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出事了!”
石头连滚爬爬冲进正在举行内部会议的临时板房,脸色煞白,手里死死攥着一部屏幕碎裂的对讲机。
“北面新挖的‘路亚湾区’,刚打好地基底下,底下挖出东西了!”
会议室里瞬间安静。
王大海手里的施工图“哗啦”掉在桌上,周晓梅猛地站起,老李和张海对视一眼,手同时摸向腰后。
秦风缓缓放下标记笔,抬头:“什么东西?”
石头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
“骨头好多骨头!不是动物的,是人的!还有、还有锈得不成样子的铁链子,和一些刻着鬼画符的烂木头牌子!”
“工人们都吓坏了,说那地方邪性,不敢再动!”
秦风眼神瞬间降至冰点。
人骨?铁链?符牌?
在这片被他用灵气滋养、龙鲤镇守的百亩福地之下?
他推开椅子,声音冰冷:
“带路。”
路亚湾区选址在鱼塘北侧,背靠一小片杉树林,原本计划挖出蜿蜒水道和浅滩,模拟溪流结构。
此刻,挖掘机停在一边,发动机还冒着余烟。
基坑里,七八个工人聚在边缘,脸色惊恐地看着坑底——那里,被挖开的黑色淤泥中,赫然露出了大片惨白交错的人体骸骨!粗略一看,至少是五六具!
骸骨扭曲纠缠,不少骨头上还套着早已锈蚀断裂的铁链,仿佛生前被锁在一起。
更渗人的是,骸骨堆旁边,散落着十几块巴掌大小、黑红色的木牌,上面用暗红色颜料画着扭曲怪异的符文,即便埋在泥里不知多少年,依旧散发着令人极其不适的阴冷气息。
“老板,这、这咋整啊?”工头老赵声音发抖,“这玩意儿太邪乎了,咱是不是是不是挖到古时候的刑场或者乱葬岗了?”
秦风跳下基坑。
脚踩在冰冷粘稠的淤泥上,他蹲下身,没有去碰那些骨头和符牌,而是伸出手指,轻轻按在旁边的泥土上。
筑基期神识如同无形的雷达,瞬间向下渗透!
一米,两米,五米,十米
坑底之下,土壤中残留的阴煞怨气,如同冰冷的蛛网,密密麻麻,盘根错节!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乱葬岗!
这是一个被精心布置过的聚阴养煞之穴!
年代久远,煞气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但那股深入地层、凝聚不散的怨恨与绝望,依旧能被秦风的神识清晰捕捉。
“至少百年以上。”秦风收回手,眼神凝重,“这些人死前遭受过极大痛苦,被铁链锁住,活埋于此。”
“那些符牌是某种邪门仪式,用来汇聚阴气、滋养某种东西,或者镇压这些魂魄,防止它们消散或作祟。”
他目光扫过那些符牌,虽然不认识具体符文,但其中蕴含的“禁锢”与“汲取”意味,却清晰可辨。
“秦、秦老板,那咱这工程还干不干了?”老赵快哭了,“这地方不能要了啊!太晦气了!”
秦风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声音却异常平静:
“干。为什么不干?”
所有人都愣住了。
“可是这”
“煞气而已。”秦风打断他,眼中金光微不可查地一闪,“挖干净,骨头仔细收敛,找地方妥善安葬。符牌全部收集起来,一块不准少,我有用。”
他环视一圈惊疑不定的工人,语气斩钉截铁:
“今天的事情,所有人签保密协议,一个字不准外传。工钱,这个月所有人双倍。”
“另外,告诉兄弟们——”
秦风看着坑底那些惨白的遗骸,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强大力量:
“这片地,以前可能脏过。”
“但从我秦风站在这儿开始,它就是干净的。”
“魑魅魍魉,阴煞邪祟”
他抬起脚,轻轻一跺!
“轰——!”
一股纯阳炽热的气息以他为中心轰然荡开!坑底残留的阴冷气息如同积雪遇沸汤,瞬间消融溃散!连那些符牌都“嗤”地冒出一缕青烟,上面的暗红符文黯淡了几分!
“都得给我滚出去。”
骨头和符牌被小心处理。
工程在短暂的停顿后,以更快的速度继续。
但这件事,像一根刺,扎进了所有核心成员心里。
傍晚,综合接待中心顶层露台,临时会议。
没有外人,只有秦风、父母、周晓梅、石头、王大海、老李、张海。
桌上摊着那张惊世骇俗的“三年战略规划图”,旁边还放着几块清洗过、但依旧透着阴冷感的黑红符牌。
“小风,”秦建国抽着旱烟,眉头紧锁,“今天挖出那东西不是意外吧?”
