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鱼塘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林小雨。
县电视台的当家记者,也是上个月报道“垃圾堵路”事件、为秦风发声的那位。
今天她没带摄像团队,只背着一个帆布包,手里拿着录音笔,径直走向正在算账的秦风。
“秦老板,有空吗?”她笑容清爽,眼神却带着记者特有的锐利,“我想给你做个专访。”
秦风抬头,有些意外:“林记者?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
“谢什么,那是我的工作。”林小雨在他对面坐下,按下录音笔的开关,“今天这个专访,也是工作——不过,是我自己申请的选题。”
“选题?”
“《从臭水塘到巨物圣地:一个返乡青年的逆袭哲学》。”林小雨一字一句,目光紧盯着秦风,“我想写的,不只是一篇报道,而是一个故事——你的故事。”
秦风沉默片刻,笑了:“我的故事,可能没那么好听。”
“好不好听,读者说了算。”林小雨身体前倾,“所以,秦老板,我们开始?”
爽点一:直面质疑,霸气回应
“第一个问题,”林小雨翻着笔记本,“也是最尖锐的问题——最近网上,包括一些行业论坛,有人说你塘里的鱼长得太快、太大,不符合自然规律。”
“他们怀疑,你使用了违禁的生长激素,或者……某种未公开的‘黑科技’。”
她顿了顿,眼神直视秦风:“这是真的吗?”
休息棚里,几个正在喝茶的钓友竖起了耳朵。
远处的秦建国和李秀兰,动作也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问题,是刀。
秦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语气平静得像在聊天气:
“林记者,你见过野生环境下,活了十几年的巨鲤吗?”
林小雨一愣:“见过,在纪录片里。”
“那它的眼神,是什么样的?”
“眼神?”
“对。”秦风放下茶杯,“是野性、警惕、凶悍——那是真正在自然里搏杀出来的眼神。”
他站起身,走到塘边,抬手指向水面:
“我这塘里的鱼,三个月前,最大的不过五斤。”
“现在,超过二十斤的,有十七条。超过十五斤的,有五十三条。”
他转身,看向林小雨,眼神锐利如刀:
“激素催出来的鱼,能养出这等体型,但养不出这等野性。”
“化学制剂泡出来的鱼,能养出这等鳞色,但养不出这等凶悍。”
他顿了顿,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至于‘黑科技’……”
秦风笑了:“如果水质净化系统、生态循环设计、科学投喂管理,也算黑科技——那我认。”
“但如果是激素、是药残、是违禁品……”
他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一字一句:
“我秦风,欢迎任何机构,随时来检。公开检,直播检,国家级实验室检——但凡检出一丁点问题,我这塘子,当场填平,我本人,去坐牢!”
话音落下,全场寂静。
几个钓友激动得满脸通红,恨不得鼓掌。
林小雨握着录音笔的手,微微用力。
她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明才二十多岁,明明只是个农村鱼塘主,可那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底气和自信,却让她这个见惯了各种人物的记者,都感到震撼。
“好。”她深吸一口气,“第二个问题……”
专访进行了整整两个小时。
从鱼塘的改造历程,到新塘的百亩规划;从王强的恶意打压,到省质检的突击检查;从“秦妈小厨”的诞生,到“生态渔业合作社”的构想……
林小雨问得细,秦风答得更细。
但最让林小雨动容的,是秦风最后那段话——
“林记者,你知道我最大的野心是什么吗?”
秦风站在塘埂上,指着眼前波光粼粼的水面,眼神灼热如炬:
“我要把这儿,做成垂钓界的‘圣地’。”
“不是绿水镇的,不是江州的,是整个华东地区,所有钓友提起‘巨物’、提起‘好水’、提起‘过瘾’,第一个想到的地方。”
“我要让‘秦风生态鱼’这个牌子,成为品质的代名词。”
“我要让每一个来这儿的人,不只是为了钓鱼——更是为了体验,为了放松,为了找到一群志同道合的兄弟。”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来:
“我是农村出来的,我知道农村人想过好日子,有多难。”
“所以,我这塘子好了,我要带着乡亲们一起好。”
“合作社的鱼,我包销;愿意学技术的,我免费教;想在鱼塘周边开农家乐、搞民宿的,我提供无息贷款。”
“我要让秦家村,让绿水镇,成为全省乡村振兴的样板。”
“这才是我回来,真正想做的事。”
林小雨停下了笔。
她看着秦风,看着他眼中那团燃烧的火,忽然明白了一件事——
眼前这个人,要的从来不只是“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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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的,是一个“王国”。
一个以鱼塘为核心,辐射整个乡村,改变无数人命运的……生态王国。
情感升温:塘边夜话,心跳瞬间
专访结束,已是傍晚。
钓友们陆续离开,鱼塘恢复了宁静。
林小雨没走。
她收起录音笔和笔记本,走到塘边,和秦风并肩站着。
夕阳西下,水面泛着金红色的光,美得不真实。
“你知道吗,”林小雨忽然开口,声音很轻,“三个月前,我第一次来你这儿,是为了拍那条‘网红巨鲤’。”
“那时候的你,站在塘边,眼神里全是焦灼和疲惫——就像所有创业初期、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人一样。”
“但现在……”
她转头看向秦风,眼睛亮得像星星:
“你整个人,脱胎换骨。”
秦风笑了笑:“经历的事多了,人总要成长。”
“不只是成长。”林小雨摇头,“是……蜕变。”
“就像你这塘子,从臭水塘,变成了灵泉。”
“你也一样——从那个被裁员后拖着行李箱回来的失落青年,变成了现在这个……连镇长都要高看一眼的‘秦老板’。”
夜风吹过,带起她的发丝,轻轻拂过秦风的手臂。
痒痒的。
秦风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他忽然发现,林小雨其实……很好看。
不是那种精致妆容堆出来的好看,是干净、清爽、带着书卷气的好看。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透亮,仿佛能看穿人心。
“林记者,”秦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专访?”
