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塞给他几百万美金了,他还嫌不够!”
洪俊毅一听就明白了,原来是靠山硬的官亲少爷。
这种人最难搞,既不能明着动手,又不好用江湖手段压他,油盐不进。
“行,改天我亲自会会这位港督的小舅子,看看他胃口到底有多大。”
韩宾压不住这阵仗,只能洪俊毅亲自出马了。
他站在码头边巡视,眼前一片井然有序。
每艘远洋巨轮上都配备了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清一色端着ak47,大多是来自内地、湾岛和南越的退伍老兵,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实战经验拉满。
洪俊毅出手阔绰,每人月薪一万美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这些人在船上一站,别说零星海盗,连闻风而来的劫匪都不敢靠近。
走私这条线如今已步入正轨,这个月就能滚出一大比利润。
唯独面粉和偷渡这两块他不碰——太缺德,损阴德的事不做。
但除此之外,家电、数码产品、豪车、黄金白银、原油、钻石珠宝只要是来钱快的违禁品,全都照单全收。
说白了,越是见不得光的买卖,越能日进斗金。
就在洪俊毅巡查西贡码头之际,远在尖沙咀的韦吉祥已经开始行动。
“刀疤全,丧波那狗东西藏哪儿了?”
这些天,韦吉祥一直在旺角、尖沙咀之间躲躲藏藏。
自从被洪俊毅点拨之后,整个人像换了个人。
不再畏首畏尾、战战兢兢。
他牢牢记住一句话:这世道,心不狠,站不住!
他一边藏身暗处,让丧波找不到自己;一边砸重金布下眼线,追查对方踪迹。
这些钱,都是洪俊毅给的安家费。
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不除掉丧波,别说发财翻身,怕是连明天还能不能睁眼都不好说。
“祥哥,查到了!这杂碎窝在油麻地一栋旧楼里,平时几乎不出门,吃饭买东西都叫兄弟代劳。”
刀疤全刚出院就立刻投入这事,拼尽全力帮韦吉祥。
把油尖旺翻了个底朝天,最后靠着钞能力,从一个矮个子线人口中撬出了消息。
“挑几个信得过的硬手兄弟,今晚就把账结了,然后我们去旺角找毅哥归队!”
刀疤全点头应下,对韦吉祥的话,他现在是言听计从。
光阴似箭,转眼已是深夜十一点。
油麻地这条老街早已沉寂,多数住户闭户歇息,街上偶有夜归人匆匆走过。
韦吉祥一行八人裹着报纸包好的利刃,脚步急促却尽量放轻,来到那栋老旧居民楼下。
门口守夜的老伯已在值班室里打盹,头一点一点的。
他们蹑手蹑脚拾级而上,寂静的楼梯间仍不免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五楼某户门前,铁栅门虚掩,木门紧闭。
韦吉祥贴耳轻听,屋内电视声清晰可闻——人还没睡。
装成查电表的?送煤气罐的?还是快递上门?
这些借口统统行不通。
别把丧波当傻子,混江湖的蠢货早被人砍死八百回了。
那家伙精得很,滑如泥鳅。
屋里的丧波毫无警觉,正和两个马仔窝在沙发上打发时间,三人眼睛直勾勾盯着亚洲电视台台上的辣妹热舞,扭腰摆臀,惹得人心躁动。
“波哥,天天缩在这破楼里,人都快烂掉了,啥时候能去钵兰街耍一耍啊?”马仔大熊忍不住抱怨。
“耍你娘!现在是玩的时候吗?先把韦吉祥揪出来再说!”
丧波生性多疑,在没解决掉韦吉祥之前,绝不会轻易露面。
难怪当年电影里能把韦吉祥和太子逼到绝境,连太子都栽在他手里。
“波哥你听,门外好像有动静!”
马仔泰迪耳朵最灵,钥匙插进锁孔的细微声响,他听得一清二楚。
“糟了,拿家伙!外头有人!”
丧波心头一紧,这种时候谁会摸上门来砸门?八成是冲着他们来的对头!
房门猛地被踹开,七八条人影闯了进来。
丧波还没来得及翻身抓刀,脖子上已经架上了一把寒光闪闪的砍刀!
借着电视屏幕微弱的光亮,他看清了对方的脸——竟是韦吉祥。
可丧波脸上不见半分惊慌,反而冷笑一声,慢悠悠开口:
“阿祥,杀人犯法啊,你还有个娃要养。
你要蹲十年大牢,孩子谁管?”
他知道这类中年男人最怕什么,一提孩子,骨头就软了。
坐牢?谁敢啊!
可眼前的韦吉祥却死死盯着他,眼底烧着火。
就是这个男人,害死了他的妻子,毁了他的家。
如果不除掉他,儿子仍不安全,新女友露比也难逃牵连!
心若不狠,立足何存?在这港岛弱肉强食的地界,仁慈不过是自取灭亡的借口!
“哈哈哈,来啊,杀了我,你起码关十年!怂了吗?你敢动我吗?”丧波继续挑衅,“不敢就滚,动我一根手指,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话像根刺,狠狠扎进韦吉祥心里。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他怒吼一声,手中利刃猛然发力——
“嗤”的一声,丧波咽喉断裂,鲜血如泉喷涌。
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这人竟真敢下手?不怕坐牢?
