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都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一股好似被人戏弄的羞恼感涌上心头,陈寒酥下意识就要抽回手。
等等——
易清乾却不容拒绝地扣紧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从西装内袋里抽出一个信封。
声音突然柔和下来:还记得吗?那时候你以为我心里有别人。
他的拇指抚过她的脉搏,带着令人心安的力度:我当时说过,要让你亲眼看看那张照片
陈寒酥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易清乾唇角微扬,眼底却暗流涌动。
他轻轻将信封推到她面前:打开看看。
陈寒酥迟疑地接过信封,纤长的手指缓缓拆开封口。
当里面的照片滑落出来的刹那,她的呼吸骤然停滞——
照片上,血色残阳将整个画面浸染成一片诡谲的暗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燃烧。
女人一袭黑衣立于废墟中央,修长的手指松松地握着一把银色手枪,枪管还冒着硝烟。
身影在残垣断壁间显得格外孤绝,仿佛与这个满目疮痍的世界格格不入。
最令人心惊的是那双眼睛。
本该本该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此刻却冷得像淬了冰,深不见底的瞳孔中翻涌着令人窒息的杀意。
微微上扬的眼尾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残忍,让人完全看不透这双眼睛的主人究竟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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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寒酥的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那个站在废墟中的身影,每一个轮廓都熟悉得令她心尖发颤,却又因时光荏苒而陌生得恍如隔世。
她猛地抬头,瞳孔剧烈收缩:这是?
易清乾的目光如深渊般凝视着她,仿佛要将她的灵魂看透:白狼。
他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每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温度:三年前c国边境那个暴雨夜,我就见过你。
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在易清乾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他缓缓抬起手,指尖轻触她的脸颊:我找了你很久你知道吗?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白狼心上。
她怔怔望进易清乾的眼底,那里翻涌着的不是恐惧或厌恶,而是浓烈得几乎要将人灼伤的爱意,炽热得几乎要烧着自己。
陈寒酥的指尖指向自己,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颤:你是说从那时起你就并且整整三年都在寻找我的踪迹?
易清乾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老婆,需要这么惊讶么?”
“当然!”
陈寒酥重重的点了点头,俯身逼近易清乾: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
她的长发从肩头滑落,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柔软的屏障。
易清乾伸手,将那缕发丝别到她耳后,声音里带着无奈的笑意:我们之间还缺这些被命运安排的事么?
陈寒酥挑眉认可,随即又困惑地蹙起眉心:c国雨夜可我似乎,没什么印象了
看来夫人当年救过的人不少啊
易清乾的嘴角微微下撇,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醋意,那时候我刚在c国站稳脚跟,手段太过强硬,把当地几个大亨和地头蛇都得罪光了。
他的声音突然沉了下来,那天在暗巷里,由于不熟悉地形被那些人联手下套暗算二十多个亡命之徒前后夹击,我身中三枪
就在我意识开始模糊的时候——你从天而降从雨幕中出现
回忆让易清乾的眼神变得深邃,我当时只惊讶一个女人竟能有如此身手动作快得几乎看不清身影,每一招都精准地割开他们的咽喉,他们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最后那个杂碎倒下时你转身的刹那劈下的那道闪电正好照亮你的侧脸——
他的拇指轻轻抚上她眼尾的泪痣,这颗泪痣白得刺眼。等我再抬头的时候,你就已经消失在雨幕里。
但你的这双眼睛,这个眼神让我惦记了整整三年。
陈寒酥两指夹起照片,挑眉看向易清乾:那这张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易清乾低笑一声,语气无奈:“老婆可知,你当初随意端掉的,是易家在海外建立的一支私人部队。手下急报时,我还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组织倾巢而出
结果调出监控——
他倾身上前,修长的手指挑起陈寒酥的下巴,两人对视着,就看见你一个人,像逛自家后花园一样,把我几十个精锐全放倒了。
易清乾的拇指碾过她的唇瓣:换作旁人我定要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偏偏是你——
易清乾俯身在陈寒酥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耳廓,那个对着监控镜头抛来的飞吻
那一刻我就知道
他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垂,声音哑得不成样子,我的月光,终于找到了。
陈寒酥睫毛微颤:“你不怪我么?不找我算账?”
易清乾大手一揽,将她强势地圈进怀里,力道却温柔得不可思议:“老婆“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宠溺,”你那时是hs组织的利刃本就身不由己。那样大规模的行动,你自然是奉命行事我又怎么会怪你
他忽然低头,在她眉心烙下一个炙热的吻,抬眸时眼底闪过一丝狠戾:该千刀万剐的是那个将你变成杀人机器的hs组织。
抬起头的瞬间又恢复了温柔神色,现在好了,终于能名正言顺地护着你了。
陈寒酥安静地靠在易清乾的胸膛上,耳边是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微微闭眼,感受着这份无需言说的默契与理解。
片刻后,她抬起手臂,轻轻环住男人精瘦的腰身,简单的动作胜过千言万语。
“后来呢?”
陈寒酥轻声问道。
易清乾感受到怀中人主动环上来的手臂,眼底的寒冰瞬间化开,化作一片温柔的星海。
他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后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