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贺云深非但没有回应她,还转身就把信息截图发给了周滕。
周滕只好解释为,近期因公司事务与周琴存在一些误会,所以她正在闹脾气。
贺云深不以为然,他才不关心他们父女之间的事情。
面对周滕的警告,周琴却一点都没有埋怨贺云深,反而想要将他抓得更紧。
她不能失去贺云深,他是她生命里唯一纯净的光。
从母亲去世那天起,就是贺云深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于是,周琴决定单独去一趟贺云深家,她快速启动车子,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她要去见到贺云深,告诉他一切!
门铃响了好几声,贺云深才开了门。
最近他都住在公司旁边的单身公寓里。
他穿着居家服,头发微乱,显然正在处理工作上的事。
看到浑身湿透周琴,他的脸上明显有些不悦。
其实他已经猜到是周滕找了她,要的就是让他们父女内斗。
贺云深皱起眉头,伸手想关门。
贺云深的表情变得复杂。
此时周琴浑身已经湿透,公寓里温暖干燥,却让周琴感到窒息。
她站在客厅中央,水珠从她的衣角滴落在地毯上,形成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贺云深递来一条干毛巾,眼神中带着周琴读不懂的情绪。
贺云深深吸一口气,走到沙发边坐下。
周琴的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她还不知道贺云深已经知道了多少,\"你说。
贺云深的目光像手术刀一样锐利,周琴感到自己正在被一寸寸解剖。
她攥紧手中的毛巾,缓慢摩擦着发丝,避开他的视线。
他步步逼近,周琴不自觉地后退,小腿撞上了茶几边缘。
疼痛让她轻呼一声,但贺云深没有停下,直到将她困在自己与茶几之间。
周琴的心脏狂跳,贺云深从未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
她抬头对上他的眼睛,只有冰冷的审视。
贺云深却猛地松开手,转身走向沙发。
周琴咬着嘴唇走向浴室。
关上门后,她终于能大口喘息。
镜子里的自己狼狈不堪——妆容晕染,头发打结,活像个溺水鬼。
她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滚烫的脸颊。
贺云深到底知道多少?
周琴脱下湿透的外套,发现自己的手在不停颤抖。
她打开浴室柜,拿出一件灰色t恤和黑色运动裤。
t恤上有贺云深常用的那款木质香氛的味道,这熟悉的气息让她鼻子一酸。
换好衣服出来时,贺云深正在阳台打电话。
玻璃门没关严,他的声音隐约传来。
听起来似乎与沈知有关,她轻手轻脚地靠近,想听得更清楚些。
贺云深的声音突然在身后炸响。
周琴猛地转身,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结束了通话,正阴沉着脸站在她身后。
周琴慌乱中绊到自己的脚,整个人向前栽去。
贺云深下意识伸手接住她。
一瞬间,两人贴得极近,周琴能感受到他胸膛的温度和有力的心跳。
这个曾经无比熟悉的怀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贺云深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就在这微妙的一刻,门铃突然响了。
两人同时僵住。
门铃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急促。
贺云深松开周琴,大步走向门口,直接打开了门。
沈知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
她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高高扎起,干练利落。
看到开门的贺云深,她刚要开口,目光却越过他的肩膀,竟然看到了站在客厅中央、穿着贺云深衣服的周琴。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
沈知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轻颤。
周琴注意到她手中的文件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几张纸滑了出来。
沈知后退一步,转身就走。
她转身就要离开,贺云深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等一等!
沈知猛地甩开他的手,反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打得贺云深偏过头去。
周琴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嘴。
但贺云深摸了摸发红的脸颊,嘴角竟然浮现出一丝笑意。
贺云深想追出去,却被周琴拉住了手臂:\"云深!
他就这么追着沈知走了,留下周琴站在屋里发呆。
原本她今天过来是想用两年前的“真相”换取贺云深的真心,此刻又被沈知搅黄了。
“沈知,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呢!”
许久,她才不紧不慢地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公寓。
电梯到达一楼,周琴昂首走出。
雨已经停了,但天空依然阴沉,她径直走向地下停车场。
是时候做出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