“我大哥说过,这世道,狼走千里为吃肉,狗跑万里只舔屎。”
“我宁愿当一头孤身闯天涯的狼,也不做摇尾乞怜的狗。”
丧波至死都没想通——原来韦吉祥背后还有个大哥?他算尽人心,却漏了这一环。
油麻地某栋老旧公寓里,几名壮汉持刀而立,两个矮小的男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大哥,我和丧波真没多熟,这事跟我没关系啊!”
“我什么都不知道,绝不会去警局乱说话”
两人不像丧波那般嘴硬,只顾磕头求饶,指望能捡条命。
可地上躺着的丧波已没了气息,脖颈处血流不止,一只眼睛还睁着,仿佛在质问这个世界为何如此残酷。
韦吉祥站在屋中默默抽烟。
理智告诉他必须斩草除根,良知却又隐隐作痛。
可事已至此,哪还有回头路?若放走这两个活口,迟早会被警方顺藤摸瓜,自己这辈子就得东躲西藏。
他将未燃尽的烟蒂收进口袋,所有痕迹都不能留下。
“全解决,不留一个。”
冰冷的话语落下,跪着的人顿时面如死灰。
一人瘫在地上不动,另一个突然起身往门口狂奔。
但他哪里逃得掉?空手赤拳,刚冲到门口就被赶上的刀疤全一刀劈中后背,扑倒在地。
随后,韦吉祥带来的手下轮番挥刀,那人背上皮开肉绽,惨叫渐弱,终归于寂。
剩下那名小弟眼神涣散,嘴里喃喃自语。
韦吉祥瞥了他一眼,走上前,一刀割喉——也算让他少受些罪。
“刀疤全,清理现场,血迹、指纹、一切痕迹都抹干净,咱们马上撤离。”
刀疤全看了韦吉祥一眼,总觉得这位老大和从前不一样了。
哪里变了?说不上来,但那股狠劲,是真的压过来了。
不多时,屋子恢复如初,仿佛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八人迅速分散撤离,如同夜风拂过,不留一丝痕迹。
第二天下午,韦吉祥出现在俊毅集团总部,在总裁办公室见到了正在办公的洪俊毅。
“你的事我都知道了,干得漂亮。”洪俊毅语气赞赏。
他曾觉得韦吉祥太过优柔,不适合黑道拼杀。
可昨晚那一场干净利落的清算,让他彻底改观——有胆识、有手段,更是懂得收放。
“从今往后,尖沙咀那边的场子归你管,年薪一百万港纸。
你手下刀疤全,五十万。
怎么样,满意吗?”
洪俊毅斜靠在办公室的真皮转椅上,嘴里含着一支粗雪茄,烟雾缭绕中眼神沉稳,嘴角微扬地看着韦吉祥和刀疤全。
韦吉祥与刀疤全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那目光里藏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与希望。
发了!真要起飞了!一百万年薪?韦吉祥在洪泰熬了六七年,加起来工资都没超过三十五万。
如今刚投奔洪俊毅门下,底薪直接翻倍,还不算分红和提成!照这样干下去,不出三五年,港岛一套千尺豪宅不是梦。
到时候把儿子大洪接来,再正式迎娶露比,人生还有什么遗憾?
洪俊毅虽不知他心中盘算得如此具体,但他清楚得很:韦吉祥的忠诚值已经飙到98,几乎是铁了心追随自己,毫无保留。
一旁的刀疤全也激动得脸都红了。
这些年跟着韦吉祥混,在洪泰拼死拼活七八年,结果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讲义气有什么用?老婆天天埋怨他没本事,父母逢年过节就叹气,说他“不成器”。
可现在不一样了,年薪五十万打底,外加奖金分成。
那个整天唠叨的婆娘还敢骂他?老爹老妈这回也能挺直腰杆跟亲戚炫耀儿子出息了。
这一切是谁给的?他心里明镜似的。
于是他对洪俊毅的忠心也迅速升温,忠诚度直冲90,从此认定了这条道路,绝不回头。
“谢谢毅哥栽培!我跟吉祥一定替你守住尖沙咀的地盘,只要我在,别的帮派别想踏进一步。”
但尖沙咀局势复杂,斧头俊那些狠角色还在虎视眈眈,单靠飞全一个人压不住场面,乐少那种老江湖也不是好对付的。
原先负责那边的飞全已经被调去铜锣湾,担任高晋的副手——而高晋现在正全面接管铜锣湾的生意。
虽然洪俊毅手下人马不少,可个个都有自己的摊子要管,谁也不能轻易挪动,真正能独当一面的并不多。
光阴似箭,眨眼间已过去八年,转眼就到了农历新年。
尽管港岛归港英正府管辖,但春节的氛围一点没减。
街头巷尾张灯结彩,油麻地庙街锣鼓喧天,舞狮队伍穿街走巷;年轻人除了爱去女人街淘货、波鞋街抢限量款,连钵兰街的夜市也焕然一新,多了几分烟火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