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血诏遗雷(1 / 1)

第一折 许都囚虎

建安十五年仲春,许都丞相府。

马腾跪坐客席,双手按膝。他面前紫檀案上,摆着三份截然不同的诏书:一份加封卫尉的恩旨,一份令其子马休、马铁入太学研习的敕令,还有一份是要求西凉军削减兵员的密函。

“寿成公,”满宠从屏风后转出,青袍玉带,面上挂着礼节性的微笑,“丞相念公远道入朝,特赐宅邸于铜雀台西苑。至于两位公子入太学之事”他顿了顿,“太常言,需先考校经义。”

马腾缓缓抬头。这位西凉老将年过五旬,豹头环眼,颔下虬髯已杂霜雪。他在凉州纵横三十年,此刻却在这雕梁画栋的厅堂里,感受到比沙场更凛冽的寒意。

“满令君,”马腾声音沙哑,“腾一介武夫,蒙丞相厚爱,位列九卿。犬子年幼学浅,入太学恐贻笑大方。不如让老臣带他们回凉州,好生教导,来年再”

“哎!”满宠摆手打断,“寿成公过谦了。马氏乃伏波将军之后,世代忠良。两位公子入太学,正可彰显朝廷重用西凉之心。”他走至窗边,望向外间庭院,“况且,孟起将军在凉州统兵五万,威震羌胡。若寿成公父子三人俱在朝中,则西凉、朝廷,岂非浑然一体?”

这话绵里藏针。马腾心中雪亮,曹操是要以他父子为质,牵制马超。

正言语间,门外传来少年笑声。马休、马铁身着锦袍,由黄门侍郎引着步入厅堂。二人脸上还带着初入许都的新奇与兴奋。

“父亲!”马休躬身行礼,“太学今日讲《春秋》,博士言及齐桓公尊王攘夷,儿深有所悟”

马腾看着儿子眼中光彩,心中苦涩翻涌。他勉强笑道:“好,好。既入太学,当用心向学。”

满宠抚掌:“虎父无犬子!来日方长,寿成公且安心住下。西苑已备好宴席,为公洗尘。”

宴无好宴。

当夜西苑,丝竹盈耳,舞袖翻飞。席间除马腾父子,尚有尚书令华歆、议郎赵彦等朝臣。酒过三巡,忽有一人踉跄起身,举杯至马腾案前。

此人身着绛红官袍,年约四十,面皮白净,眼角却带着三分醉意七分郁气——正是侍郎黄奎。

“马马卫尉!”黄奎舌头打结,“奎敬公一杯!公乃伏波之后,世代忠良,不像某些人”他斜眼瞥向主位空席,曹操称病未至,“挟天子以令诸侯,欺君罔上!”

满堂死寂。华歆低头抚袖,赵彦脸色煞白。

马腾端坐如钟,缓缓举杯:“黄侍郎醉了。”

“醉?哈哈哈”黄奎仰头饮尽,将杯掷地,“锵”的一声脆响,瓷片四溅。他忽然压低声音,凑近马腾耳畔,“马公可知当年董承将军的衣带诏?”

马腾瞳孔骤缩。

“那诏书上”黄奎醉眼朦胧,却字字清晰,“可有六人签名。董承、王子服、种辑、吴硕、吴子兰”他顿了顿,气息喷在马腾脸上,“还有刘备,还有呵呵,还有未签成之名!”

马休、马铁年少,闻言面面相觑。马腾却猛然起身,扶住黄奎:“侍郎真醉了。来人,送黄侍郎回府!”

两名侍从上前搀扶。黄奎挣扎着回头,嘶声道:“马公!汉室倾危,正需忠臣你你好自为之!”

夜风穿堂,吹得烛火乱摇。

第二折 祸起萧墙

黄奎府邸,后院绣楼。

已是三更时分,屋内春意正浓。黄奎小妾李芸儿云鬓散乱,罗衫半解,正偎在男子怀中。那男子年约三十,正是她妻弟苗泽。

“姐夫今夜又去赴宴了?”苗泽手指缠着芸儿青丝。

芸儿嗔道:“饮得烂醉,满口胡话。方才回来,扯着我说什么‘衣带诏’、‘马腾’、‘忠臣’听得人心惊肉跳。”

苗泽动作一顿:“衣带诏?可是当年董承那事?”

“可不就是。”芸儿撇嘴,“他说马腾也是忠义之士,若能联合哎,你问这些做甚?”

苗泽眼中闪过精光。他轻轻推开芸儿,起身披衣:“芸儿,你可知这是天大的机缘?”

“机缘?”

