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高楼中,一位老者手拿望远镜盯着别墅区里的一举一动,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看着他们在他曾经走过的路上埋得触发陷阱,还有围墙下布满得捕兽夹。为了引他上钩,他们还故意在回别墅得路上摆了半袋搜集来得大米。
老陈坐在别墅内。
“三哥,西边的捕兽夹都埋好了,上面盖了层薄雪,踩上去绝对看不出来。”老六搓着冻僵的手跑过来,他的断臂处绑着厚厚的绷带,那是上次偷袭留下的伤,“哨手也到位了,东西南北各两个,都架着望远镜,五十米内的风吹草动都能看见。”
老陈点点头,目光扫过别墅周围的布置:院墙东侧的树林里,再埋了六个捕兽套索,引线拴在松树枝上,只要有人踩上触发装置,陷阱就要触发;
南侧的草坪上,每隔三米就埋着一个锯齿状的捕兽夹,上面铺着伪装的枯草和积雪;西侧是片开阔地,他们架了两挺改装的猎枪,用绳子拴住扳机,做成简易的触发装置;北侧的排水管道被堵死,只留了个半人高的缺口,那里藏着三个最精干的弟兄,等着打伏击。
“记住,他的弓箭比枪快,听到弓弦响先找掩护,别傻乎乎地站着。”老陈拍了拍大刘的肩膀,“咱们有二十一个人,他就一个,就算是神仙,也得栽在这儿。”
话虽这么说,他心里却没底。那个老东西杀了他们八个人,每次都像幽灵一样,没人见过他的正脸,只知道他行动快得像阵风,武器换得比翻书还勤。
太阳升到头顶时,哨手突然发来信号:“西北方向,三百米,有个移动的黑影!”老陈立刻趴在院墙后的射击位上,举起望远镜。
雪地里有个佝偻的身影,穿一件黑色的旧棉袄,手里拎着个布包,正慢悠悠地朝着别墅走来。他的步伐很稳,雪地里留下的脚印很浅,不像个老人,反倒像个常年练过的武者。
“别开火,等他进陷阱区。”老陈压低声音,通过对讲机下达命令。
黑影越来越近,老陈看清他手里的布包上绣着朵褪色的梅花,头发花白得像堆雪,背有点驼,可走路的姿势却异常挺拔。
他走到距离别墅一百米的地方,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像是在观察什么。
“他发现了?”大刘紧张地攥紧了手里的枪。老陈没说话,紧紧盯着望远镜!老人从布包里掏出一根细长的树枝,慢慢探向地面,树枝的尖端碰到了南侧草坪上的一处积雪,“咔哒”一声,捕兽夹弹了起来,锯齿咬得死死的,却只夹住了一根枯草。
“操!他在排陷阱!”老陈骂了一声,刚想下令开火,就听到“咻”的一声轻响,东侧哨手的位置传来一声惨叫。老陈转头看去,只见哨手从树上掉了下来,一支钢箭穿透了他的胸膛,箭尾还在微微晃动。而那个老人,已经消失在了树林里。
“追!别让他跑了!”大刘率先冲了出去,三个弟兄跟着他往树林里跑。
老陈想拦已经来不及,只能嘶吼着:“保持队形!别分散!”话音刚落,树林里就传来“砰”的一声枪响,跑在最前面的弟兄应声倒地,太阳穴上一个血洞,冒着热气。
这是老东西的惯用伎俩。
用冷箭吸引注意力,再用猎枪偷袭。老陈立刻下令:“南侧伏击手开火!西侧触发装置准备!”可树林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枝的声音。
大刘带着人搜了半天,只找到一枚猎枪空弹壳和一支用过的箭,老人的身影早已不见踪影。
“撤回来!回别墅!”老陈意识到不对劲,这老东西是在故意消耗他们。
可已经晚了,北侧突然传来爆炸声,紧接着是弟兄们的惨叫声。老陈转头看去,北侧的排水管道缺口处燃起了火光,三个伏击手倒在雪地里,身上都是弹片伤!老人竟然从他们没设防的排水管道后方绕了过来,用自制手雷炸了他们的埋伏点。
