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严这种东西，只有在被踩碎的时候，发出的响声才最好听。兰兰文茓 追最薪章踕
他享受着这种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从精神到肉体，彻底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这比单纯的杀戮，要有趣一万倍。
林悦的身体，已经不再颤抖，变成了一种死寂的麻木。
游戏，该结束了。
江澄收回脚，慢条斯理地穿上袜子和作战靴。
他站起身，甚至懒得多看一眼那个瘫软在地上，灵魂已经死去的女孩。
他的目光，转向了趴在地上装死的李少。
“滚。”
一个字。
李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从果盘里拔出自己的脸，拖着那条断掉的胳膊，慌忙的逃走了。
世界，清净了。
江澄走到林悦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
随后伸出手，轻轻按在林悦的额头上。
“别怕，很快就好了。”
他的话语，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然而，就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可抗拒的，冰冷而暴虐的神识力量，化作一柄无形的巨锤，轰然砸进了林悦的识海！
没有惨叫。
没有挣扎。
林悦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后彻底软了下去。
她的瞳孔瞬间扩散，失去了所有焦距。
一缕晶莹的涎水，顺着她的嘴角，缓缓流下，滴落在她洁白的连衣裙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紧接着，一股尿液从她身下蔓延开来
她的神识消失了。
剩下的，只是一具拥有生命体征，却没有任何思想的，完美的空壳。
江澄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系统，转化”
他默念道。
一道只有他能看见的，由无数数据流组成的光芒，将林悦的身体笼罩。
几秒钟后，光芒散去。
地上的林悦已经化为一件皮囊
江澄随后把它收进了系统空间
完美。
江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的自闭少女模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幻海楼。
他没有回学院。
今晚的兴致正好，得找点新乐子。
半小时后。
中州城，下城区，鬼市。
这里是城市的光鲜亮丽之下，滋生出的，最肮脏的脓疮。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劣质丹药的怪味和妖兽粪便的臭气。
江澄对这些味道毫不在意，他轻车熟路地穿过拥挤混乱的巷道，走进了一家挂著“奇珍异兽”招牌的铺子。
铺子里的笼子里，关着各种奇形怪状的妖兽。
有长著三个脑袋的狗，也有浑身覆盖著鳞片的猫。
“老板，来点新鲜货。”
苏媚（江澄）将一枚上品灵石，丢在满是油污的柜台上。
那个长著山羊胡子的老板，眼睛一亮，立马从柜台下，拖出了一个被黑布盖著的，更加坚固的铁笼。
“小姑娘好眼力，这可是刚从‘万妖山脉’抓回来的好东西。
他一把掀开黑布。
笼子里，是一只通体雪白，只有尾巴尖上带一撮黑毛的狐狸。
那狐狸的体型不大，但一双眼睛，却闪烁著狡黠而又凶狠的光。
它看到江澄，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威胁声，龇起了锋利的牙。
炼气九层，公的。
完美。
“就它了。”
江澄懒得废话，付了钱，提着笼子，消失在夜色中。
他找了一处废弃的，位于城市边缘的冶炼工厂。
巨大的厂房内，空无一人，只有月光从破损的穹顶上洒落。
江澄将铁笼丢在地上，心念一动。
那具属于“林悦”的，完美无瑕的皮物，出现在了笼子旁边。
笼中的白狐，瞬间炸毛。
它感受到了某种源自灵魂的威胁，疯狂地撞击著铁笼。
江澄没有理会它的挣扎。
他打了个响指。
铁笼的门，应声而开。
白狐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没有逃跑，反而直奔江澄的咽喉而来！
兽性，十足。
江澄看都没看它一眼。
只是伸出两根手指，在那道白影即将触碰到他脖颈的瞬间，精准无比地，夹住了它的后颈。
白狐所有的冲势，戛然而止。
它被提在半空中，四肢无力地划动着，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呜咽。
江澄提着它，走到了“林悦”的皮物面前。
“别急，给你换个舒服点的窝。”
“系统，融合”
他将白狐，狠狠地按向了那具皮物！
“呜——！”
白狐发出了凄厉的惨叫。
它的身体，开始分解，化作最纯粹的灵体粒子，被强行灌入那具人类的身体里！
皮物，开始剧烈地抽搐，颤抖。
皮肤之下，仿佛有无数条虫子在蠕动，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噼啪”声。
江澄饶有兴致地观察著这一切。
这是他第一次，尝试将妖兽的灵魂，与人类的皮物融合。
他想看看，会诞生出什么样的怪物。
十几分钟后。
融合，结束了。
躺在地上的，依然是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林悦”。
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眼睛里，先是迷茫，然后是林悦的记忆带来的惊恐，最后，统统被一种属于野兽的，狡诈与暴戾所取代。
它，或者说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白皙纤细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她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异样。
“砰！”
一声闷响。
那身漂亮的连衣裙，从尾椎骨的位置，被硬生生顶出了一个破洞！
一条毛茸茸的，蓬松的，尾巴尖带一撮黑毛的白色狐尾，从破洞里钻了出来，在空中不安地晃了晃。
“啊呀”
她张开嘴，想发出人类的尖叫，喉咙里却只能挤出介于人声和兽吼之间的，怪异的音节。
她惊恐地看着自己的身体。
属于林悦的记忆告诉她，这不对劲。
属于狐妖的本能告诉她，这也不对劲。
她摸了摸自己的喉咙，那里微微凸起的喉结，让她感到了极致的错乱。
我是谁？
我是人，还是妖？
是男，还是女？
巨大的认知错乱，让这个新生的怪物，抱着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
江澄看完了全程。
实验很成功。
融合体继承了皮物的外貌、身份、记忆，但主导意识，却是妖狐的灵魂。
而且，还附赠了一些有趣的，身体上的变异。
无聊。
他已经失去了兴趣。
实验品，在得出结论之后，就失去了它的价值。
江澄转身，朝着废弃工厂的大门走去。
身后，那个新生的怪物，终于注意到了他这个“造物主”。
她抬起头，那张属于林悦的，清纯可爱的脸上，露出了狐狸般狡诈而又残忍的表情，对着他的背影，伸出了手。
然而，江澄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的黑暗中。
他把这个失败的，又或者说太过成功的实验品，丢掉了。
就像丢掉一个玩腻的垃圾。
月光下，废弃的工厂里，只留下那个半人半妖的怪物。
她呆呆地看着自己毛茸茸的尾巴，又看了看自己人类的双手。
最终，一股无法言喻的悲凉与愤怒，涌上心头。
她仰起头，对着冰冷的月亮，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既不属于人，也不属于兽的，绝望的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