“当朝丞相最忌何人?正是这些自命忠臣的汉室旧将!”苗泽压低声音,“若我将此事报于丞相,揭发黄奎、马腾密谋你说,丞相会如何赏我?”

芸儿花容失色:“你你要告发姐夫?”

“姐夫?”苗泽冷笑,“他黄奎何曾真把我当妻弟?不过是看在你这宠妾面上,赏我口饭吃。ez晓税蛧 首发”他转身握住芸儿双肩,“芸儿,跟着我。待我得了官职、赏赐,便纳你为妻。”

“可马腾是卫尉,九卿之一。”

“九卿?”苗泽嗤笑,“在丞相眼里,不过是棋子。”他附耳低语,“我听说,丞相本就对马腾父子入朝心存疑虑。满宠、刘晔等人,早就在寻由头。”

五更鼓响,天色未明。

苗泽已跪在丞相府偏殿,将昨夜所闻一字不漏禀报。他伏在地上,不敢抬头,只听见案后传来轻轻的、有节奏的叩击声,那是曹操手指敲击扶手的声响。

良久,曹操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你说,黄奎提及衣带诏,并暗示马腾是忠义之士,可联合?”

“千真万确!”苗泽叩头,“小人亲耳听见。黄侍郎还说还说丞相挟天子以令诸侯,是是国贼。”

“国贼。”曹操重复这两个字,忽然轻笑,“那你呢?告发姐夫,所求为何?”

苗泽颤声道:“小人小人为朝廷除奸,不敢求赏”

“既要除奸,何不早报?”曹操声音转冷,“黄奎酒后失言非止一日,你等到今日才来是看准马腾入朝,可一网打尽,功劳更大?”

苗泽浑身冷汗涔涔,伏地不敢言。

“拖下去。”曹操摆手。

“丞相饶命!丞相”苗泽的哀嚎被侍卫拖远。

殿中重归寂静。曹操独坐暗处,烛火映着他半边脸庞,额角膏药在昏光中格外显眼。他闭目良久,忽道:“子扬,你怎么看?”

刘晔从屏风后转出,躬身道:“黄奎酒后狂言,未必真有实证。马腾初入许都,举止谨慎,未见异动。”

“未见异动才是问题。”曹操睁眼,“马寿成雄踞西凉三十年,岂是甘居人下之辈?他带幼子入朝,留猛虎在西凉,这本就是权衡之计。如今黄奎这番话不管真假,传到马超耳中,会如何?”

刘晔沉吟:“马孟起性烈如火,若闻父弟下狱,必反。”

“所以满宠说,要快。”曹操缓缓起身,走至窗前。东方已现鱼肚白,许都城郭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小乔在江东清理内乱,刘备入蜀与刘璋周旋,孙权被软禁这是天赐良机。趁诸侯无暇他顾,剪除马腾,收西凉兵权。”

“可若逼反马超”

“那就打。”曹操转身,独目中寒光凛冽,“西凉铁骑虽勇,却是乌合之众。马超有勇无谋,韩遂老奸巨猾,二人本就不和。只要用计分化,破之不难。”他顿了顿,“至于马腾先下狱,再细查。若真无辜,事后释放,还能显我宽仁。”

刘晔深深一揖:“丞相明断。”

第三折 血狱惊变

次日午时,卫尉府。

马腾正在庭院中教导马休、马铁习武。两个少年手持木枪,你来我往,虽招式稚嫩,却已见西凉枪法的刚猛雏形。

“枪要稳,腰要活!”马腾喝道,“马家枪法的精髓,在于人马合一。你二人久居中原,莫要忘了根本——”

话音未落,府门外骤然传来甲胄铿锵之声!

“轰”的一声,朱漆大门被撞开。三百虎豹骑如铁流涌入,当先一员大将,黑甲红袍,正是曹真。他手持丞相令箭,声如洪钟:“奉丞相令,卫尉马腾勾结逆党,图谋不轨,即日下狱候审!马休、马铁同罪,一并收押!”

马休、马铁木枪落地,脸色煞白。马腾却挺直脊梁,虬髯戟张:“曹子丹!马腾奉诏入朝,忠心可鉴,何罪之有?”

曹真面无表情:“某只奉令行事。马公若有冤屈,狱中自可陈情。”他一挥手,“拿下!”

虎豹骑一拥而上。马腾暴喝一声,震开两名军士,但更多的长戟已架在脖颈。马休、马铁挣扎哭喊,被军士反剪双臂,拖拽而出。

“父亲!父亲——”

马腾双目赤红,嘶声道:“曹真!告诉我儿孟起为父无愧汉室,无愧马氏列祖!”话音未落,口已被破布塞住。

曹真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却仍硬声道:“押走!”

