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节(1 / 1)

不过无所谓,趁着这一下硬抗,应忧怀趁势猛地向前撞,肘部一下撞在飞光胸口,他被撞得向后飞去,跌上岩壁。

“砰!”

应忧怀眼前黑雾浓郁,不过他也管不上这么多了,一步跨前,五指张开,指间带着风,狠狠扣向飞光的面门!

飞光急促闪避,却已被逼到死角,就在应忧怀将要摸到的一瞬间,他的身影却突兀地消失了。

“?”

水倒流一样,应忧怀背后的阴影中走出了一个影子,飞光毫不犹豫地刺向了应忧怀的后背!

就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应忧怀眼前的浓黑被瞬间驱散了,取而代之的是茫茫一片白光。

那是漫天的大雪,雪长年下着,永远不会停滞一般。

雪堆下面,是层层叠叠的苍白尸骨,有些骨殖的手指弯曲着,像是想要抓住过路人的脚,像是在求救。

但哪怕是求救,也一点都不后悔,不后悔离开。

飞光的动作停滞了一瞬,他在疑惑为什么手下的这个人还不死。

很快,应忧怀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嘶吼,他周身的气息暴涨,衣物下肌肉血脉偾张,在尘雾之中,他的身形开始剧烈变化。

那是一条巨大的无足之龙,身躯满满地撑开了,窄窄的裂谷,瞬间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挤满了,两侧的岩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头顶上,泥土碎石正在速速滚落,粗壮的蛇躯几乎塞死了通道,恐怖的阴影将飞光完全笼罩。

飞光的动作僵住了,面具后那双眼睛瞪得很大,第一次显露出这么明显的惊愕。

哪怕他知道他的资料,但是当亲眼见到这一幕,他还是无法遏制灵魂中的那股战栗。

但他反应依旧很快,足尖猛蹬空中滚落下的碎石,再踩上岩壁,就要向上方那道狭窄的缝隙飞去。

晚了。

在杀死那只蜘蛛之后,巨大的蛇尾以与其体型完全不符的迅猛速度向飞光横扫而来,并非抽打,而是卷缠!

飞光只觉得眼前一暗,腰间一紧,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将他整个人牢牢箍住,一瞬就拖离到了半空之中。

被缠住的不止是腰,头脸、肩膀、胸腔、大腿小腿

骨骼被挤压的咯咯声清晰可闻,飞光闷哼一声,他几乎完全不能动了,所有挣扎在绝对的力量差距下都是徒劳。

他感觉自己胸腔里的空气被急速挤出,眼前发黑,耳中死命,喉咙腥甜,他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一点一滴地被压碎。

飞光渐渐停止了挣扎,就这样死了,或许也挺好

应忧怀的蛇瞳冰冷地注视着被自己绞住的人形,那人形的颅骨正在一点一点变形,浑身骨头咔哒咔哒,正在寸寸碎裂,他慢慢加大了力气。

“喀拉”

一声清晰的碎裂声,不是来自骨头,是来自飞光脸上那副面具,即使被几排铜钉钉住,在巨大的绞压之下,面具还是无可抑制地从中央裂开了一道缝。

应忧怀的蛇瞳微微收缩了一下,绞杀的力量不自觉地缓了一瞬。

就是这一瞬!

飞光猛地吸进半口带着血腥味的空气,求生本能压倒一切。他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头部后仰,用尽全身残余的力量,向前狠狠一撞!

额头重重撞在应忧怀的下颌骨上,同时,那本就开裂的面具,在这一记猛撞下,终于彻底崩碎!

钉扣崩飞,碎片四溅。

面具下的脸露了出来。

苍白,沾着血污和灰尘,额角有新鲜撞出的红肿,脸上几排可怖的铜钉钉住了几块面具的残片,狼狈、可怖、又诡谲。

眉毛在苍白的肤色上显得更黑了,鼻梁挺直,嘴唇因为窒息微微张开着,大口大口地喘气,像褪色的花瓣一样。

这一张年轻男人的脸,一张漂亮的脸。

也是一张应忧怀找了十七年,甚至更久的脸。

烛龙心。

他怎么会是,烛龙心?

