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厉鬼被李平安给一拳轰散,却又在另一处重新凝聚身形,重新袭向李平安。
黑色如潮水般涌来,所过之处石板皆被腐蚀出坑洼。
李平安左躲右闪,右臂又被黑气扫中,衣衫瞬间化为焦炭,皮肤上起了一片水泡。
“看来得用其他办法才能消灭这符箓。”李平安分析着战场局势,心中有了一丝主意。
他猛地沉腰立马,双目骤然闭上,口中念念有词,一股截然不同的气息从他体内勃发而出。那气息死寂而纯粹,仿佛能吞噬世间一切生机,正是他所修炼的神阶神通的寂灭诀。
“吃我一招!”
李平安猛地睁眼,双掌向前平推,一道灰蒙蒙的气浪脱手而出。这气浪看似缓慢,却带着无坚不摧的湮灭之力,所过之处,厉鬼射出的黑气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
厉鬼似是感受到威胁,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啸,猛地扑上前来,铁爪带着万钧之力拍向李平安天灵盖。就在爪尖即将触到李平安头顶的刹那,寂灭诀气浪已然撞上厉鬼身躯。
嗤啦!”一声轻响,好似肥肉下油锅一般的声音。
厉鬼庞大的身躯竟如被点燃的纸人般迅速消融,黑气缕缕飘散,猩红眼珠中的光芒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它疯狂挣扎,利爪在气浪中胡乱挥舞,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躯体被那死寂之力一寸寸湮灭。
“这这怎么可能!”凌虚道人在旁看的目眦欲裂,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厉鬼凝聚了他多年心血,可是相当于筑基五层的强者啊,怎么可能还抵不过一个毛头小子?
李平安踉跄着后退两步,胸口剧烈起伏,肩头和右臂皆有几道伤口在隐隐作痛,嘴角溢出的鲜血混着汗水滑落。
虽然灭掉了那尊厉鬼,但连续的越境杀敌,还是让他消耗巨大,但眼下还没有到休息调养的时候。他抬眼看向凌虚道人,眼神平静得可怕。
凌虚道人被这黝黑少年看得心头发寒。
他声音颤抖道:“等等等,老夫乃是阴阳宗的外门长老,你不能杀我。”
他有好友在阴阳宗担任内门长老,破山宗被人灭掉后,他便打算加入其中。虽然还在等候消息,但此刻只能扯一扯虎皮来示威了。
“阴阳宗?”李平安闻言停住了步伐。
那不就是欺辱大师姐的宗门吗,此人必杀之!
凌虚道人见状,立即滔滔不绝的说道:“没错,阴阳宗宗主可是筑基八层的强者,宗内更有弟子上千,背靠合欢宗这一尊霸主级势力。若是杀了我,你在这东”他声音越说越小。
因为他突然发现,好像自己报了阴阳宗名头之后,这小子的杀意变得更加强烈了。
凌虚道人刚想调动体内灵气逃走,便见一道残影在眼前晃过。
李平安不知何时已欺近身前,带血的右拳凝聚着尚未散尽的寂灭气劲,快得只剩一道模糊的轨迹。拳风撕裂空气,正中凌虚道人胸口。
凌虚道人瞳孔暴突,口中喷出的血沫混着碎骨,整个人如断线风筝倒飞出去,撞在岩壁上滑落在地,抽搐两下,身受重伤!
李平安喘着粗气,正要上前补上一脚,却猛地感到后颈一阵刺骨的寒意。
“找死!”他下意识矮身旋拧,堪堪避开那道偷袭的灰影。余光瞥见来人身形枯瘦,穿着阴阳宗标志性的黑白道袍,脸上带着阴恻恻的笑:
“哟嚯,反应还挺快嘛,居然这都被你小子躲过去了,难怪凌虚会栽在你手上。”
此人指尖还萦绕着一缕灰气,正是刚才偷袭的杀招。
李平安心头一沉,眼前此人气息比起凌虚道人还要强上一些。
他此刻身上伤,寂灭诀又耗了大半气力,局势瞬间逆转。
凌虚道人见到此人后,面露喜色,咳嗽了两声,艰难站起身:“季兄,救我!”
来人正是阴阳宗内门长老,前来邀请凌虚道人加入阴阳宗!
季长老见偷袭未果,啧啧两声:“倒是个不错的好苗子,可惜啊!敢得罪我阴阳宗,那下场可就只有一个。”
马府上空。
身穿雪白长裙,身段玲珑浮凸的栖月仙子正要出手,捏死脚下两只蝼蚁,却突然眯了眯眼,她又感知到了一股气息。
凌虚道长收拾了一下狼狈的面容,提醒道:“季兄,这小子有点古怪,快快动手,莫要大意。”
季长老嗤笑道:“凌虚,你还真是越活胆子越小了。”
他话语落下,双掌一错,掌心竟浮现出两道纠缠的黑白气丝,这两道气丝如同灵活的长蛇一般,朝着李平安的胸口缠去。气丝所过之处,空气都仿佛被扭曲,隐隐透着一股蚀骨的寒意。
李平安刚要躲闪,突然之间,异变发生。
只见一道蕴含着磅礴灵气的青色剑光从天际射来,剑光如一道惊鸿,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精准地斩在了那两道黑白气丝之上。
季长老受到神通反噬,“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脸色阴沉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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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安茫然张望,只见一道青衫身影,稳稳地落在了李平安身前。来人身形挺拔,面容刚毅,腰间挎着一柄长剑,正是方才发出剑光之人。
“你是谁,竟敢管我阴阳宗的闲事?活腻歪了不是!”长老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青衫人,又惊又怒地喝问道。
“阴阳宗?原来是那如老鼠洞扎堆一般的阴阳宗,难怪能做出两个年纪一大把的东西欺负一少年之事。”腰胯长剑的男子顿了顿,淡然道:“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竹山剑宗二长老白棠!”
竹山剑宗?
李平安愣了一下,这可是东域的五大霸主级势力之一,没想到眼前之人身份竟如此骇人。在这东域,得罪谁,都不要得罪五大霸主级势力,一旦得罪了他们,几条命都不够活的。
强如破山宗,也不过只是青冥剑宗的一个附属势力罢了。
凌虚道人二人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
心思活络间,季长老已经挤出一丝谄媚笑容,腰弯得像只虾米求饶道:“前辈,原来是竹山剑宗的前辈。晚辈有眼不识泰山,还望上仙恕罪……”
“实不相瞒,晚辈对贵宗其实仰慕已久,若不是资质不行,不然定要拜入贵宗。哪怕只是当个杂役弟子,小的也是心甘情愿。”竹山剑宗可是有好几位金丹强者坐镇的霸主级势力。
更何况此人还是那竹山剑宗的二长老,莫说是他了,即便是他们阴阳宗的宗主在此,也不敢对此人大声说话。
白棠斜瞥了一眼腆着笑脸的季长老:“加入我竹山剑宗?”
“你这种人也配?”
话音未落,白棠腰间的长剑已自行出鞘,化作一道肉眼难辨的青芒。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只有剑光划过空气时那声微不可闻的“咻”响。
“噗!”
一条细密血线从季长老额头浮现,转瞬间骤然扩大,,季长老的身躯连同那身黑白道袍一起,竟被这一剑劈成了两半,鲜血内脏泼洒满地,连神魂都被剑光中的浩然正气绞得粉碎。
青芒回旋,稳稳落回白棠手中,剑身上连半点血渍都未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