卫尉府外长街,百姓围观如堵。只见昔日威风凛凛的西凉雄主,如今披枷戴锁,被虎豹骑押解而过。马休、马铁踉跄跟随,锦袍沾尘,发冠歪斜。

有老者叹息:“马伏波当年平定羌乱,何等英雄。子孙竟落得如此”

旁人急掩其口:“莫言,莫言!小心祸从口出。”

囚车辘辘,驶向许都诏狱。那是一座地下石牢,终年不见天日。马腾父子被分开关押,铁门轰然闭合的刹那,马腾最后看了一眼幼子惊恐的面容,心如刀绞。

狱中第三日,满宠亲至。

石室里只有一桌一凳,满宠端坐凳上,马腾戴镣坐于草席。油灯如豆,映着两张面孔。

“寿成公,”满宠语气温和,“黄奎已招供,言公曾与他密谋,欲联合西凉、益州、江东,共讨丞相,清君侧。衣带诏上本有公之名,只因当时公在凉州,未能签署。”

马腾冷笑:“满令君,这等构陷之词,你自己信么?马腾若真有心谋反,何不带兵入朝,反将两个幼子送入虎口?”

“这正是公高明之处。”满宠微笑,“以自身为饵,麻痹丞相。待时机成熟,里应外合”

“荒唐!”马腾怒极,“马腾若有不臣之心,天诛地灭!”

满宠不语,从袖中取出一卷帛书,展开。上面是几行字迹,马腾一眼认出——那是他写给马超的家书,中有“许都繁华,然非久居之地。汝在西凉,当整军经武,勿堕马氏威名”等语。

“这有何不妥?”

!“妥与不妥,要看如何解读。”满宠指尖点着“勿堕马氏威名”六字,“丞相看来,此乃暗示马超厉兵秣马,以待时机。”

马腾仰天长笑,镣铐哗啦作响:“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满伯宁,你也是名门之后,竟做此构陷忠良之事,就不怕史笔如铁?”

满宠面色微变,旋即恢复平静:“寿成公,某只是奉命查案。若公真是冤枉”他收起帛书,起身,“狱中清苦,公好自为之。”

铁门再次闭合。马腾独坐黑暗,忽觉胸口剧痛,咳出一口鲜血,溅在草席上,点点猩红。

第四折 西凉雷霆

消息传到凉州,已是半月之后。

槐里城将军府,马超正与庞德、马岱等将商议军务。堂中悬挂西凉舆图,标注着羌胡各部动向。

“韩遂老儿最近与夏侯渊书信往来频繁。”庞德指着地图,“他驻军金城,距长安不过三百里。若与曹贼勾结,我军腹背受敌。”

马超银甲未解,剑眉紧锁:“韩文约与我父有结义之谊,当不至于”

话音未落,府门外传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少将军!少将军——”

一名骑士滚鞍下马,连爬带扑冲入堂中。此人满面风尘,甲胄残破,竟是马腾入朝时带去的亲兵队长马平。他扑倒在地,以头抢地,泣不成声:“少将军老主公老主公和二位公子被曹操下狱了!”

“什么?!”马超霍然起身,案几被带翻,地图、令箭洒落一地。

马平哭诉经过:从黄奎酒后失言,到苗泽告密,再到曹真抄家拿人,最后是诏狱中的消息——马腾绝食抗争,马休、马铁日夜拷问。

“曹操老贼说老主公参与衣带诏,要要夷三族啊!”马平额头磕出血来,“小人拼死杀出许都,沿途被追兵截杀,三十兄弟只剩我一人”

堂中死寂。马超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庞德、马岱等人面面相觑,俱是面色惨白。

良久,马超缓缓弯腰,拾起地上父亲的佩剑——那是马腾入朝前留予他的“断水剑”。剑鞘上雕刻着伏波将军马援征讨羌胡的图案,此刻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父亲”马超喃喃,“您说入朝为质,可保全家平安。您说曹操虽奸,尚存三分仁义”他握剑的手开始颤抖,青筋暴起,“您错了!大错特错!”

“少将军!”庞德急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计议?”马超猛然转身,双目赤红如血,“我父弟在狱中受苦,你让我计议?!”他拔剑出鞘,寒光映亮整个厅堂,“传我将令:西凉各军,即刻集结!凡能战者,皆随我东征许都,救父报仇!”

“少将军三思!”马岱跪地,“曹操拥兵数十万,许都固若金汤。我军虽有五万铁骑,然长途奔袭”

“那就联合关中诸将!”马超剑指东方,“韩遂、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这八部兵马,合起来也有十万!我与他们盟誓,共讨国贼,清君侧!”

