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嘉鱼觉得她自己应该是做梦。
她的意识不知道是飘到了哪里,但她却清楚地看见陈渺向她走了过来。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更不知道所处的背景。
——梦里就是这样,除了与她密切相关的事情,其他的一切都很恍惚。
但她看见陈渺了!
难道这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嗨!陈渺!
她想跟他开口打招呼,可她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女孩子原本真心实意的笑容瞬间变得有些勉强——哦,脸上的表情也不能动。
她只能笑。
她想撇嘴都不能。
……为什么?
而陈渺向她走过来的时候,他也一句话都没说。低下头就不由分说地朝她亲了过来。
陈渺:“……”
鹿嘉鱼:“…………”
——达咩!达咩!
这里的一切都很恍惚,陈渺甚至看不清那个女孩的脸。但柔软湿润的触感却十分清淅。
鹿嘉鱼:“!”
聪明的鹿嘉鱼瞬间反应过来了!是那个游戏!那个游戏!
也没人告诉她那个游戏的亲吻是这种表现形式啊!
……但她却莫名不排斥陈渺的靠近。反正这也只算是另类的“梦境”而已。
但是她依旧觉得不公平!
为什么她只能坐在椅子上被动地接受呢?习惯掌握主动权的鹿嘉鱼对此超级不适应!她明天到教室了一定要打陈渺一拳!
陈渺极力地想看清梦里那个女孩的脸。
他一边亲一边用拇指撩开她的额前的乌发,终于他看清了那个女孩的脸。
——鹿嘉鱼!
怎么是鹿嘉鱼?!
陈渺被吓醒了。
被吓醒的陈渺猛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他粗粗喘着气,额头上也升起了一层细密的汗。
他梦到鹿嘉鱼了。
他知道从白天开始他就隐隐约约有一点不对劲——他觉得那个少女象一个魅魔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香气。
他大概是想亲她想疯了,他怎么能在梦里对鹿嘉鱼做那种事呢?
……
……
这一点不对劲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早上。
导致陈渺看鹿嘉鱼的眼神一直很心虚。他看了她一眼,又愣愣地移开目光,随即就垂着头一声不吭地把带来的早餐递给她了。
刷题刷题……
现在只有刷题能让他冷静了。
当然鹿嘉鱼看陈渺的眼神也很复杂。女孩子几次张了张口,似乎很想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又把嘴巴合上,什么话也没能说出来。
但陈渺没敢看她,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就是了。
一阵无言。
两人似乎就陷入到了这种微妙的冷战之中……也不知道这种算不算冷战,但鹿嘉鱼与陈渺确实一个上午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参加升旗仪式的时候林婉玉过来挽她的手。
——虽然她觉得被婉玉这样挽着会有损她咸鱼大人的风范,但看在林婉玉是个小姑娘的份上,就还是由她抱着吧。
这一来二去的,鹿嘉鱼也快习惯了。
少女正努力装高冷凹着人设,林婉玉就有些关切地问道:“嘉鱼,你是不是跟陈渺吵架了?”
虽然这两人昨天还好好的。但高中生活就这样、瞬息万变,一点点小事都能炸。
“没有啊。”鹿嘉鱼觉得奇怪,也有些莫名:“为什么这样说?”
林婉玉:“…………”
……那当然是因为他们两个上午一句话都没有讲啊!这两人生疏冷淡地都快变成刚组同桌那会了!
鹿嘉鱼:“……”
她记得林婉玉的座位好象离他们还有些远吧?
这人怎么课也不听一天到晚就关心这种事?
少女就撇了撇嘴,随后一巴掌拍在了这个短发女孩的头上。
“婉玉,你听点课吧。”她叹息道。
林婉玉被哽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过来,继续晃着她的骼膊软声撒娇:“求求你了好姐姐,你就告诉我吧!我可是对你们感情很关注的。”
她知道鹿嘉鱼最吃这一套了。
鹿嘉鱼便有些沉默:“……”
……还是别关注了。鹿嘉鱼觉得一直到高中结束她和陈渺都不会有机会在一起。
“没有吵架。”少女说。
“……诶?”林婉玉果不其然就愣了一下,又眨眨眼说:“可你们上午两节课都没有说一句话!”
难道他们两个腻得这么快吗?
这么快他们就互相厌弃了?
“没有。”少女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想了想,就说:“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
……但鹿嘉鱼却不肯再继续往下说了。
少女心里在琢磨着一件事情,因此一整个升旗仪式她也有些心不在焉。不过钝子校钝子班的国期下讲话确实也没什么好听的。
有这时间还不如去教室里背几个单词呢。
她今天就是信了林婉玉的邪才会被她拖着拉出来参加这种升旗仪式。
一直到校领导宣布解散。鹿嘉鱼才象是下定决心一般,她转过身声音不大不小地就向后喊了一声:
“——陈渺。”
班级成员不约而同地分散到两侧,在大空地上露出那个正准备悄悄开溜的少年来。
有同学已经走了,有同学还留在原地看热闹。
……陈渺有些尴尬,因此看鹿嘉鱼便格外低眉耷眼。
“怎么了?”他问。
鹿嘉鱼:“……”
愚蠢的陈渺——不敢套麻袋打他,怕打了降智。
“跟我走。”少女说完就双手抱胸转身走了,但却不是教室的方向。
陈渺:“……”
“……去吧!”最后是徐辰一巴掌拍在了陈渺的肩上,叹息着摇了摇头。不知道渺哥又是怎么惹到这位学霸大人了,少女一整个上午都冷冷淡淡的。
现在终于要到清算的时刻了吗?
果然惹谁都不要惹女人——尤其是学习好的女人。
陈渺悄悄咽了口唾沫,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接着他就小跑步地连忙跟了上去。
“我们去哪?”他问。
不知道。
随便走走吧。
校园里难道还有什么很好的约会圣地吗?
少女就这样悄悄腹诽着,但面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出来。她微微颔首,很高冷:“你跟我走就是了。”
陈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