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低音吉他了。
她在现实生活里也没见人弹过吉他啊!
女孩子一边惊喜着陈渺竟然还有这一手本事——阿渺,你还有什么惊喜是她小鱼大王不知道的?
然后屁颠屁颠地跟着陈渺往外走了。
“其实还好。”陈渺回头冲她笑,又对她说:“但我已经有段时间没弹了,可能手有点生。”
两人走到了沙发那里。
陈渺先坐了上去,先拨了弦试一下音。接着便按着弦轻轻地拨弄起来。
他的确有段时间没弹了。
就来一首他最熟悉的吧。
陈渺一边弹奏一边唱歌、嗓音温柔低沉。
——《bad guy》。
“white shirt, now red y bloody nose”
鹿嘉鱼歪头疑惑。
……英文歌?
这人英语成绩不好,竟然还能唱英文歌。
“creepg around like no one knows”
“……”
窗外雨声潺潺。少年嗓音清亮,伴随着贝斯特有的沉闷的声音,别有一番韵味。换一个词就是……他非常性感。
少女望向他的眼睛都要冒星星了。
不知道是陈渺的魅力还是贝斯的魅力,总之……她非常喜欢啊!
女孩子稍微往陈渺这边挪了挪,凑近了听他弹琴。
她眼角眉梢全是掩藏不住的笑意。偶尔鹿嘉鱼会抬起头来看看他的脸,然后又落在他拨着琴弦的手上。
……少女忍不住笑了。
陈渺率先破功,唱着唱着便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歌声停止、贝斯的声音也停了下来。
“你笑什么?”陈渺问。
“没什么。”少女笑着摇了摇头。
——她爱死这首贝斯曲了!
女孩子崇拜地直接扑进他怀里,张开手臂抱着他笑。分明他才刚洗过澡,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没有很厚,但就这么一会的功夫,他的身体就已经逐渐热了起来。
怀抱都拥有着他的体温。
她没敢抱他太紧,怕压到了这把乐器。因此她只张着手臂浅浅地抱着他。
待笑够了,鹿嘉鱼才说:“因为我感觉你拨弄琴弦的手势象是在走小人。”
并且每发出一个声,他就走了一步。
一旦开始这种联想,鹿嘉鱼就再也停不下来,直接乐得直不起腰。
陈渺:“……”
住口!
他才没有!
“话说回来……”鹿嘉鱼放开他了,“你弹得这么好,怎么没想着运动会去报一个节目呢?”
三月份的时候文艺委员催节目都快催疯了。
陈渺说他手生,但鹿嘉鱼不懂这个,所以也没太听得出来。
“因为……”
陈渺就想了想,然后给她讲了个贝斯笑话。
“因为贝斯没声,我怕上台了大家以为我没表演。”
“啊?”鹿嘉鱼一愣。
陈渺不逗她了。他随手柄贝斯放在一旁,自己则起身去冰箱给鹿嘉鱼找酸奶。
他边走边说:“不为什么,就可能我没有那么强大的心理素质吧。”
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有勇气站在聚光灯下的,尤其台下还有那么多双眼睛乌泱泱地盯着你。
鹿嘉鱼让他去国旗下讲话……
说实话就连这个陈渺也都得考虑考虑……如果他真的能上台的话。
“……哦。”
陈渺把一盒酸奶递给她,又说:“但如果你喜欢听的话,我可以单独弹给你听。”
女孩子一脸惊喜。
“那岂不是说……就只有我一个人能听了?”
“恩哼。”
……
离考试还有一个多小时,陈渺把他的贝斯装进乐器包里收好。自己则拿起手机搜索了高二的必背古诗,开始简单地复习起来。
徐辰说的没有错,考个语文不用紧张什么。
语文这种东西……除了诗词默写以外,剩下的阅读分析全靠天赋。
能得分当然是最好,得不了……那也没办法,反正他写满了。
“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他盯着手机很小声地在心里默念着,身上还盖着毯子。
鹿嘉鱼则躺倒在了沙发的另一头,拿手机小声地网课。并且不动声色地把小毛毯往胸前扯了扯。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陈渺在语文作文下写了这最后一句,接着就深深地呼了口气,合上笔帽静静地等待收卷了。
这场突如其来的春雨依旧没有停歇,不过已经比上午好很多了。
鹿嘉鱼也早就把这张试卷写完了,但因外面下雨的缘故也没有提前交卷,而是老老实实地坐在教室里等待着收卷的播音通知。
——阿秋!
坐在陈渺后面的徐辰捂着口鼻浅浅地打了一个喷嚏。
“这破天。”陈渺听见他低声暗骂了一句。
收卷!
陈渺早就把东西收好了,一收了卷子就走到鹿嘉鱼跟前。外面雨还没有停歇,看起来今天晚上鹿嘉鱼也不会出去打工了。
他走近了。
少女把自己的东西收好,瞥见一个高大的人影。
一抬眼就看见陈渺挑挑眉对她说了一句:“看起来你今天只能跟我吃食堂了。”
“我没有饭卡。”少女眨眨眼,轻声说。
陈渺就略有些得意地冲她挑了挑眉,扬了扬他手中的小卡片,说:“所以跟我混吧。”
“……好哦!”
少女手托着下巴非常乖巧。
徐辰:“……”
待那黏黏糊糊的两人离开了之后,徐辰才很大声地冲不远处的林婉玉喊了一声。
“林婉玉!”
“啊?”
“你跟我混吧!”
“滚。”婉玉姑娘默默抬手冲他比了个拳头。
徐辰:“…………”
徐辰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同样的话术用在林婉玉身上,对方的反应会和鹿嘉鱼的反应截然不同呢?
风飘摇、雨萧萧。
伞下的两人挤在了一起。怕她被雨淋到,陈渺甚至还搂着她的肩膀让她离他更近了些。一截路走下来,她还是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但陈渺另一侧的袖子又湿了大半。
少女拿纸巾稍微给他擦了擦。
“……又湿了。”她说。
“没关系。”陈渺直接把外套的袖子挽了上去,一直挽到了肩膀那里。
“比上午好。就湿了一点袖子,一会就干了。”
他又说:“你在这坐会吧,我去打饭。”
那一点湿透的痕迹拿纸巾擦不干净,鹿嘉鱼便有些郁闷的起身。她蹙着眉头,苦着脸说,“我跟你一起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