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化作一道细微流光,速度极快的穿越了凡人无法感知的层层空间屏障。
最终来到了一片气息极其混乱、法则若隐若现、光暗明灭不定的奇异空间。
在这片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仅有拳头大小、气息微弱混乱 、光芒极其黯淡、仿佛随时会彻底熄灭的朦胧光球。
光球表面流转无数断裂的规则线条——这正是此方世界,尚未真正孕育完成的天道胚胎!
太初功德珠的器灵(小白球)飞到这个明明灭灭的天道胚胎小球面前,绕着它转了两圈,似乎在观察。
然后,它伸出两只由功德光芒构成的、虚幻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个气息混乱的光球。
“喂,喂喂!醒醒,别装死啦!” 器灵的声音直接回荡在这片意识空间,带着一种“哥俩好”般的熟稔(自认的)。
“听着,本珠今天心情好,打算帮你一把,让你提前那么一丢丢……生出点意识来!怎么样,心动不?”
那混沌光球毫无反应,依旧明明灭灭,仿佛随时会彻底消散。
器灵也不气馁,又转了一圈,继续“循循善诱”的念叨着:
“你看你,混得也太惨了,憋了不知多少万年,都快把自己憋没了!
要不是本珠带着我家主人进来,你怕不是真要完蛋?
这样,本珠分你一丝本源之力,再匀你一点点……就一点点功德金光,助你稳固意识,提前苏醒那么一眯眯!”
它拿出虚幻的手拍了拍天道胚胎,语气变得“精明”起来:
“不过嘛,亲兄弟明算账!等将来你正式‘出生’,掌管此界了,记得把功德给我双倍……不,三倍奉还!同不同意?同意你就动一下!”
那明明灭灭的天道胚胎光球,似乎极其微弱地、颤动了一下?又或者只是能量自然的不稳定波动?
“嘿!你动了!那就是同意咯!”
小白球(功德珠器灵)立刻“抓住”这一瞬的反应,语气雀跃雀的说道:
“好!一言为定!反悔了是小狗!不然……不然大道灭了你!我可是有靠山的!”
它一边“说着”,一边从自身那乳白色带着金辉的本体中,分出了一缕极其精纯、蕴含着造化与秩序本源气息的微光,以及一小团暖融融的金色功德之力,缓缓注入那天道胚胎光球之中。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原本明灭不定、仿佛随时会溃散的光球,在接收到这一丝本源与功德后,黯淡的光芒骤然稳定了一瞬。
光球内部,似乎有某种极其懵懂、混沌的意念,开始极其缓慢地……凝聚、苏醒。
“成了!” 功德珠器灵得意地晃了晃,“记得还债啊!三倍!”
它任务完成,心情大好,最后“看”了那天道胚胎一眼,不再停留,化作一点微光,沿着来路迅速返回。
准备再偷偷摸摸的重新没入柳汐月(沉睡的小狐狸)的识海深处,继续它的“守护”与“蹭功德”大业。
然而,就在它即将离开这片空间的刹那!
——那天道胚胎光球,忽然分出了一缕极其微弱、却带着新生好奇与懵懂意味的淡金色意识流光,悄无声息的“溜”了出来!
循着它与柳汐月、以及与下方那个和它气息隐隐相连的“气运之子”之间的微弱联系,飘飘荡荡,向下界落去。
小白球似乎毫无所觉,或者察觉了但懒得理会,以为这抹新生的意识只是好奇,想跟着它去看看那个与它息息相关的“气运之子”!
两道微光就这样一前一后,穿透空间,迅速返回。
小白球熟门熟路地溜回了柳汐月的识海深处,继续它的“蛰伏”。
而那一缕跟随而来的、属于新生天道的懵懂意识,自然而然地被下方某个与它有着最深因果羁绊的气息所吸引。
它飘飘荡荡,落在了正在静心修炼的李莲花面前。
月光与灵气交织的光晕中,那点淡金色的意识流光开始发生变化。
它缓缓拉长、凝聚、塑形……
最终,在李莲花身前不远处,灵雾氤氲的地面上,化作了一个真实不虚的、约莫三四岁的小小孩童!
孩童闭着眼,蜷缩着,身上穿着一件不合身的、仿佛由月光和淡金色雾气织就的简单小袍。
他的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头发是柔软的浅棕色,小脸精致,五官轮廓……竟与李莲花有着五六分的相似!