应忧怀张了张嘴,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

时间好像就这么停了,裂谷里翻滚的尘埃,碎石滚落的声音一瞬间全都消失了。

紧紧缠绕的蛇躯,那足以碾碎一切的力量,像被无形的刀斩断,骤然松脱。

飞光掉落在布满碎石的地上,踉跄着单膝跪地,捂住脖子剧烈地咳嗽,更加大口喘息。

他抬起头,眼神锐利如刀,混杂着杀意和困惑,狠狠刺向应忧怀。

什么“烛龙心”?他在说什么?

但当他的目光撞上对方的脸时,他猛地顿住了。

应忧怀已经恢复了完全的人形,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脸上刚才的冰冷暴戾全都消失了,只剩下一种完全的空白。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烛龙心的脸,瞳孔缩得极小,嘴唇微张,像是突然忘了怎么呼吸,怎么动作,怎么做表情,像是被失而复得的狂喜突然冲昏了大脑。

飞光皱紧了眉,任务失败了,对手突然松懈,现在本该是最好的下手时机。

可是,他的心脏却在看到对方那双眼睛时,毫无理由地狠狠一抽,传来一阵尖锐的闷痛。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两人隔着仅仅几步的距离,站在崩塌狼藉的裂谷里。

一个半跪在地急促喘息,眼神惊疑不定;一个僵立如石,脸上空茫一片。

谷顶那一线惨淡的天光,冷冷地照着下面这诡异的寂静,风从极高处掠过,带不起谷底一丝尘埃。

飞光的眼神闪烁了几下,突然出手,应忧怀闪过,火球在他身后猛烈地爆炸开来。

再次回过神来时,面前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104章 重覆面具 疼痛难捱

飞光全身是伤, 他捂着胸口,体内内伤正在被灵力快速修复,同时也带来了剧痛。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衡律司的秘密据点。

不过, 预想中的雷霆震怒并未降临,昏暗的石室内,几位黑袍人只是静静看着他, 眼神里没有失望, 反倒有种意料之中的平静。

“你见到了他。”一个声音响起,并非质问,“怎么样?”

飞光脑子里还在嗡嗡作响,那个名字和那张空白震惊的脸, 反复冲撞着他岌岌可危的大脑,但是这点程度上的疼痛不算什么。

他单膝跪地,顺从地垂下了头颅,动作之间, 血液顺着脸上的钉子流了出来,滴在了地面上:“任务失败。母蛛被毁。”

“无妨。”为首之人声音平淡,“风入梦本也只是尝试之一。倒是你”

他话音未落,飞光忽然感到一阵尖锐的头痛,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颅骨下翻搅。

裂谷中那张熟悉的脸庞,和他自己面具碎裂的那一瞬间混在一起, 搅成一片模糊的光影碎片。

那是,不属于“飞光”的碎片。

他闷哼一声, 跪在地上, 死死抱住脑袋。

“烛龙心?烛龙心是谁?”

“他想起来了。”另一个黑袍人冷声道

“麻烦。”第三个声音响起,“钉子松了,加固吧。”

就在这时, 石室深处的阴影动了一下,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每走出一步,脚底沙沙作响,所发出的每一个脚步声,都让飞光更为颤栗。

那人的身形与应忧怀有五六分相似,一张脸更是有七八分像,尤其是侧脸的轮廓,但二者气质上却截然不同。

他穿着一身繁复华丽的暗纹黑袍,眼神里没有应忧怀那种充满仇恨的偏执与空洞,而是一种更冰冷、更富算计的审视。

最大的不同是,他看向飞光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烦。

那人走到飞光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痛苦而蜷缩的身影,忽然抬起脚,用坚硬的靴尖不轻不重地踢在他肩窝的伤口上。

“唔!”飞光身体一颤,伤口崩裂,鲜血渗出。

“疼吗?”男人的声音没有温度,“这点疼,比得上你任务失败、暴露真容、毁掉我们的理想更让你难受吗?”

飞光咬紧牙关,指甲抠进地面石缝,心脏和□□一齐剧烈疼痛起来。

不是身体的疼,是一种更深层的、被这句话勾起的自我厌弃和羞愧。

他想不起来具体缘由,也想不起来从哪一天,自己变成这样,只以为自己生来如此,也许是习惯了。

但那种“做错了事”“辜负了期望”“不该如此”的感觉,如同冰冷的潮水漫过他的心脏,让他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手足无措。

男人蹲下身,冰凉的手指捏住飞光的下巴,强迫他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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