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主昨日便有事出去了，估摸着还要两日时间才会赶回宗门。”方长老解释道。
“不知这位道友拜访阁主所为何事？”
“这”肖云有些意外，没想到这天机阁阁主居然不在宗门。
陈玄抬眸，目光落在方长老身上，既然那位阁主出去了，倒不如问问这位方长老，反正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其实陈玄内心深处并不认为这天机阁阁主能给自己答案，毕竟那玉石既然与一卷神阶功法放在一起，定然不会是寻常法宝。
陈玄估摸着，这玉石最大的可能还是来自那玄界。
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陈玄淡然道：“此番前来主要是想打听一些事情，既然阁主不在，不知道友可否与我聊聊。”
方长老笑道，“自无不可，二位里面请。”
在方长老的带领下，陈玄二人来到了这天机阁第七层的一间雅室之中，檀香袅袅升腾，几名侍女动作优雅的煮着仙家灵茶，在将第一杯茶水倒掉之后，这才给陈玄二人倒满一杯。
方长老坐在案桌前，开门见山问道：“道友可是来自别域？”
“东域，问道宗！”
方长老闻言微微诧异记得东域不是最为贫瘠孱弱吗，居然会有这么一号人物出世。
陈玄随手一挥，一个青瓷玉瓶浮现在空中，缓缓朝着这位方长老飞去：“一点小小的拜门礼。”
方长老刚想开口拒绝，便有淡淡药香涌入鼻腔，顺着呼吸沁入肺腑。
“这是”方长老瞳孔骤然一缩，立刻抓住那瓷瓶，倒出一枚丹药，居然真是那六品丹药“易灵丹。”
他下意识攥紧手中瓷瓶，呼吸都不由得急促了几分。
能炼制此等丹药的，除了药阁那几位长老之外，就只剩下那丹圣云舒了。
而且这品色上一次见到易灵丹，还是出自那药阁大长老之手。
眼前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竟如此大的手笔。即便是那药阁阁主，也断然拿不出一瓶六品丹药当做拜门礼。
方长老深吸了一口气，简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失态，语气不由得多了一丝真诚道：“道友实在是太过客气了。不知道友想要打听什么事情，老夫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陈玄微微有些意外，本来是想准备一个蟠桃当拜门礼的，后面从药阁长老的储物戒之中发现了多瓶丹药，便随便选了一个。
没想到对方这么喜欢。
肖云站在一旁，同样满脸震惊。
前辈真是每次都能让人大吃一惊，这份气魄一整瓶六品丹药，居然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就送人。
简直像是白捡的一样！
“我要查一块玉石。”陈玄缓缓开口，指尖微动，一道微光闪过，半块青黑色的玉石虚影浮现在掌心。
“这东西道友可曾见过？或者听闻过？”
方长老伸手接过这块普通玉石，身材魁梧的老者微微皱眉。“道友稍等片刻，容老夫查阅一番古籍。”
陈玄“嗯”了一声，端起茶杯满饮一口。
方长老一边翻看着古籍，一边仔细研究着这块玉石碎片。初看不起眼，就是一寻常玉石，再看还是不起眼。
他试着催动灵气，以及使用神魂查看，结果都是一无所获。
若是换个其他人，他估摸着就要来上一句：你该不会是来消遣老夫的吧？可有了先前的举动，方长老可以确信一点，这块玉石碎片定然不凡。
没人会拿一瓶六品丹药来消遣自己，这玉石究竟是什么来历？
肖云看着那一旁翻阅古籍，眉头紧皱的方长老，心中暗自惊讶。这玉石究竟是何宝物，竟然连方长老都不知晓。
“天机阁号称能窥探天地天机，连一块玉石都查不出？”
约莫过了一炷香时间，一杯仙家灵茶已饮尽。
方长老脸色微变，轻叹一声：“此玉老夫从未见过。天机阁藏有上万卷古籍，记载了中域近万年的奇珍异宝，却无一块与它相似。”
陈玄闻言，并未露出太过诧异神色，反而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收获。
果然如此，竟然连天机阁都不知道这玉石的来历，估摸着真是来自玄界的东西了。
就是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有个啥用。
方长老神色有些尴尬的递还玉石，收了这么大一份拜门礼，结果却啥事也没办成。
陈玄淡然道：“辛苦道友了。”
“不敢当老夫见识短浅，让道友见笑了。”
陈玄又饮了一杯茶水，与这位双鬓发白、身形魁梧的老者闲聊了几句其他事情。
“道友可否与我说说那玄界？”
方长老点点头，缓缓道：“对于玄界，老夫知晓也不多。都是些古籍上的记载，且与玄界使者谈话之中得知一二。”
老者指尖无意识的摩挲着茶杯，回忆起古籍中的记载，声音不自觉带上了几分悠远：
“老夫曾在阁中翻到过一卷残破的玉竹简，上面说玄界浩瀚无边，天地之大超乎我等想象。”
“更令人惊叹的是，玄界的修士，甲子金丹，百岁元婴都是寻常之事。”
说到这里，方长老不由得微微颔首，神色之中带有一丝得意：“想必道友也知道元婴之上名为出窍境，出窍境之上，道友可知是什么？”
陈玄瞥了一眼，轻笑道：“化神境。”
方长老微微错愕，面容之上闪过一丝惊讶。
“那化神之上呢？”
“炼虚境、合体境、大”
大乘二字尚未说出口，陈玄便止住了话头。
你一个双鬓发白的老家伙，这么点事情，至于露出这种大受打击的脸色吗？
方长老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估摸着是把这当酒水喝了。
化神境、炼虚境、他还是偶然从玄界使者谈话之中得知的名称。
凭借着这两则小道消息，方长老在天机阁内可是没少与同门吹嘘。
一旁的肖云早已听得目瞪口呆，大受震撼，没想到陈前辈见识如此深厚。
方长老见陈玄神色淡然，心中愈发敬畏，忍不住问道：“道友莫非早就知晓玄界之事？”
不，这只是每个蓝星人都知道的常识而已
为了不打击这位方长老的心态，陈玄随意扯道：“早些年在东域翻看了一本古籍，上面记载了这些。不过合体境之后叫什么，我就一概不知了。”
方长老这才略微好受了一些，继续说道：“道友可知我们这方天地在玄界眼中是什么样的？”
陈玄轻轻摇头，这个他还真不知道。
方长老声音低了几分，说道：“我们这被玄界使者称为‘小玲珑冬天，’就如同孩童玩的琉璃盏，看着精致，却终究狭小封闭，灵气稀薄。”
“小玲珑洞天”肖云喃喃重复着这几个字，心中满是震撼与失落，原来他们穷尽一生追求的修为，在玄界眼中，竟如此不值一提。
陈玄指尖微微一顿，眸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光芒。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这次拜访天机阁，也算是不枉此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