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这些衣服一样，都有同样的效果，都自带防御，有助于修炼。”
萧瑟接过青衣，触手生凉，一股温和的灵力缓缓渗入体内，他微微颔首：……多谢。
待三人都换上新衣重新出现时，连柳汐月都不禁眼前一亮。
无心身着流云逐月袍，纯白的衣料衬得他越发清俊出尘，衣袂飘飘间自带仙风道骨。
虽然仍是光头，但在法衣的映衬下，反而更显超然物外。
雷无桀一身赤焰流火裳，如火般炽烈的红衣让他整个人仿佛都在发光，金色的火焰纹路在阳光下流转，将他阳光的气质衬托得更加耀眼。
萧瑟换上青云出岫衫，青碧色的衣料更显他气质清雅，轻薄如烟的材质让他本就慵懒的姿态更添几分飘逸，衣摆处的竹叶纹路若隐若现，平添几分文人风骨。
“哇！我们都焕然一新了！”雷无桀兴奋地打量着彼此，“这衣服穿着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灵力运转都快了不少！”
那肯定呀！这些衣服可是带各种效果，还可以增加防御和攻击！
唉，那夸张的效果还是不告诉你们了！
柳汐月绕着三人转了一圈，像个展示自己杰作：“不错不错，这才配得上我柳汐月的徒弟嘛！”
唉！她在游戏时一天恨不得换几套衣服！
但现在的话就会显得太夸张了！算了，我忍了。
有了这三件特殊的服饰相助，接下来的他们修行更是事半功倍。
“师父，这衣服太神奇了！”某日修炼后，雷无桀兴奋地说，“我感觉现在运转灵气，比之前轻松了至少三成！”
柳汐月正把玩着一片落叶，闻言抬起头，眼中带着得意：“那是，你师尊我拿出来的，能是凡品吗？这可是剑仙的法衣，不过你可别太依赖外物，自身的修行才是根本。”
无心依旧是进展最稳的那个，偶尔与柳汐月论道时，忍不住问道：“师尊似乎对佛门颇有见解？”
柳汐月正在斟茶，动作优雅从容：“道不同罢了，彼教戒律繁琐，失了清净无为，你看道家多自在呀！”
而萧瑟
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他自己停留在柳汐月身上的目光越来越长。
他看着她指导修行时专注的侧脸，看着她被雷无桀逗得唇角微扬的瞬间。
她就像天边的明月，神秘、强大，遥不可及。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会治好他隐脉的伤；会在雷无桀迷路迷得快要崩溃时，悄悄用神识指引方向；会在无心对道法产生困惑时，耐心解答。
某个月夜，萧瑟从打坐中醒来，看见柳汐月独自站在崖边。
月光如水，洒在她身上，‘幽雪青竹’的衣裙泛着淡淡的光晕。
她静静伫立，那淡粉色的头发随风飘扬，身影在月色中显得格外清冷。
他下意识地摩挲着袖口，心中那份最初因实力差距而产生的失落，不知何时已经变了质。
“怎么了？”
清冷的声音突然响起，萧瑟这才发现柳汐月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正好奇地看着他。
“我……”萧瑟难得语塞。
柳汐月并未深究，只是抬头望向天上的明月：“这里的月亮，和故乡的也没什么不同。”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怅惘。
那一刻，萧瑟忽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仙子，或许也有着不为人知的寂寞。
而柳汐月只是在想接下来的剧情而已，是直接改变还是顺势而为？
三个月的风餐露宿，他们的饮食几乎全靠柳汐月从空间里的食物。
偶尔还有她亲手烹制的、能滋养经脉的药膳，这些食物不仅满足了口腹之物，更化作精纯灵气，滋养着他们的丹田气海。
四人露宿在一片开阔的河滩上，篝火噼啪作响，映照着跳跃的火光。
雷无桀刚刚结束一轮打坐，体内灵力充盈，兴奋地凑到柳汐月身边：“师父，您说我们到了雪月城，会不会遇到很多高手？听说雪月城有三位城主，个个都是神仙般的人物！”
柳汐月拨弄着手中的枯枝，火星明灭，她笑着看着雷无桀：“你姐姐，便是雪月城的二城主，雪月剑仙李寒衣。”
“哦，我姐姐是二城主啊……”雷无桀下意识地重复，随即猛地瞪大双眼，“什、什么？！师父您说什么？！”
他这一声吼得整个林子都惊起几只飞鸟。
萧瑟和无心同时看了过来，面露讶色。
“李寒衣是我姐姐？”雷无桀结结巴巴地重复着，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这怎么可能？师父从来没告诉过我！”
“世间之事，我想知道，自然便能知道。”柳汐月看着他那呆愣的样子，“你此次去雪月城，不就是为了见她吗？”
这个消息让雷无桀接连几日都处于恍惚状态。
修炼时常常走神，嘴里不停念叨着“姐姐”、“剑仙”。
