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沙砾上颠簸,裂空剑的剑鞘磕在车辕上,发出规律的“咔哒”声。苏媚儿掀开车帘,指尖拂过窗棂上积的沙:“再有三天就能出西域地界,到玉门关就有商队接应了。”她话音未落,白璃突然从车顶翻进来,狐耳紧贴头皮:“不好!阿狸嗅到血腥味了——前面三里的废弃驿站有埋伏!”
烈阳“唰”地抽出火焰长刀,刀身在昏暗中燃起赤焰:“万法殿那帮孙子追来了?正好!老子刀痒了好几天!”他话音刚落,驿站方向突然腾起黑烟,数十道黑影如蝗虫般从沙丘后涌出,为首的正是血手人屠——他右臂缠着浸血的绷带,左手五指泛着青黑,正是万法殿禁术“血煞手”的特征。
“寂灭剑主的狗腿子们,”血手人屠舔了舔嘴唇,绷带缝隙渗出黑血,“把裂空剑和沙盗令交出来,老夫给你们个痛快!”他身后,十几个万法殿弟子结阵而立,阵旗上绣着滴血骷髅,正是“血煞阵”的标识。
“做梦!”楚风青锋剑出鞘,剑穗凌云纹在风里绷直,“凌云宗弟子,宁死不退!”他话音刚落,血手人屠已纵身跃起,血煞手直抓楚风面门!
“我来!”林川猛地勒住马缰,裂空剑“呛啷”出鞘。青芒一闪,剑身竟在半空划出道空间裂隙,血手人屠的攻势顿时被截成两段——他的右手穿过裂隙,整个人却卡在了虚空夹层里!
“空间之力?!”血手人屠惊怒交加,绷带下的独眼死死盯住林川,“万法殿的‘裂空剑谱’果然没骗我!这剑必须毁掉!”他左手血煞手猛地暴涨,黑血化作毒蛇朝林川噬来!
“林郎小心!”苏媚儿情丝绕甩出,银辉织成网罩住林川。毒蛇撞在网上,发出“滋滋”腐蚀声,却被情丝绕的柔劲卸去了大半力道。烈阳趁机挥刀:“给老子断!”火焰长刀裹挟着赤焰劈向血手人屠,却被他用左手硬生生架住——刀身砍在绷带上,竟嵌进去半寸!
“烈阳!”!”她指尖青光连闪,地上突然隆起数道土墙,将万法殿弟子困在方寸之地。白璃骑着阿狸窜上沙丘,狐火化作流星雨砸向阵外:“左边三个,右后五个,都是血煞阵的‘血奴’!”
混乱中,林川瞥见血手人屠的独眼里闪过一丝忌惮——裂空剑的空间裂隙不仅困了他,还在缓慢吞噬他的血煞之力。他心念一动,裂空剑青芒再闪,这次直接斩向血手人屠的左肩!
“噗嗤!”
血手人屠闷哼一声,左肩被剑气削去一块血肉,黑血溅在沙地上,竟腐蚀出一个个小坑。他怒吼着挣脱空间裂隙,却见楚风已持凌云剑杀到:“凌云剑法·云崩石裂!”剑气化作巨石砸向他胸口,逼得他连连后退。
“撤!”血手人屠见势不妙,左手血煞手猛地拍向地面——沙地下突然窜出无数血色藤蔓,缠住烈阳的腿、琴心境的阵盘、白璃的阿狸!“走!”林川当机立断,裂空剑划开空间门,拉着苏媚儿率先跃入。楚风断后,凌云剑青光暴涨,将血藤尽数斩断。
众人刚落地,就听见身后传来驿站坍塌的巨响。烈阳甩着被藤蔓勒红的手腕:“妈的,这老东西下手真黑!”白璃抱着阿狸检查伤势:“阿狸尾巴被划了道口子,不过没事,涂点药就好。”琴心境收起阵盘,脸色凝重:“血煞阵的‘血奴’死了会爆炸,刚才要是没撤快”
林川握紧裂空剑,剑身还残留着血手人屠的血腥味:“他在拖延时间,万法殿肯定还有后手。”他望向东方——玉门关的方向,隐约有黑云压境。苏媚儿递给他水囊:“先歇口气,前面就是‘月牙泉’绿洲,能补充水源。”
绿洲的水汽驱散了众人身上的燥热。烈阳灌了半囊水,抹着嘴道:“刚才那下空间门够险,差点把自己切两半!”白璃用狐火烤着沙鼠干:“林师兄,裂空剑的空间之力是不是不能乱用?我看血手人屠被卡住时,他自己也在流血。”
“空间裂隙会吞噬一切能量,包括施术者。”林川想起裂空剑认主时的嗡鸣,“刚才我用得太急,差点被反噬。”楚风擦拭着青锋剑:“但救了我们所有人,值得。”他看向林川,眼神里有钦佩也有担忧,“下次我们一起想办法,别再让你独自冒险。”
琴心境翻开从驿站抢出的万法殿密信,脸色骤变:“他们在找‘沧溟剑’!信上说‘沧溟藏于东海归墟,以凌云剑意引潮汐可现’。”她抬头看向林川,“第六剑的线索,或许在凌云宗。”
“凌云宗”林川喃喃自语。他想起师父寂灭剑主留下的地图,东海归墟确实是沧溟剑的传说之地。烈阳把刀往地上一插:“管他什么归墟不归墟,先去凌云宗把线索拿到手,再跟万法殿算总账!”
众人休整片刻,再次上路。月牙泉的水映着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林川回头望了眼废弃驿站的方向,裂空剑在腰间轻鸣——他知道,血手人屠不会善罢甘休,万法殿的围剿才刚刚开始。
“走吧。”他翻身上马,裂空剑的青芒与断魂剑的暗金纹路在暮色中交相辉映,“去凌云宗,找沧溟剑。”
马车碾过沙砾,驶向东方。远处的玉门关轮廓渐显,城楼上隐约可见“凌云”二字的旗幡在风中猎猎作响。
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