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门事务井然有序的进行着,展云飞修炼之后,才知道四顾门的真正意义,也更加积极了!
他还是单灵根,比其他弟子修炼的更快,天赋也更高。
李莲花多了一个得力帮手,把教导弟子的事情也交给了他和刘如京他们。
他此刻心中有另有一桩“大事”亟待解决。
夜色如水,他站在主殿后看着远处偏院中透出的暖黄灯光。
那是柳汐月暂居的院落,此刻,她应该正陪着玩闹了一天、终于安静下来的小天意。
李莲花手指轻叩栏杆,眼中神色明灭不定,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些日子,他看得分明,汐月对天意的纵容与温柔,早已超出了最初那层“被迫认亲”的无奈。
也默许了小家伙那日益增长的“独占欲”,那是不是说明汐月心中也在慢慢承认他?
想到小天意,他嘴角勾起一个狡诈的弧度,儿子呀,爹爹可是为你好哦!
次日清晨的练武场上,小天意苦着一张小脸,手里握着特制的小木剑,金瞳里满是委屈。
展云飞抱剑站在一旁,神色冷淡:“姿势不对,腰背挺直,再低三寸。”
“呜……”小天意瘪了瘪嘴,努力往下蹲了蹲。
不远处,李莲花正与刘如京交代修炼之事,余光却一直关注着这边。
看到儿子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他心中微叹,却硬下心肠没有过去。
(李莲花:儿啊,爹爹也是为了你好……当然,也为了爹爹自己好!)
晨练结束的钟声终于响起。
小天意“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小木剑丢在一边,金瞳里水光盈盈:“展叔叔……天意腿好酸……”
展云飞看他一眼,难得语气缓和了些:“初学如此,明日便好了。”说罢转身离去。
小天意揉着发酸的小腿,正委屈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累了?”
他抬头,看见爹爹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含笑看着他。
“爹爹!”小天意张开手就要抱,却被李莲花轻轻按住。
“先说说,今日练得如何?”
小天意小嘴一撇:“好累……天意不想练剑了……”
“哦?”李莲花蹲下身,与他平视,“天意不想保护娘亲吗?”
小家伙一愣。
李莲花继续道:“爹爹记得,天意可是说要变得很强很强,这样才能保护娘亲,不让任何人欺负她,对不对?”
小天意眨眨眼,想起咋日午睡,那时他刚做完噩梦,钻进爹爹怀里哭唧唧地说“怕坏人把狐狸娘亲抓走”,爹爹温柔地拍着他的背说:“那等天意练好剑法,就能保护娘亲了。”
“可、可是……”小天意看着自己发红的小手心,“练剑好疼,也好无聊!”虽然不是真的疼,但就是不想练。
李莲花握住他的小手,轻轻揉了揉:“疼是暂时的,等天意练好了,就像爹爹一样,能一剑就把坏人打跑,到时候娘亲出门,天意就可以跟在旁边保护她,多威风?”
小家伙眼中闪过一丝向往,但很快又被疲惫取代:“可是展叔叔好凶……”
“展叔叔是严师,严师出高徒。”李莲花耐心引导。
“而且天意想想,如果有一天,真的有坏人想欺负娘亲,天意却因为怕累没练好剑,保护不了娘亲,那该多难过?”
(小狐狸:这世界有谁那么大的胆子敢欺负她?不会在说的自己吧?骗小孩是这样骗的吗?!这还是在骗天道?!‘邪完了’!)
这个假设显然戳中了小天意最深的恐惧,他小脸一白,金瞳瞬间睁大:“天意不要!天意要保护娘亲!”
“那就得好好练剑。”李莲花轻轻抹去他额头的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爹爹当年练剑,可比这辛苦多了!而且天意的天赋这么高,很快就会学会!”
小天意咬了咬嘴唇,小脸上闪过挣扎,最终化为坚定:“那……那天意明天还来!”
“真乖。”李莲花笑着将他抱起来,“走,爹爹带你去洗洗脸,然后去找娘亲,不过——”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练剑很累的事,先别告诉娘亲,好不好?不然娘亲心疼了,可能就不让天意练了。”
小天意立刻捂住嘴,用力点头:“嗯!天意不说!”
(李莲花:对不起了儿砸,爹爹这也不算完全骗你,平常人练剑确实能保护人,只是……呃,顺便也给爹爹腾点时间。)
父子俩达成共识,李莲花抱着儿子往住处走。
小天意趴在他肩头,小声问:“爹爹,天意要练多久才能保护娘亲呀?”
“很快的。”李莲花柔声道,“只要天意认真练,明年这个时候,就能打得过普通坏人了。”
“那……那爹爹会一直教天意吗?”
“当然,爹爹永远是天意的爹爹。”
小家伙安心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夕阳将父子俩的影子拉得很长,李莲花感受着怀中儿子温软的小身体,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心疼,但更多的是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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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花:汐月,请允许我先为自己争取一点靠近你的机会!)
而趴在他肩头的小天意,则迷迷糊糊想着:虽然练剑好累,展叔叔好凶,但为了能保护娘亲,天意一定要坚持下去!