林小雨沉默了几秒。
然后,她笑了。
笑得有些无奈,有些自嘲:
“因为,我可能……快干不下去了。”
秦风愣住。
“县电视台要改组,我们这种做深度报道的栏目,可能要被砍掉。”
林小雨看着水面,声音很轻,“台里领导说,现在没人看这种‘沉重’的东西,大家只想看娱乐、看猎奇、看短平快的刺激。”
“我不服。”
她抬起头,眼神重新变得锐利:
“所以,我要在栏目被砍之前,做一期真正有分量、能打动人心的报道。”
“我要让所有人看看——在这个时代,依然有人,在踏踏实实地做事,在真真正正地改变着什么。”
“而你,秦风,就是我找到的……最好的故事。”
秦风看着她,久久无言。
他想说些什么,可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最后,他只说了一句:
“谢谢。”
林小雨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让我看到了……希望。”
两人对视。
月光洒下来,气氛忽然有些微妙。
“咳咳……”
石头不合时宜地咳嗽声从远处传来。
林小雨脸一红,慌忙后退一步:“那个……我得回去了,稿子明天要交。”
“我送你。”秦风说。
“不用,我开车了。”林小雨快步走向停车场,拉开车门前,忽然回头,“秦风——”
“嗯?”
“下次来……我能以朋友的身份,来钓鱼吗?”
秦风笑了:“随时欢迎。”
“说定了。”
车子驶离,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秦风站在原地,摸了摸刚才被发丝拂过的手臂。
那里,好像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结尾悬念:收购电话,风暴将至
第二天上午,县报头版。
整版篇幅,标题醒目:
《从臭水塘到巨物圣地:一个青年的逆袭哲学》
副标题:——探访绿水镇秦风垂钓园,看返乡青年如何用“生态梦”撬动乡村振兴
文章笔力雄健,细节饱满,既有秦风个人的奋斗历程,也有鱼塘带动乡村发展的宏观视角。
最震撼的,是配图——那张秦风站在塘埂上,指着百亩规划图的照片,眼神里的野心和光芒,几乎要透出纸面。
报纸一出,全县轰动。
“卧槽!秦老板上县报头版了!”
“这文章写得……燃起来了!”
“妈的,看得我都想回乡创业了!”
鱼塘的电话被打爆了——有想来采访的媒体,有想谈合作的商家,甚至还有几个外地的乡镇领导,想组织人来“学习考察”。
秦风忙得脚不沾地。
但就在下午三点,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归属地:省城。
秦风接通。
“喂,秦老板吗?”对面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温和,儒雅,却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味道,“我是省旅游集团投资部的,姓赵。”
秦风眼神一凝。
省旅游集团——陈天雄的母公司。
“赵总,有事?”
“看了今天的县报,很受触动。”赵总笑呵呵地说,“秦老板年轻有为,项目前景广阔,我们集团很感兴趣。”
他顿了顿,语气依旧温和,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强势:
“所以,想跟秦老板谈谈……收购的事。”
“价格,好商量。”
“只要你点头,省旅游集团的所有资源——客源、渠道、品牌、资金,全部向你倾斜。”
“到时候,你这鱼塘,就不是江州的鱼塘了。”
“是……全省的标杆。”
秦风握着手机,手指缓缓收紧。
他看向窗外——鱼塘水面平静,阳光正好。
但水下,暗流已经开始涌动。
电话那头,赵总还在等着答复。
秦风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赵总,我的塘子,不卖。”
“不过——”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如果你老板陈天雄真想谈,让他自己来。”
“我就在这儿,等着他。”
电话挂断。
秦风放下手机,眼神冰冷如刀。
他知道,风暴……要升级了。
而此刻,省城某高档会所里。
陈天雄放下酒杯,看向坐在对面的赵总,笑了:
“他真这么说?”
“是,老板。”赵总恭敬点头,“那小子……很狂。”
“狂?”陈天雄嗤笑,“年轻人,有点本事,就容易狂。”
“可惜……”
他缓缓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繁华的街景:
“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通知廖大师——”
陈天雄转身,眼神阴冷如毒蛇:
“明天,去秦家村。”
“我要让那个秦风,亲眼看着他的鱼塘……变成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