庞德还要再劝,马超已大步出堂,厉声喝道:“擂鼓!聚将!”

咚——咚——咚——

槐里城头,战鼓轰鸣,声震四野。西凉各营骚动起来,骑兵纷纷披甲上马,战马嘶鸣响彻云霄。

当夜,八路使者冲出槐里,分赴关中各部。

七日后,金城韩遂府中,十路诸侯会盟。

第五折 轻敌之祸

建安十五年四月,关中大地草长莺飞。

潼关以东三十里,曹军大营连绵十里。曹操亲率十万大军西征,以曹仁为先锋,曹洪、夏侯渊、夏侯惇、李典、乐进各领一军,谋士刘晔、满宠随行。

中军大帐内,曹操正与众将议事,帐中气氛颇为轻松。

“探马来报,马超联合关中八将,聚兵十二万,已出潼关下寨。”曹仁禀报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这些西凉蛮子,仗着骑兵骁勇,竟舍关而出,欲与我野战。”

夏侯渊笑道:“马超小儿,不过二十余岁,仗着父辈余荫统兵。西凉铁骑虽勇,然关中联军各怀异心,不过是乌合之众。”

“元让所言极是。”李典附和道,“我军十万精锐,皆是百战之师。马超新近起兵,士卒未经整训,粮草辎重必然不足。只需坚守数日,待其粮尽自退,再追击可获全胜。”

曹操眼目扫过众将,见众人皆面露轻敌之色,眉头微皱。他本欲提醒谨慎,但想到马超年轻,确无大战经验,心中不免生出几分轻视。

“既如此,”曹操缓缓道,“明日列阵迎敌。让西凉蛮子见识见识中原精锐。”

“丞相英明!”众将齐声。

当夜,曹营并未严加戒备。哨探回报西凉军营中灯火通明,似在大宴,更让曹军将领认定马超不过是莽夫之辈。

次日辰时,两军列阵。

曹军十万,衣甲鲜明,旌旗蔽日。曹操金盔金甲,坐镇中军,左右曹仁、曹洪、夏侯渊、夏侯惇四将拱卫,气势恢宏。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对面的西凉军阵,看似杂乱无章。十二万联军分作九部,旗帜各异,阵型松散。马超银甲白袍,手持虎头湛金枪,胯下照夜玉狮子,在阵前来回驰骋,口中不住叫骂。

“曹贼!速速出阵受死!”

曹操在阵中望见,对左右笑道:“马儿果然年轻气盛。传令,先以弓弩挫其锐气,再以重步兵推进。”

曹军阵中战鼓擂响,前排弓弩手万箭齐发。箭雨遮天蔽日,射向西凉军阵。

出乎曹军意料的是,西凉军并未慌乱。只见马超举起长枪,西凉阵中忽然竖起无数巨盾,箭矢叮当落下,竟未能造成太大伤亡。

“西凉蛮子竟有此等军械?”夏侯渊诧异。

话音未落,西凉阵中号角长鸣!

第六折 铁骑破阵

号角声未落,西凉军阵忽然裂开九道缺口!

从每道缺口中,各冲出一支骑兵,每支约三千人,皆是西凉最精锐的铁骑。这些骑兵人马俱披轻甲,手持长矛弯刀,马速极快,如九支利箭直插曹军大阵!

“不好!”曹仁脸色大变,“是凿穿战术!”

但为时已晚。

西凉铁骑转瞬已至百步之内。曹军弓弩手来不及第二轮齐射,骑兵已冲入阵中!

马超一马当先,虎头湛金枪舞成银龙,所过之处曹军如草芥般倒下。战马里飞沙快如闪电,在曹军阵中左冲右突,竟无人能挡!

“保护丞相!”夏侯惇急率亲卫上前拦截。

马超见夏侯惇来,不但不避,反而纵马直冲!两马相交,马超一枪刺出,快若流星。夏侯惇举刀格挡,只听“铛”的一声巨响,虎口崩裂,大刀竟被震飞!

“纳命来!”马超第二枪已至。

千钧一发之际,夏侯渊从旁杀出,挺枪架住马超。两枪相击,火星四溅。夏侯渊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发麻,心中骇然:“此子好大力气!”

