碗,把李守才夸成了百年难遇的炼丹天才。
虽然这其中有夸大之嫌,但李守才对自己的学习能力和那识海宫殿带来的底气,还是有几分信心的。
院门轻启,一位淡青色衣裙的女子迎了出来。
这女子约莫双十年华,眉眼如画,身姿窈窕挺拔,清丽脱俗中又带着一股专注沉静的气质。
举止从容,显然出身不凡且教养极佳。
李守才看得微微一怔。
他在凡俗所娶的两位妻子,虽也算得上是美人,但与眼前这位女修相比,无论是在容貌,还是那股由内而外散发的气质上,都相差甚远。
他一时有些手足无措,下意识地避开了对方目光。
“九长老,”
女子声音清脆,向禹闵鹏行了一礼,“爷爷正在丹房炼制一炉丹药,还需稍等片刻,请您和这位道友先到凉亭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