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不虚传?
夏清欢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像只二哈拆家被当场抓获的哈士奇的男人,对他这番没头没脑的恭维,只是礼貌性地点了点头并没有接话。
她对这种看起来就油嘴滑舌、浑身散发着“海王”气息的男人,天生就没什么好感。
在她看来,这位秦特助的业务能力暂且不论,这“八卦”能力绝对是顶级的。
秦时越见她反应平平,完全没有像其他女人一样,因为自己这张帅脸和热情而表现出半分的娇羞或欣喜心中不免又是一阵挫败。
“怪不得能镇住渊渟那个大魔王,”他在心里嘀咕“这小丫头,油盐不进啊!”
但他今天来,可是肩负着“刺探军情”和“稳定军心”的双重使命的。
于是,他眼珠一转决定换个策略。
他看了一眼那个虽然还冷着脸但明显没有赶他走的意思的墨渊渟,然后凑到夏清欢身边用一种神秘兮兮的、自以为很有魅力的声音,压低了嗓门说道:“夏小姐初次见面,有点冒昧。不过呢,为了庆祝我们‘渊渟康复后援会’喜提您这位大神级会长我代表全体会员想送您一份小小的见面礼。您看…我们能借一步说话吗?”
夏清欢:“…”
她看着眼前这个强行给自己加戏的男人,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还“渊渟康复后援会”?还“大神级会长”?这家伙的戏瘾,是不是有点太大了?
不过当她听到“见面礼”三个字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还是不自觉地,闪过了一丝真诚的、期待的光芒。
“哦?什么见面礼?”她来了兴趣。
“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秦时越对她挤了挤眼睛,“跟我来就知道了。”
他说着,也不管夏清欢同不同意就自顾自地转身,朝着门口的露台走去。
夏清欢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那个还在装深沉的墨渊渟,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礼物”的诱惑跟了上去。
“行吧我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露台上,阳光正好。
秦时越倚在栏杆上,摆出了一个自以为最帅的姿势。
他看着跟过来的夏清欢,脸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得意笑容。他就知道没有女人能抵挡得住“礼物”和“神秘感”的双重攻击。
他从自己那身骚包的粉色衬衫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动作潇洒地,递到了夏清欢的面前。
那是一张通体漆黑、没有任何数字和字母、只在角落里烫着一个低调的金色“q”字的…银行卡。
夏清欢的眼睛,瞬间就直了。
虽然她没见过这种卡,但光看这材质,这设计这低调奢华有内涵的逼格,就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储蓄卡。
这是……传说中的黑卡?!
“秦特助,你这是…什么意思?”夏清欢的喉咙不自觉地,咽了一下口水。
“没什么意思。”秦时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一点小小的敬意。夏小姐密码是六个八里面没多少钱,也就…够您在京城二环内,买套小三居吧。”
也就…买套小三居?
夏清欢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停滞了!
京城二环内的小三居那是什么概念?那不是钱,那是能走路会说话的金山啊!
“不是秦特助无功不受禄,我…”她虽然爱钱,但还没到能心安理得地收下这份“天价”礼物的地步。
“哎!你必须收下!”秦时越却不由分说地,将那张黑卡硬塞进了她的手里。
他收起了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比真诚的、甚至可以说是带着几分“祈求”的表情。
“夏小姐,不夏大神!夏姑奶奶!”他双手合十对着夏清欢,就差当场给她拜一拜了,“求你了你千万千万,别被渊渟那个狗脾气给气走了!”
夏清欢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大礼和“跪求”,给彻底整不会了。
而秦时越,则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开始对着她,大倒苦水。
他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了墨渊渟在出事之前是多么的“惨无人道”。
“你是不知道啊,夏大神!”秦时越的表情,充满了血泪控诉“以前的墨渊渟那就是一台没有感情的工作机器!开会能从早上八点开到晚上十二点,中间连口水都不带喝的!底下的人谁要是敢在他面前说错一个字他能用眼神把你直接凌迟处死!我们这些给他打工的,过的简直就是地狱般的日子!”
他又绘声绘色地,描述起了墨渊渟在出事之后是多么的“人神共愤”。
“你以为他现在这样,就很惨了吗?不!他惨我们比他更惨!他把自己关起来公司那一摊子烂事不还是得我跟晚晴姐来收拾?他倒好天天在这儿摆烂,我们在外面,都快被那帮老狐狸给生吞活剥了!”
他越说越激动,就差抱着夏清欢的大腿哭了。
“所以啊,夏大神!你就是我们的救星!是全村人的希望!是照亮我们前进道路的灯塔!”
他握着拳头,眼神里充满了对革命胜利的渴望。
“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坚持下去!一定要用你那春风化雨般的温暖和你那雷霆万钧的手段,把渊渟这个大魔王,给彻底改造过来!只要你能让他重新站起来重新回公司上班,别说这张卡了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想办法给你摘下来!”
夏清欢听着他这一番声情并茂的“演讲”感觉自己今天这一下午的“瓜”,吃得实在是太撑了。
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合着这位秦特助,不是来“刺探军情”的。
他这是…来“招安”的啊!
她看着手里这张沉甸甸的、至少价值八位数的黑卡,又想了想房间里那个虽然脾气臭、但本质上似乎并不坏的男人心里的小算盘,开始“噼里啪啦”地响了起来。
看来这份工作,不仅仅是“钱景”广阔。
这“前景”,似乎也…很有意思啊!
她把墨渊渟的那些“黑历史”当成一个个精彩的八卦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点点头,表示赞同。
而房间里,那个被他们讨论的“大魔王”本尊正静静地坐在轮椅上。
他虽然没有回头但那双漆黑的眸子,却透过落地窗玻璃的反射将露台上那两个“相谈甚欢”的身影,尽收眼底。
他看着那个女人,在秦时越面前笑得眉眼弯弯、毫无防备的样子。
他看着秦时越,那个花花公子,不知道对她说了些什么竟然把她逗得那么开心。
他甚至,还看到秦时越,把一张卡塞进了她的手里!
墨渊渟的脸色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那张刚刚因为一丝笑意而有所缓和的俊脸此刻,再次覆盖上了一层厚厚的、比之前更加冰冷的寒霜。
房间里的气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
墨渊渟(对自己):“秦时越,你这个月的奖金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