马超独战二将,竟越战越勇。虎头湛金枪招式大开大阖,每一枪都势大力沉,逼得夏侯兄弟连连后退。

与此同时,庞德、马岱各率一支铁骑,从左右两翼包抄。庞德手持截头大刀,一刀劈下,竟将曹军一名校尉连人带马斩为两段!马岱年轻骁勇,长枪连挑数名曹将。

曹军虽众,却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骑兵冲锋。西凉铁骑来去如风,专挑阵型薄弱处冲击。不过半个时辰,曹军大阵已被冲得七零八落。

更可怕的是韩遂率领的关中联军。这些部队虽不如西凉铁骑精锐,却熟知地形,趁乱从侧翼迂回,截断了曹军退路。

“丞相!左翼崩了!”李典浑身浴血来报。

“右翼也支撑不住了!”乐进嘶声喊道。

曹操在阵中观战,眼中露出惊色。他万万没想到,马超用兵如此狠辣,西凉铁骑如此骁勇。眼见本阵已被冲乱,再战下去恐有全军覆没之危。

“传令,全军后撤,退守潼关!”曹操当机立断。

第七折 割须弃袍

撤军令下,曹军顿时大乱。

前军不知后军已退,仍在苦战;后军闻令先撤,冲乱中军。西凉铁骑趁机猛攻,曹军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马超在乱军中望见曹操金盔,双目赤红:“曹贼休走!”

里飞沙如电疾驰,马超人借马势,直取曹操。

曹操在曹真、曹休护卫下且战且退。曹真挺枪拦住马超,战不三合,被马超一枪刺中肩胛,落荒而逃。曹休拼死上前,也被马超一枪挑飞头盔,吓得魂飞魄散。

“保护丞相先走!”夏侯渊率残部拼死断后。

马超怒极,虎头湛金枪连挑十余曹兵,眼看距曹操仅百余步。曹操回头望见马超如杀神般追来,心中大骇,拼命催马。

两骑一追一逃,驰出数里。曹操胯下战马虽是良驹,却不如里飞沙神骏,距离渐渐拉近。

八十步、五十步、三十步

马超已能看清曹操背上红袍在风中翻飞。他挽弓搭箭,一箭射出,正中曹操坐骑后臀!战马吃痛人立而起,险些将曹操掀落马下。

“曹贼!今日你插翅难逃!”马超厉喝,又抽出一箭。

曹操伏在马背,心中急转。他回头瞥见马超又欲放箭,忽然心一横,拔出腰间佩剑——不是斩向敌人,而是斩向自己!

剑光一闪,曹操一手捋起颌下长须,齐根而断!

二尺美髯飘落尘土。

“丞相!”左右亲卫惊呼。

曹操不答,又以剑割裂红袍下摆,露出内里青衫。他摘下金盔扔在地上,翻身上了一匹亲卫让出的普通战马,对曹休道:“你率部举我大旗往东走!我自往西!”

“不可!马超就在”

“快!”曹操厉喝,已策马向西奔入一片树林。

曹休咬牙,率残部举起“曹”字大旗,向东疾驰。马超追至岔路,望见大旗往东,大笑道:“曹贼欲逃往潼关!”纵马急追。

追出三里,眼看要追上那杆大旗,忽听庞德在远处急喊:“少将军!中计了!那持旗者是替身!”

马超勒马回望,但见战场各处曹军虽溃,却有一支青衫骑兵正向西疾驰。当中一人背影

!“曹贼奸诈!”马超暴怒,拔转马头急追。

但此时关中联军已乱。韩遂本部并未全力追击,反而开始收拢曹军遗弃的辎重。程银、李堪等部更是争抢财物,几至械斗。

庞德驰至马超身侧:“少将军!曹军虽败,主力尚存。我军若散阵追敌,恐遭反噬!”

马超望见那青衫身影已远入山林,咬牙道:“收兵!整顿兵马,明日再攻潼关!”

第八折 败军之辱

黄昏时分,渭水呜咽。

西凉军大胜,斩首两万余,俘获曹军逾万,夺得粮草军械无数。然曹操终究逃脱,未能生擒。

马超立于战场高坡,望着遍地尸骸,心中并无喜色。他望向东方许都方向,眼中血丝未退:“父亲,弟弟今日未能擒杀曹贼,但超必踏平许都,救你们出来!”

潼关城头,曹操已重戴金盔。他站在望楼上,远眺西凉军营火会。

“丞相”刘晔低声欲言。

曹操摆手制止:“今日之败,罪在孤轻敌。”他独目中寒光闪烁,“马孟起之勇,不下当年吕布。西凉铁骑之锐,实出意料。”

满宠道:“然关中联军各怀异心。今日战后,韩遂未全力追击,其余诸将争抢辎重。若用离间”

“不忙。”曹操将断须投入火盆,看着它化为青烟,“待他骄狂,待诸将贪欲更炽”他望向对岸营火,“那时,才是用计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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