就连萧瑟都看不下去了：“你能不能专心点？再这样下去，到了雪月城你也见不到你姐姐。”
“我这不是激动嘛！”雷无桀挠头，“那可是雪月剑仙啊！”
又过了几日，雷无桀结束修炼后，又忍不住憧憬起来：“不知道姐姐见到我会是什么表情？她可是剑仙啊……”
“剑仙又如何？”
柳汐月打断了他的遐想，她站起身，月光洒在她身上。
“不过是此界武夫的一个称谓罢了。”她目光扫过三个年轻人，“你们既已踏上修仙之途，眼界便该放得更远。”
她特意看向雷无桀：“你身具玲珑心，天赋绝佳，只要勤勉修炼，假以时日，超越神游玄境，并非难事，何况是区区剑仙而已，即便现在你就有与剑仙一战的实力！不要把修仙想的太简单了！”
雷无桀听后高兴得跳了起来，眼睛亮得惊人：“真的吗？真的吗师父？我现在就能和剑仙一战了？”
柳汐月看着他这副雀跃的样子，唇角微扬：“自然是真的，不过……”
她语气带着几分告诫，“你现在空有修为，却缺乏实战经验，就像孩童手持神兵，终究难以发挥全部威力。”
她目光扫过三人，继续道：“所以接下来的路程，你们要开始练习实战，让你们熟悉如何运用灵力对敌。”
无心若有所思地点头：“师尊说得是。修为再高，若无实战经验，终究是纸上谈兵。”
萧瑟懒懒地靠在树干上，手指轻轻抚过青云出岫衫的衣?！
柳汐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探究。
用手指轻轻点了点身旁的地面，示意雷无桀坐下。
待雷无桀乖乖坐定，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抛出了一个让在场所有人都愣住的问题：
“小无桀，我若没记错，你师父雷轰……对你姐姐李寒衣，似乎颇有些情意？”
雷无桀猛地抬头，张大了嘴，显然没料到师尊会突然提起这个。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承认：“呃……师父他……确实是……”
“而你姐姐，”柳汐月继续淡淡道，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对他并无此意，可对？”
雷无桀的脑袋耷拉了下去，声音也低了几分：“……嗯。”
一旁的萧瑟和无心也停下了各自的动作，看向这边。
无心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萧瑟则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个话题颇为有趣。
柳汐月看着二人的反应，心中觉得好笑，这些年轻人，对别人的感情事倒是很感兴趣！
不对，她也是年轻人！不接受反驳！
她微微偏头，看着雷无桀，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纯粹的好奇：
“既然如此，你还一心想着让你姐姐去见你师父？”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让自己的问题更清晰：
“你师父是你父母那一辈的人，是你敬重的师长，若按这个关系论，你姐姐见了他，该叫叔叔？你让你姐姐去见一位对她心存爱慕的长辈，这……辈分岂不是乱了？”
“噗——” 萧瑟一个没忍住，轻笑出声，随即立刻用咳嗽掩饰了过去，但肩膀还微微耸动。
柳汐月瞥了萧瑟一眼：“怎么？你觉得我说得不对？”
萧瑟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柳姑娘分析得很有道理。
无心也是忍俊不禁，低头抿了抿唇，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衣服上的不存在的灰！
柳汐月看着无心的动作，心中暗想：这徒弟，装模作样的本事倒是见长。
雷无桀直接被这一连串的问题砸懵了，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开开合合，半天没组织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我……那个……师尊……这……我没想那么多啊！我就是觉得……师父他想见姐姐，姐姐也该见见师父……他们……他们……”
他急得抓耳挠腮，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被这复杂的辈分和情感关系绕成了浆糊。
以前在雷家堡，他只觉得师父对雪月剑心很特别，还从未从“辈分”这个角度去深思过。
此刻被柳汐月一点破，顿时觉得哪里都不对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