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远让侯亮平来交接案情本就不怀好意，更是算准了侯亮平的性格，知道侯亮平肯定会把事情闹出意外来。
只是侯亮平自己不知道，还往套里钻。
那么秦思远为什么这么做呢？
高育良想的要比侯亮平远地多。
秦思远不可能不知道侯亮平是什么身份，可是秦思远还是冒着得罪钟家的风险这么算计侯亮平，原因是什么呢？
答案只有一个，秦思远不希望侯亮平来汉东！
可是，秦思远不愿侯亮平来的原因是针对自己呢，还是因为侯亮平？
高育良猜不出秦思远的心思。
只是有些无奈侯亮平的愚蠢，被人算计了都不知道。
侯亮平真要大闹京州市纪委监委，那么直接就等于是把徐长林、李达康得罪死死的，也把整个汉东的脸丢在地上踩。
到时候，侯亮平别说代局长了，能不被处分都不错了。
“唉……”高育良只觉得心累。
面对沙瑞金他就够头疼的了，庆幸田国富的废物，没能成为沙瑞金的助力，现在又来一个秦思远，本以为侯亮平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却没想到又是一个田国富。
他总算是有些理解徐长林他们直接把田国富踢出局时的心情了。
一个陈海、一个侯亮平，都是如此不堪大用，反而是不被他重视的祁同伟反而更有能力。
只可惜祁同伟现在又被徐长林给盯上了，不能成为自己的助力。
……
侯亮平终究是灰溜溜的回了京城。
秦思远见到了灰溜溜回来的侯亮平，以及那不自然的走路姿势和肿胀的嘴，有些惊讶，他是算计了侯亮平，想让侯亮平吃个闭门羹，同时也是想知道侯亮平在汉东的关系有多硬，是真没没想过侯亮平会被人打成这样。
本意是投石问路，了解汉东的局势和侯亮平在汉东的能量，再为自己后续调任汉东做安排。
结果谁能想到投出去的石头被人全垒打了，啥都没问出来。
“亮平啊，你这是什么情况？”秦思远假意关怀的问道。
“没，没什么，走路不小心摔的！”侯亮平自然不能承认自己因为自作主张被人打了。
“既然这样，那就回去休息吧，我给你批几天病假！”秦思远关怀的说道。
“多谢秦局！”侯亮平点头。
这个样子，他也不想来上班啊，那不得被人笑死。
“离了钟家，啥也不是！”秦思远摇了摇头。
他知道侯亮平废物，没想到这么废物，投石问路，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算了，算计来算计去，有什么用！”秦思远叹了口气，拿起了手机，直接给季昌明打去了电话。
“季检，我是反贪总局秦思远！”
“秦局长好！”
“季检，我的事你也知道了，犯了错我认，以前的事是我做的不对，可是我们终究是一个马勺里吃饭的，我想知道汉东的形势有多严峻，我去了汉东该怎么做！”秦思远将姿态放得很低。
不低也不行！
季昌明和他对调，然后还进了一步，成了他的顶头上司。
“汉东啊，我也看不懂了现在！”季昌明叹了口气，不是他不想教秦思远，而是他是真的也理解不了现在的汉东是什么鬼情况了。
尤其是沙瑞金的态度不明，谁也不清楚沙瑞金是要跟徐长林干起来，还是要针对赵立春的遗留班底。
“不是我老季记仇，而是现在的汉东，真的很难让人理解！”季昌明将汉东的现状跟秦思远大致的解释了一遍。
毕竟他们都是检察院系统的，而且将来秦思远还是他的手下，他也不想秦思远乱来，到时候就是他背锅，晚节不保了。
“……”秦思远目定口呆。
汉东这么复杂的嘛，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料。
敌友难分啊！
怪不得季昌明一心想退休呢，换成自己也想啊！
十三个人，七八个群，鬼知道会乱成什么样！
甚至七八个都算少了。
“我想知道，蔡成功，是否有到你们最高检举报？”解答完秦思远的疑惑后，季昌明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蔡成功，谁？”秦思远疑惑。
“大风厂董事长，你在系统里一查就能查到，现在被我们汉东内部通辑！”季昌明说道。
其实他也可以不管蔡成功，毕竟蔡成功举报什么的，跟他没什么关系。
但是万一影响了光明峰项目的进度，徐长林和李达康疯起来，无差别攻击，他们检察院作为受理方，肯定要背锅的。
“季检，你别挂电话，我查一下！”秦思远说着就在计算机上查了起来。
“目前为止，我们最高检系统内部没看到有蔡成功的举报受理案件，不过我查到了一些东西可能对你们有用！”秦思远说道。
“秦局你说！”季昌明立马拿出笔记本准备记录。
“我查到，蔡成功有过出入登记，来过我们反贪总局，要找侯亮平，但是很不巧，这两天侯亮平不在局里，所以蔡成功没有举报！”秦思远说道。
“蔡成功到了京城？”季昌明紧张了。
一旦蔡成功在京城举报，把事情闹大，那徐长林和李达康肯定要发疯。
“是这样的！”秦思远点头。
“秦局，我托你办件事，如果蔡成功在京城举报，你把案子按下来，发回我们汉东！”季昌明请求道。
“这不是正常程序，之前发布的新的管理办法就不允许越级举报，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重新发回地方的！”秦思远笑道。
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
而且现在只要是涉及汉东的案子，最高检都有些应激反应了。
别说季昌明请求了，就算季昌明不说，他们也不想再去触这个霉头了。
“不过，你们关注的这个蔡成功和侯亮平是什么关系，怎么点名道姓的要找侯亮平？”秦思远疑惑地问道。
“这个我也需要查一下才知道！”季昌明也不清楚蔡成功和侯亮平的关系。
“恩，如果他再来，我会想办法把人按下来，再通知你们来把人带回去！”秦思远说道。
“多谢！”季昌明表示感谢，挂断电话后，又拿起了电话给高育良、徐长林、李达康和莫官武分别通知了一遍，告诉了他们蔡成功已经在京城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