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今晚要辛苦你帮渊渟哥检查身体了我会在旁边,好好‘照顾’他的。
沈知意这句充满了“胜利者”意味的、茶言茶语的“挑衅”像一根细小的、淬了毒的针,狠狠地,扎在了夏清欢那颗本就因为“失落”而变得有些酸涩柔软的心上。
她看着眼前这个,打扮得像只骄傲的白天鹅脸上写满了“炫耀”和“优越”的女人。
又看了看,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冷得像块冰的男人。
夏清欢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看吧,夏清欢,”她的内心os在疯狂刷屏“人家这才是门当户对,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呢?你算个什么?一个拿钱办事的‘高级护工’而已!你还在那儿自作多情个什么劲儿啊?”
她强行压下心头那股,不断翻涌的、名为“嫉妒”和“不甘”的酸涩情绪。
脸上,重新挂起了那副,专业的、无可挑剔的…职业假笑。
“不辛苦。”她的声音很平,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这是我的工作。”
她说完,也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对旁边的林叔说道:“林叔,把少爷的轮椅推过来吧。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那副公事公办的、冰冷的态度,让沈知意那颗,本还因为“胜利”而沾沾自喜的心莫名地堵了一下。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用尽了全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小丑。
去晚宴的路上。
加长版的劳斯莱斯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沈知意坐在墨渊渟的身边,全程都在扮演着一个,温柔体贴的、完美的“未婚妻”角色。
她一会儿,关切地,问墨渊渟冷不冷。
一会儿,又体贴地问他,渴不渴。
那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那姿态,殷勤得,像个伺候皇帝的妃子。
而墨渊渟,却全程冷脸一言不发。
他只是静静地靠在椅背上闭着眼睛,那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已经入定了一样。
只有那双,在膝盖上紧握成拳的、骨节分明的手,暴露了他此刻那…极其不爽的、烦躁的心情。
夏清欢一个人,坐在他们对面的位置上。
她看着眼前这出堪称“虐恋情深”的、充满了“拉扯”意味的对手戏,感觉自己的眼睛,都快要被闪瞎了。
她索性,也学着墨渊渟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戴上耳机开始听歌。
眼不见,心不烦。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京城最顶级的、六星级酒店的门口。
车门一打开,无数的闪光灯就像潮水一样,瞬间就涌了上来!
显然那些嗅觉灵敏的媒体记者们早就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毕竟这可是墨氏集团的继承人,墨渊渟,在出事之后第一次,公开露面!
这绝对是年度最劲爆的,头版头条!
在保镖的护送下墨渊渟的轮椅,被缓缓地,推下了车。
而沈知意则立刻像一个真正的女主人一样,优雅地,走上前很自然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脸上,挂起了一副,最得体,也最完美的笑容。
那副样子,仿佛是在向全世界宣告着自己的“主权”。
墨渊渟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他想把她的手甩开。
但当他对上,不远处他父亲派来的、那个保镖头子,那充满了“警告”意味的眼神时。
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而夏清欢,则像一个,真正的“背景板”一样,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在一群黑衣保镖的簇拥下,走进了那座金碧辉煌的、如同宫殿般的…宴会厅。
宴会厅里觥筹交错,衣香鬓影。
汇聚了,整个京城所有最顶级的名流权贵。
当墨渊渟坐着轮椅,在沈知意的陪伴下,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
整个宴会厅,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唰”地一下,全都,聚焦在了他的身上!
那目光里有震惊,有同情,有幸灾乐祸也有毫不掩饰的、赤裸裸的……八卦!
“天啊!那不是墨家的那位太子爷吗?他…他竟然真的来了?”
“是啊是啊!你看他,真的…坐着轮椅啊!看来外面的传言都是真的!他这辈子,是真的…废了!”
“嘘!你小声点!没看到他旁边站着的是谁吗?那可是沈家的大小姐!看来这两家,是真的要联姻了啊!”
“可不是嘛!墨家现在就靠着这门婚事,来稳固股价了!可惜了,沈家这位大小姐,年纪轻轻的就要…守活寡了!”
各种充满了“恶意”和“揣测”的议论声,像一根根细小的、看不见的针从四面八方朝着墨渊渟,狠狠地,扎了过来!
墨渊渟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愈发的苍白和…阴沉!
而沈知意,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那些议论声一样。
她享受着这种,被所有人瞩目的、万众焦点的感觉!
她的脸上,挂着一副最完美的、无可挑剔的笑容。
那笑容里,充满了骄傲充满了优越也充满了…一种,胜利者的…炫耀!
她故意,在夏清欢的面前,俯下身为墨渊渟整理了一下,他那本就一丝不苟的领带。
那动作,亲昵得,像一对真正的夫妻。
“渊渟哥,”她的声音温柔得,像一阵春风“你想喝点什么吗?我去帮你拿。”
墨渊渟没有回答。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片他曾经无比熟悉的、名利场。
那双深不见底的漆黑眸子里,充满了…无尽的、冰冷的…厌恶。
沈知意也不在意。
她直起身,转过头,用一种,女主人的姿态,对着那个一直像个“隐形人”一样站在后面的夏清欢颐指气使地吩咐道:
“你,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渊渟哥渴了吗?还不快去,帮他倒杯水过来!”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宴会厅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又从墨渊渟的身上转移到了,那个穿着一身,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普通的t恤牛仔裤的…夏清欢身上!
夏清欢:“…”
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拉到舞台中央的、供人观赏的…小丑。
“我去你的!”她的内心在疯狂地咆哮,“这白莲花是故意的吧?!她绝对是故意的!她这是想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下马威,让我难堪啊!”
她很想,当场就发作。
很想把手里的那杯水,直接,泼到那个女人的脸上!
但是…
她不能。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正用一种“警告”眼神看着自己的…保镖头子。
又看了看,那个,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的、冷得像块冰的…墨渊渟。
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默默地,从侍者的托盘里,端起一杯温水走上前递给了墨渊渟。
沈知意看着她那副“忍气吞声”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就是要让这个野丫头清清楚楚地知道,谁,才是这里,真正的女主人!
于是,她再接再厉。
“哎呀,这杯水好像有点凉了。渊渟哥的胃不好,不能喝凉的。你去换一杯热的过来。”
“这杯,又太烫了。你是想烫死渊渟哥吗?”
“这点心太甜了。渊渟哥不喜欢吃甜的,你去,换一盘咸的过来。”
“这个…”
她就像一个,真正的“女王”一样,不停地使唤着夏清欢。
让她,一会儿去东一会儿去西。
把她,当成一个,真正的“下人”肆意地刁难着。
而夏清欢,却全程一言不发。
她只是,面无表情地按照她的吩咐,做着这一切。
那副样子,像一个没有感情的、任人摆布的…木偶。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名流贵妇们,看着这一幕都忍不住,开始交头接耳地,议论了起来。
“哎,你看那个小护工真可怜。被沈小姐使唤得,跟个陀螺似的。”
“可怜什么呀!她那是活该!谁让她,不知天高地厚想攀龙附凤的?沈小姐这,都是轻的!要是我我早就…”
就在这时,一位,与沈家交好的、看起来就极其“刻薄”的贵妇人故意,拔高了声音,对着沈知意说道。
那声音大得,足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贵妇人:“知意啊,你就是心太善了,这种只看钱的护工就该让她知道点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