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主任深吸一口气,干脆开门见山:
“上头对你这段时间的表现非常认可,连你悄悄捐十五亿给内地建希望小学的事都知道了。”
“都说你是港岛少有的、真心实意爱国的企业家,想请你为国家出力,进一个特殊机构。”
洪俊毅一愣:“特殊机构?你是说让我去内地当官?”
他立刻摇头,连连摆手:“免谈!当官多憋屈?不准碰女人,不准收钱,规矩一大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比起那种束手束脚的日子,他在港岛当个逍遥富豪不知痛快多少倍。
傻子才会去接受这种“招安”。
“老弟,你想偏了。”陈主任笑着摇头,“不是让你去坐办公室喝茶,而是加入一个极为隐秘的组织——龙组。”
“华国最神秘的情报与统战单位,全国只设九席,个个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
港岛霍老就是其中之一,连包船王那样的地位都没资格踏进一步,你明白这分量了吧?”
洪俊毅眼神微动,这才意识到事情不简单。
但他依旧不动声色:“听着挺厉害,可我能得什么实惠?我在港岛活得滋润自在,干嘛要去找个人管我?”
陈主任看着他,缓缓一笑:“别人可以推,你……没得选。”
他知道洪俊毅倔强,早备好了底牌。
“3月15号,你在打鼓岭动手,洛天虹带人灭了一个飞虎队小队,血案铁证如山。”
“再加上你这些年绑票富商、走私军火、操控黑帮……随便拎出一件,够枪毙五次都不止。”
洪俊毅脸色骤变,冷汗瞬间浸透睡衣——那些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事,竟全被掌握?
“但在龙组,一切过往既往不咎。”陈主任语气转缓,“只要你愿意效力,今后执行任务时,只要不故意残害平民,享有刑事豁免权。
而且行动完全自主,任务爱接不接,没人强迫你。”
“换句话说——你还是你,只是多了一层护身符,和一个靠山。”
陈主任眯着眼,神情老练得像只深山里的狐狸,仿佛早已把洪俊毅的底细摸了个通透。
也确实如此——洪俊毅哪敢跟兔子对着干?打不过就顺水推舟呗,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低头做事,只要结果风光,过程算个啥。
“老陈啊,真能杀人不犯法?我靠!这也太刺激了!这待遇以前可都是疯子才配享有的。”
“老陈,别废话了,我要入伙!我老洪是什么人?经得起风浪的老江湖,有啥差事你尽管派!”
陈主任眼皮一掀,心里直摇头:这小子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翻脸比翻书还快。
“行,先把这个协议签了。
从今往后,你就是自己人了。
我们内部叫‘同志’,但外头有人的时候,绝不能露馅,听明白没有?”
我靠!洪俊毅脑子里“叮”一声,总算明白了——绕来绕去,还是让他当卧底,不过是升级版的那种。
潜伏在港岛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当红色特工?行吧,兜了一圈,终究还得捡起老本行。
“明白,陈同志、陈老哥,文件我签好了。
以后联络就归你管?还有谁知道我的身份?”
陈主任郑重地和他握了握手,语气沉稳:“知道你身份的,只有我和最高领导,再加一个龙组组长霍老。
我是你的接头人,霍老是你的直属上级。”
卧槽!一下子多了两个顶头上司,心里顿时有点不痛快。
可转念一想,霍老那等厉害角色也不过是个组长,自己只差一步,完全有机会取而代之。
到时候,一群顶级富豪听他号令,光是想想就觉得浑身舒坦!
“老弟,你现在扎根港岛,要壮大势力,打入敌人内部。
以你的本事,混个立法议员应该不在话下。”
陈主任已经开始布置任务了?竞选议员?这听着就头疼。
洪俊毅一脸懵:带人抢地盘、砸场子他拿手,可选举这种文绉绉的事儿,他哪懂?阿标、洛天虹他们争社团揸fit人是一把好手,可议员怎么选?总不能挨家挨户发红包吧?
“老陈,我在港岛可是出了名的左派人,那些洋鬼子会让我进议会?怕不是做梦吧?”
他清楚得很,回归前的港岛立法会基本被洋人把持,就算有几个华人上位,也多半是亲鹰国的那一套。
“对别人来说,门都没有。
可你不一样——你手里攥着一个大社团!多少议员当初拉票,哪个不是靠社团撑腰?”
“老弟,你左手一个帮会,右手一个报业集团,简直是开局王炸!组织在港岛的突破口,就指望你了,加油干!”
叮——特殊任务触发:“成功当选港岛立法会议员,奖励兵工厂升级一次,身体强化一次。”
呃?兵工厂再升一级?现在都能量产自动步枪了,再往上……岂不是坦克、战机都安排上了?
我靠!到时候猛虎营一人一架战斗机出街打架,那场面得多炸裂!
