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维伸出手的瞬间,他的体内似乎传来了一道道晦涩的低语声。
声音太过低沉,就算是小雪距离李维很近,都难以听清。
在小雪的眼中,李维只不过是一伸手,那些弥漫浊气仿佛找到了倾泻口一般,全部朝着李维的方向涌入。
船锚将这些浊气全部吸收,吞入李维的身体当中。
“你现在还在燃灯境中期,仓促吞噬这么多浊气,你的肉体会扛不住的。”、
小雪察觉到了李维的想法,在一边出言提醒道。
李维点点头,脸上出现淡然之色。
“谁说我一定要将它们全部吸收了。”
话音刚落,从船锚戒指中便闪出一颗灰白色的晶体,随后掉落在地面上。
那晶体表面通透,内部却灰白浑浊,蕴含着充盈的浊气。
“你这是?!”
李维微微一笑。
“我要将这些浊气都转化成浊气晶体。”
在李维的操纵下,如此大量的泄露浊气,被转化成一颗颗浊气晶体,足有三颗。
“这么强大的浊气,竟然才转化成三颗浊晶……。”
面对这个结果,李维并不满意,但当他看到浊晶内部的浊气纯度,心中便释然了。
这浊晶里面的浊气浓度,比起散在外界的浊气,其浓度不知强大了多少,隐约估计,十倍有余了。
但是一边的小雪则是看的有些目瞪口呆了,自从她见到李维之后,这个男人的手段已经出乎她的认知。
他所使用的功法或者是心法,很明显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产物,尤其是他唤醒灵气时候,胸前那颗奇特灯光。
甚至于称不上是功法或心法,更像是某种特殊手段。
不管怎么说,凭借李维燃灯境的实力,他的的确确将这么庞大的浊气吸收了,小雪自问自己,锻火镜的她是肯定无法做到的。
李维将三颗浊晶收起,转而看向已经死去的老张。
“小张那边怎么交代?”
面对小雪的询问,李维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他将手掌贴在老张的身躯之上,船锚戒指再度运转起来,一股玄妙的气息将老张的身体包裹,一丝丝浊气被镇心魄吸收,很快便转化为两颗浊晶。
但老张生前所穿的衣物却没有消失,李维抓起衣物的其中一角,将其用力撕下。
“就把这个交给小张吧。”
小雪看着李维手中的残破衣角,没有说话,与其让小张看到已经浊化的爹,这已经算得上是最委婉的暗示了。
“把这些万象木取走,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没一会,在外焦急等待的杨春便看到了李维二人从通道中走出。
“里面到底发生什么了?浊气太浓烈,我没法抵挡。”
杨春见到两人,急忙上前询问。
李维只能将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告知。
“那群人跟霞光会关系很深,说不定能从霞光会入手。”
杨春给出了他的看法,这也是李维所想。
霞地的灵能供应竟然会由一个不知名的群体管理,怎么说都太过奇怪了。
而且之前听那短袖汉子口中所说,霞光会似乎是安排他做了什么事情。
会想到初到霞地前,遇到的短袖汉子和那来自鹤珲草地的瘦高男子,种种迹象表明,这其中定有猫腻。
霞地,匠铺。
小张正坐在匠铺当中,眼神空洞,仿佛在思考什么。
锻造炉中的微弱炉火让整个匠铺中颇为温暖。
门口走来三道人影,打破了他的思索。
见来人是李维等人,小张赶紧起身迎接,目光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我爹呢?”
李维面色阴沉,一时间面对小张,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站在李维身后的小雪走出来,来到小张身边,拉着他到匠铺后面低声说着什么。
小雪拿出老张生前穿的衣物残片,一脸难过之色的交给小张。
随后便传出了阵阵低沉啜泣。
李维和杨春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出无奈之色,只能轻轻叹气。
没一会,小雪拉着小张走了出来,不过小张的双眼泛红,鼻子轻轻抽动。
“不管结果怎么样,还是谢谢你们。”
小张低声说道,还没有从先前的悲伤中走出来。
“小张,你跟我说说霞光会是怎么回事,可以吗?”
李维蹲下身子,拍了拍小张的肩膀,用他能掌握的最温和的语气问道。
悲痛仿佛抽干了小张的所有力气,抽过一张凳子,颓废的坐在上面。
“霞光会负责处理霞地上院的部分事务,灵能供应只是他们负责的一小块。”
“除了灵能供应之外,建筑、生活什么的,他们都管。”
李维听到这顿时皱起眉头来。
“那这些事情霞光会都管,还要治理所有什么用呢?”
这明显不对劲,小张的那个意思,霞光会的职责和治理所的职责有太多方面的重复了。
小张点点头。
“没错,所以在你们来之前,霞光会就是治理所,霞地本来就没有治理所这么一说。”
“我是因为担心我爹太过着急,只能来求助你们,平日里,霞光会的人我是找不到的。”
这让李维怀疑起李谦的动机来,既然霞地已经有霞光会,为什么还要叫他们来此?
难道是因为自己和杨春的血脉等级?
自打李谦给他们二人血脉测试之后,原定的云城,就被李谦劝到了霞地,明显一副不想让他们进入云城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李谦在担心什么,起码这个霞地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安置之所。
“这个李谦……。”
“那霞光会平日里行事如何呢?”
杨春开口问道。
此话一出,小张憋屈的心中顿时有了说不完的话。
“那霞光会仗着替上院行事,做了不少祸害城内百姓的事,就说灵能供应收费这一事,在之前,本来是不收费的。”
“还有,收取的费用越来越多,哪怕是很多商户都不想在霞地发展,搬走之前,还要交一笔费用,说是什么后续处理费。”
“就这样,想走的人被这笔费用牵扯的走不了,时间一长,就这样了,只能在这经营,但又不得不交钱。”
“要不是费用年年增加,我爹也不可能替他们送这些万象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