……
这日下午,李莲花“恰好”又在柳汐月院外“路过”。
这次他手里端着个食盒,这是他在厨房里捣鼓了很久做出来的桃花酥。
院门虚掩着,能听见里头传来小天意奶声奶气背书的声音:“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李莲花叩门。
“进。”柳汐月的声音依旧平淡。
推门而入,只见石桌旁,柳汐月正拿着一卷启蒙读物,小天意坐在她身侧的小凳上,摇头晃脑地背着。
见到李莲花,小家伙眼睛一亮,但强忍住没扑过来。
“在教天意念书?”李莲花将食盒放在桌上,自然地在对面坐下。
“嗯。”柳汐月看向他手中的食盒上扫过,“李大门主今日又有何贵干?”
“我做的桃花酥,放心,呃……味道不错,真的,厨房里的人都试过,想着你和天意或许喜欢,便拿了些来。”李莲花打开食盒,清甜的桃花香顿时弥漫开来。
小天意咽了咽口水,眼巴巴看向柳汐月。
柳汐月看了眼点心,又看了眼李莲花:“李门主近日似乎很闲?”
这卷王怎么还有这闲情逸致?这是厨神的使命感放不下了!
“再忙也不能忘了你和孩子。”李莲花面不改色,拈起一块桃花酥递给天意,“来,天意尝尝。”
小天意接过,却先递到柳汐月嘴边:“娘亲先吃!”
柳汐月微怔,就着儿子的小手咬了一小口,酥皮入口即化,桃花馅清甜不腻,确实不错。
“好吃吗?”李莲花问。
“……尚可。”柳汐月给予了肯定答案,这朵花厨艺见长呀,不错不错,不愧是多方面人才!
小天意这才开心地吃起来,腮帮子塞得鼓鼓的,像只小仓鼠。
小狐狸:不会是把她当试毒的吧?
李莲花看着这一幕,眼中笑意温柔,他斟了茶,推给柳汐月一杯,自己也端起一杯,状似随意道:“方才见展兄在指点弟子剑阵,颇有进益,说起来,天意这几日练剑也很是用功。”
柳汐月瞥他一眼:“你让他去练剑的?”
“男孩子,总要学些防身的本事。”李莲花坦然道,“况且他自己也说,想变得厉害,好保护你。”
柳汐月看向正埋头吃点心的天意,小家伙察觉到目光,抬头冲她甜甜一笑,嘴角还沾着酥皮屑,这可爱的小模样,总让她忍不住心软。
何况这样的脸还有两张!
她伸手替他擦去,语气缓了些:“他还小,不必逼得太紧,而且他也不普通!”
“我晓得。”李莲花故意凑近,低声说道:“展兄虽严,却懂循序渐进,况且——天道的责任本就大,实力更强,不更好吗?也……顺便让他打发时间!”
他顿了顿,认真的看着柳汐月:“有你在,我怎会舍得让他吃苦?”
这话说得太过直接,也距离太近,柳汐月一时竟不知如何接,她垂下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耳根却悄悄泛红。
李莲花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心中微动,却也不逼她,只转而说起门中趣事:
“昨日刘如京带弟子去后山,遇着一窝刚出生的兔子,四顾门周围生活的小动物们都变聪明了,小弟子们争着想养,差点打起来……”
小天意瞬间被吸引,睁着金瞳认真听着爹爹讲故事,直到忍不住开始打哈欠,柳汐月才道:“花花,你先去忙吧!”
李莲花会意起身:“那我先回去处理些事务,晚膳时分再来找你和天意去用饭?”
柳汐月看了他片刻,终究点头:“……嗯。”
这一个“嗯”字,让李莲花眼中笑意更深,他揉了揉天意的头:“乖乖听娘亲话,晚点爹爹再来。”
“爹爹再见!”小天意挥挥小手。
李莲花转身离开,走出院门时,唇角扬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李莲花:嘻嘻……汐月今天没打我。)
而院中,柳汐月看着那盒还剩大半的桃花酥,又看了看儿子满足的小脸,眼中神色复杂。
(柳汐月:这朵花……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她摇了摇头,牵起天意的手:“走吧,困了,带你去睡觉!”
柳汐月无奈,弯腰将他抱起,小家伙立刻搂住她的脖子,小脑袋靠在她肩头,奶声奶气地说:“娘亲,爹爹今天做的桃花酥好好吃,明天还会有吗?”
“……也许吧。”
“那爹爹今天还会来吗?”
柳汐月脚步微顿,看着便宜儿子期待的眼神,最终轻声道:“……会来!”
……
……
小天意央求柳汐月来看他舞剑,柳汐月应约而至,在竹林边的石凳上坐下。
天意深吸一口气,摆出起手式,与李莲花一同演练这些日子所学。
虽稚嫩,却一气呵成,最后收剑时,小脸严肃地抱拳行礼:“请娘亲指点!”
柳汐月起身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天意练得很好。”
“真的吗?”小家伙眼睛亮得惊人。
“真的。”柳汐月点头,顿了顿,补充道,“比你爹爹舞的还要好!”
一旁原本含笑看着的李莲花:“……?”
(李莲花:等等,我怎么可能比不过儿子?!我我我!)
小天意却已欢呼起来,扑进柳汐月怀里:“那娘亲开心吗?”
“开心。”柳汐月轻轻抱住他。
“那……”天意偷偷瞄了李莲花一眼,小声道,“爹爹让娘亲开心了吗?”
柳汐月一怔,抬眼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也正看着她,目光温柔而专注。
四目相对片刻,柳汐月收回视线,揉了揉天意的头发:“嗯,也开心。”
声音很轻,但李莲花听见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夕阳下相拥的母子俩,忽然觉得,这生活真美好。
(李莲花:汐月,这是你承认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