混乱中,西侧的简易触发装置突然响了,两挺猎枪同时开火,却打在了空处。老陈抬头,只见一个黑影从院墙上翻了进来,动作快得像只猫,落地时连雪都没溅起多少。他手里举着一把双管猎枪,对准了正在换弹的大刘。
“小心!”老陈扑过去推开大刘,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打在墙上,溅起一片水泥屑。
黑影没再开枪,转身就往别墅里跑,他的动作异常灵活,绕过客厅里的家具,像一阵风似的冲上二楼。老陈和几个弟兄追上去,却只看到一扇打开的窗户,窗外的雪地上,有一串急促的脚印,正朝着远处的山林延伸。
“别追了!他在耍我们!”老陈吼道,这时他才发现,别墅的后门被打开了,外面的积雪里,躺着两个负责守后门的弟兄,喉咙都被割断了,伤口整齐得像用刀划的。
而他们摆在门口的半袋大米,已经不见了踪影。老东西不仅偷袭了他们,还抢走了诱饵。
“三哥,小张和小李没回来!”一个弟兄跑进来,脸色惨白,“我们在东侧树林里找到了他们的尸体,都被箭射穿了眼睛。”老陈走到院子里,看着雪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
短短半个时辰,他们就死了八个人,现在只剩下十三个。
更可怕的是,那个老人还在附近。
夜幕降临时,别墅的屋顶突然传来响动,老陈举着枪冲上楼,只看到一个黑影从屋顶滑下去,手里还拎着他们挂在走廊里的腊肉。
“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黑影的脚边,他却毫不在意,翻过低矮的院墙,消失在夜色里。
“他是在玩我们!”大刘崩溃地喊道,他的断臂开始流血,疼得满头大汗,“我们像傻子一样被他耍来耍去!”老陈没说话,他知道大刘说的是实话。这个老人太了解他们的战术了,甚至比他们自己还清楚陷阱的位置,他就像一只狡猾的狐狸,不断消耗着他们的体力和人数,直到把他们拖垮。
下半夜,老人又发动了一次袭击。
他用点火的弓箭射穿了别墅的窗户,点燃了放在一楼的柴火堆,浓烟滚滚,呛得众人咳嗽不止。
老陈带着人扑火时,他又从后门偷袭,用猎枪打伤了两个弟兄。等众人举着枪冲出去,外面只剩下一串浅淡的脚印,和一支插在门上的箭,箭杆上刻着第九道刻痕。
这是死去的第九个人。
天快亮时,战斗终于停了。老陈清点人数,只剩下五个弟兄,其中三个还受了伤,大刘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别墅的院墙根本拦不住那个怪物,门窗都被打烂了,院子里的陷阱全被老人破解,地上的尸体盖满了积雪,冻得硬邦邦的。
“陈哥,我们现在怎么办?”一个年轻的弟兄抱着枪,声音发颤,“他会不会还来?”老陈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手里的猎枪变得异常沉重。他想起那些死去的弟兄,想起老人神出鬼没的身影,心里第一次涌起了绝望。
老陈不停的朝着外面磕头,嘴里还嘟囔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求求您放了我们吧!”尽管额头被磕的出了血,他也没有停下,直到小弟将他拉起。
“把门窗钉死,用家具堵住缺口。”老陈沙哑地说,“所有人都待在一楼大厅,别分散,不管外面有什么动静,都别出去。”他把剩下的压缩饼干和水放在地上,分给弟兄们。”
太阳升起时,别墅里静悄悄的。老陈靠在门框上,眼睛没有一丝神态,手里的枪始终没有放下。
他怕了,发自内心的怕了!
醒来的小弟在地板上发现一张纸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在敢作恶,定不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