李秀兰也满脸担忧:“我听老人说过,咱这青龙山,古时候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一些邪门歪道喜欢躲藏的地方。会不会是以前谁在这做过法,害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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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风拿起一块符牌,指尖纯阳真元流转,轻轻抹过。
“滋滋”符牌表面冒起更多青烟,那股阴冷感彻底消失,变成了一块普通的朽木。
“不是意外。”秦风放下木牌,目光扫过众人,“这地方,百年前甚至更早,很可能是一个邪修布置的‘养煞地’。那些死者,是被献祭的材料。”
“养煞地?”周晓梅声音发紧,“那对我们鱼塘”
“原本有影响,但现在没了。”
秦风语气笃定,“我的灵气,还有之前龙鲤化蛟引动的天劫雷霆,至阳至刚,已经把这地底残留的阴煞根基冲得七七八八。今天挖出来的,只是当年没处理干净的‘残渣’。”
他顿了顿,看向窗外的百亩福地,夜色中灯火点点,施工机械仍在轰鸣:
“但这件事提醒我们——我们脚下的土地,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
“以前可能有邪修,现在有fnar,有阴影议会,有官方的人盯着,未来可能还有更多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所以,”秦风转回身,手指重重按在战略规划图上,“我们的‘帝国’,不能只建在水面上。”
“地基,必须打得足够深,足够硬。”
张海沉声问:“老板,你的意思是?”
“三层地基。”秦风伸出三根手指。
“第一层,明面的商业帝国。鱼塘、餐饮、衍生品、赛事、品牌用合法的钱和名望,构筑我们的护城河和社会地位。这一层,晓梅、王叔牵头,按规划图加速推进。”
“第二层,”他屈起第二根手指,“暗处的力量核心。灵脉、福地、青鳞蛟、我自身的修为,还有未来可能获得的更多‘超凡’资源。这一层,是我们真正的根基和底气。由我直接掌控,爸,您负责技术转化和核心设备,张哥负责外部情报和‘特殊’安防。”
“第三层,”秦风放下手,眼神锐利如刀,“人心的根基。石头、老李,你们手下那些工人、乡亲,还有未来会加入我们的员工、会员、甚至粉丝”
“让他们在这里赚到钱,看到希望,得到尊重。让他们发自内心地觉得,跟着‘秦风’干,有前途,有依靠!”
“钱、力、人。”秦风总结,“三层地基,缺一不可。只有三者牢固,我们这座帝国大厦,才不会被风一吹就倒,被暗处的爪子一扒拉就垮。”
众人肃然,眼中光芒闪动。
秦风的思路清晰得可怕,这不是小打小闹的生意经,这是真正的建城立国之道!
“老板,”石头挠挠头,憨厚但坚定,“我脑子笨,但力气大,听话!你指哪,我打哪!下面那帮兄弟,我拿命担保,都是实在人,跟定你了!”
老李闷声道:“安保队这边,我会再加练。普通毛贼没问题,要是真碰上‘不普通’的拼了命也得护住咱们的根。”
周晓梅深吸一口气:“商业这块,我会尽快把规划落地。另外,我建议成立一个‘危机公关小组’,专门应对像今天这种‘意外’和可能的舆论攻击。”
王大海拍着胸脯:“工程你放心!质量、速度,我都盯着!绝不给地基留半点隐患!”
张海点头:“外部情报我会继续跟进。fnar和那个‘阴影议会’,还有今天来的官方那几位,我都会想办法摸清底细。”
秦建国磕了磕烟袋,最后开口,声音沉稳:“技术这块,我琢磨。你给我的那些图纸虽然玄乎,但原理我大概摸着点边了。给我点时间,我能把它们变成实实在在、别人偷不走也仿不了的东西。”
李秀兰没说话,只是走过来,用力握了握儿子的手,眼神里是全然的信任和支持。
秦风看着眼前这一张张鲜活、坚定、愿意与他绑在一起的面孔,胸中涌起一股炽热的暖流。
这就是他的初始班底,他的帝国基石。
“好。”秦风重重点头。
他走到露台边缘,凭栏远眺。
脚下,百亩福地灯火通明,机械轰鸣,一个超乎想象的垂钓帝国正在孕育。
远方,夜色深沉,山影如蛰伏的巨兽,不知隐藏着多少危险与机遇。
“我们的时间不多。”秦风声音低沉,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fnar不会罢休,阴影议会藏在暗处,官方在观望,还有今天挖出的‘历史’提醒我们,这片土地本身就不简单。”
“所以,我们要更快。”
“用最快的速度,把三层地基打牢!把帝国建起来!强到让任何人,任何势力,想动我们之前,都得先掂量掂量——”
“会不会崩掉满嘴牙!”