洪俊毅又和陈主任聊了几句,终于把人送出门,一看表,都凌晨了,赶紧睡觉。
第二天本打算睡到太阳晒屁股,结果一个电话直接把他从梦里拽了出来。
“喂,谁啊?”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声,语气冷淡:
“吴标是你结拜兄弟吧?他在我们赌场输了几千万,还不上账。
麻烦你把钱送到澳岛葡金赌场莲花厅。”
洪俊毅一听,睡意全无,脑子“轰”一下炸了:真的假的?
“你敢动我兄弟一根汗毛,我让你生不如死!钱我马上送,但人必须毫发无损!”
挂了电话,他立马冷静下来,先拨阿标的大哥大。
嘟——嘟——嘟——忙音。
完了,出事了!
我靠!这个死阿标,早就知道他手痒好赌,可自家的赌场不开去耍,非得跑濠江玩贵宾厅,几千万一把就没了?真是败家!
他迅速联系占米和洛天虹,让他们火速赶回商量对策。
洪俊毅心急如焚,直奔旺角俊毅集团总部,在顶层办公室见到了两人,三人脸色皆是凝重,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焦灼的气息。
四个兄弟自小在孤儿院相依为命,这些年在外闯荡江湖,好歹也打出了一片天地。
如今阿标出了事被扣下,大家自然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占米心急如焚,一见面就追问:
“情况怎么样?有线索了吗?到底是谁动的手?”
洪俊毅眉头紧锁,一时也摸不着头绪。
以往情报这块全靠阿标打理,如今主心骨被抓,整个信息网瞬间瘫痪,像断了线的风筝。
他转头看向影子:“你呢?真的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你是情报组的副手,不该两眼一抹黑吧。”
影子是阿标的左膀右臂,平日里许多具体事务都由他经手。
他语气平静,却透着几分冷峻:
“毅哥,阿标那天去的是葡金赌场的莲花厅。
那个厅的负责人叫小廖,是澳岛‘龅牙巨’的人。”
龅牙巨——这个名字洪俊毅当然不陌生。
近几年在澳岛崛起的新派话事人,统领号码帮。
虽然这帮派早年源自港岛,但如今早已自立门户,跟港岛老社团几乎断了往来。
那人行事张扬,眼里没谁,尤其发达之后更是目中无人。
靠着赌场发家,横扫一方,连老牌势力都不放在眼里。
洪俊毅沉吟片刻,缓缓道:
“先别动刀动枪,我亲自走一趟澳岛,会会这位巨哥。
江湖路远,讲究的是进退有度。
我低头见他,是给规矩留面子。”
洛天虹立刻接话:
“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多个照应总是好的。”
亲兄弟共患难,真到了节骨眼上,还得靠自己人。
洪俊毅点头:“行,人不用多,但得个顶个的硬气。
别让那边瞧不起我们港岛出来的。”
澳岛那边不同往常,赌城遍地是钱,连街边跑腿的都能穿金戴银,看港岛来的社团,总带着几分轻蔑。
过去不是没有团伙成群结队想去那边分杯羹,结果全被本地帮派联手打了回来。
再猛的龙,到了别人的地盘也得低头。
更别说那边司警偏袒本地势力,对港岛来的人格外严苛,想安稳立足,难如登天。
当天下午,洪俊毅便带着十几名精干手下,乘直升机直奔澳岛。
洪兴作为港岛数一数二的大社团,在澳岛早年便布下棋子,设了据点。
落脚之地是乐天酒店——一座卫星赌场,规模不大,却是洪兴在海外最稳当的财源,每月净入千万港纸,堪称海外命脉。
“洪先生,这位是炳叔,咱们在澳岛的联络人。
老资格了,十五年前避风头过来,一扎根就是十几年,如今在这一带也算说得上话的人物。”
炳叔年过六旬,戴着一顶旧式礼帽,拄着拐杖,步伐稳健,眼神锐利。
年轻时定是条狠角色,即便如今退居幕后,气势仍在。
他迎上前,声音洪亮:
“洪先生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
进了这门,就跟回自家一样。
我这儿虽不算什么大场面,可要有人敢乱来,也得掂量掂量。”
他是老辈人,懂分寸,对洪俊毅执礼甚恭,不摆资历,也不倚老卖老,一举一动皆守着江湖的体面。
洪俊毅拱手道:“炳叔辛苦了,这些年替社团守住这片基业,不容易。”
炳叔一边引路,一边笑着摆手:
“说什么辛苦?社团给饭吃,给路走,我尽本分罢了。
再说,赚的钱够孩子出国留学,将来不必像我这样,没念过书,只能靠拳头混口饭。”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声音微颤:
“我那些老兄弟,有的还在牢里熬日子,有的……早就去了黄泉路。
我能活到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已是老天开眼。”
他说得平淡,眼角却泛起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