尤其是那眉眼和挺直的鼻梁,宛如一个缩小版、稚嫩版的李莲花。
孩童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极其清澈、干净的眼眸,瞳孔是淡淡的金色,此刻充满了初生般的懵懂、好奇,还有一丝对眼前之人的天然依赖与亲近。
他眨了眨眼,似乎有些费力地撑起小小的身子,坐了起来。
然后,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毫无阻碍地,望向了刚刚从深层入定中被某种奇异的血脉相连般的感觉惊醒的李莲花。
四目相对。
李莲花:“……???”
他完全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孩子是哪来的?!
怎么凭空出现在这阵法重重的宗门核心?!
还……还长得这么像他?!
李莲花下意识地看向怀里,但却空空如也!
小狐狸(柳汐月)正蹲坐在一旁的青石上,紫眸睁得圆圆的。
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小孩,尾巴僵在半空,脸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懵逼加震惊加“这是什么情况?!”。
连她都没察觉到这东西是怎么出现、怎么化形的?!
她只是突然之间感应到天道的气息,惊醒了过来!
懵了一下后,立刻内视识海,狠狠戳向那个装死的小白球。(太初功德珠器灵)
“怎么回事?!这小孩是天道?!这件事跟你有没有关系?!”
太初功德珠装死中,无任何反应!
小狐狸又戳了两下,狠狠地威胁道:“再装死,我罢工,你信不信?嗯?!赶紧给我死出来!”
小白球在她识海里滚了滚,无辜又有点心虚的声音响起:
“呃……主人,是……是那个天道胚胎啦!它……它好像分了一点点意识跟下来看看……我也不知道它怎么就突然化形啊!还……还变成这样!”
(太初功德珠:不行!打死也不承认!不打死更加不会承认!哼!)
柳汐月:“……”
她看着那个跟李莲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缩小版娃娃。
再看看李莲花那副震惊到灵魂出窍的模样,总觉得这肯定是破珠子干的好事!
紫眸眯起,尾巴危险地竖了起来。
好你个破珠子!一个天道胚胎怎么会突然有意识?
肯定是你偷偷摸摸干了啥!
还给她弄出个“娃”来?!
这娃还长得跟花花这么像?!
你这是要闹哪样?!
啍!想把她当傻子吗!
(功德珠器灵:嘤嘤嘤,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啊!我以为它就是好奇跟来看看嘛!谁知道它这么有“创意”!)
而此时,刘如京、封磬、傅云也被这边的动静从浅层修炼中惊醒。
当他们看到李莲花面前坐着一个精致漂亮、却与门主容貌相似得惊人的小娃娃时——
三人集体石化,目光在李莲花和那个小孩之间来回扫视,脑子里瞬间塞满了各种难以置信的、离奇的、狗血的猜测!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只有那个懵懂的金瞳小孩,似乎完全感受不到这诡异的气氛。
他看了李莲花好一会儿,然后咧开小嘴,露出了一个纯净无邪、甚至带着点羞涩的笑容。
他朝着李莲花,伸出了两只白白嫩嫩的小胳膊,用软糯糯的、带着点初学说话般不连贯的童音,含含糊糊地唤道:
“爹……爹爹?抱……抱抱?”
李莲花:“!!!”
柳汐月:“!!!”
门主当爹了?!
那娘是谁?!
然后三人齐刷刷地看向了柳汐月(小狐狸)。
这小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眼睛还是金色的,但是……啥时候生的?
难道神仙生娃不一样吗?!
李莲花整个人僵在原地,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天雷劈中,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僵硬与荒谬。
爹……爹爹?
他?李莲花?李相夷?
哪里来的孩子叫他爹爹?!
他下意识地、几乎是惊恐地看向青石上的小狐狸(柳汐月),眼中充满了求救与“这到底怎么回事”的茫然。
柳汐月此刻也处于极度震惊后的短暂失语状态。
她紫眸瞪得溜圆,内视识海,对着那个缩成一团的乳白色光球(功德珠器灵)咬牙切齿地传音:“你给我解释清楚!这‘娃’还喊爹?!”
小白球(功德珠器灵)在识海角落里抖了抖,然后故作理直气壮(实则心虚)地说道:
“主、主人,我都是为了你好呀!我刚刚去赚功德了!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呀!哼!这个破天道竟然还敢偷偷摸摸地干事情!下次不赔我点功德,看我不揍它!”
柳汐月眼睛危险地眯起,威胁道:“…你这是承认这是你干的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