夜风呼啸,吹动他的黑衣。
身后众人,眼神灼灼,战意升腾。
三天后,路亚湾区地基处理完毕,骸骨妥善安葬,工程继续。
秦风采纳周晓梅的建议,举办了一个小规模的“秦风生态垂钓园新区建设启动仪式暨媒体见面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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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张旗鼓,只邀请了省内几家关系较好的户外垂钓媒体,以及绿水镇、县里的部分领导。
仪式在刚刚平整出来的巨物区观景台举行。
背景是初具雏形的宏大工地,脚下是碧波万顷的鱼塘。
秦风依旧是一身简单的黑衣,站在临时搭建的讲台前,面对不多的镜头和人群,神色平静。
没有冗长的致辞,他开门见山:
“感谢各位今天过来。叫大家来,主要是两件事。”
“第一,通报一下我们未来的规划。”
他身后的大屏幕亮起,那张精密的“三年战略规划图”以动画形式呈现,分区功能、建设目标、未来展望清晰震撼。
台下传来一阵低低的吸气声。这手笔,已经远超一个“鱼塘”的范畴!
“第二,”秦风顿了顿,目光扫过台下那几个熟悉的官方面孔——赵副秘书长、王总监,还有那个依旧穿着灰夹克、站在人群边缘的男人。
“回应一下前段时间,关于我们鱼塘的一些‘传闻’。”
他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我这里,只有鱼。大的,小的,普通的,特殊的,都是鱼。”
“没有什么‘未知生物’,没有什么‘超自然现象’。”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
秦风抬手,指向脚下这片土地,声音陡然提高,清晰有力地传遍全场:
“那就是我们这群人,想把一件事做到极致的决心!”
“我们想证明,在这片土地上,靠双手和脑子,靠尊重规律和敢于创新,就能把别人眼里的‘不可能’,变成‘可能’!”
“把臭水塘,变成聚宝盆!”
“把荒山坡,变成金饭碗!”
他的目光掠过台下那些本地的乡亲、工人,看到他们眼中燃起的光,语气更加坚定:
“我们的目标,从来不只是养鱼、钓鱼、卖鱼。”
“我们要做的,是打造一个标杆!一个让全国钓鱼人向往的圣地!一个能带动一方乡亲致富的产业引擎!一个能向世界展示,咱们中国自己的休闲渔业,能做到什么高度的窗口!”
“三年,亚洲级赛事在这里落地!”
“五年,我要让全世界提到顶级垂钓,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这里——秦风生态垂钓园!”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随即,掌声雷动!尤其是本地的乡亲和工人,巴掌拍得通红,脸上满是激动与骄傲!
赵副秘书长和王总监脸色复杂,勉强跟着鼓掌。
灰夹克男人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深深看了秦风一眼,随即低头,在随身的小本子上快速记录了什么。
仪式在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媒体围上来采访,秦风简短应答,从容不迫。
周晓梅忙着分发精美的规划册和纪念品。
一切看似顺利,完美。
然而,就在人群即将散去时——
一个穿着工作服、戴着口罩的清洁工,低着头,推着清洁车,看似无意地靠近了讲台后方,秦风刚才站立的位置。
他的手,极其隐蔽地伸向清洁车下层,摸向一个用帆布盖着的、方形的物体。
手指即将触碰到帆布边缘的瞬间。
“朋友。”
一只沉稳有力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清洁工浑身一僵,猛地转头!
对上的是张海平静无波、却冰冷刺骨的眼睛。
“这里,我负责打扫。”张海声音不大,只有两人能听见,“你的车,走错地方了。”
清洁工眼神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镇定,嘶哑道:“我、我就是收垃圾的”
“收垃圾,不用带这个。”张海另一只手快如闪电,掀开帆布一角!
下面根本不是什么垃圾!
而是一个方形的、带有简易天线和红色指示灯的黑盒子!
无线电信号干扰器?还是更危险的东西?
清洁工脸色大变,猛地挣脱张海的手,转身就想跑!
但旁边,老李如同铁塔般的身影已经堵住了去路,大手如同铁钳,牢牢扣住了他的肩膀。
“老实点。”老李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少数还没离开的人注意。
秦风在人群中心,仿佛毫无所觉,依旧微笑着与一位记者握手告别。
但他的神识,早已将后方发生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灰夹克男人也注意到了异常,眉头微皱,快步向这边走来。
张海迅速用身体挡住黑盒子,对走来的灰夹克男人点点头:“一点小误会,处理垃圾的同事有点冒失,我们已经处理了。”
灰夹克男人看了看被老李控制住、脸色惨白的“清洁工”,又看了看张海挡住的清洁车,目光锐利如刀。
但他最终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张海一眼,又远远望了望秦风挺拔的背影,转身离开。
危机,在萌芽中被掐灭。
但投石问路的手,已经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