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人老心不老(1 / 1)

听筒里传来打火机开合的脆响,一明一暗的橙光仿佛穿透夜色灼在她脸上。

短促的应答混着烟雾吐出,“地点,我会发信息给你。”

和对方约好,电话挂断的瞬间,单绮玲紧绷的肩线终于松懈半分。

她推开庭院的玻璃门,夜风卷着露水的气息尾随而入。

就在单绮玲抬脚迈向楼梯的瞬间——

“母亲。”

这声轻唤像一根冰锥,猛地扎进她的后心。

单绮玲浑身剧颤,手机从掌心滑落,地一声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她僵硬转头,只见易子佩睡眼惺忪站在客厅看着她。

她脖颈僵硬地转向声源,只见易子佩站在客厅的阴影里,揉着惺忪的睡眼。

黑暗模糊了他的轮廓,唯有月光透过落地窗,在他脚边投下一片银色的光斑。

母亲怎么这么晚还不睡?

少年歪着头,声音里还裹着梦境的绵软,也不开灯

单绮玲猛地按住胸口,掌心下传来心脏疯狂的撞击。

她深吸一口气,却压不住声音里淬了毒的怒意:你什么时候站在这的?!

易子佩微微睁大惺忪的睡眼,指尖轻轻点向厨房的方向。

我口渴了,下来倒水喝

他的声音带着少年特有的清朗,听见庭院有动静,就过来看看

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他歪着头打量母亲:母亲和父亲还在吵架吗?

单绮玲的手掌落在儿子肩上,力道不自觉地重了几分。

她扯出一个笑容:只是睡不着,下来透透气。指尖在他睡衣上留下几道皱痕,太迟了,喝完水就快去睡吧。

易子佩乖巧地点点头,转身时拖鞋在地板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走到楼梯口,他突然回头:母亲也别太晚,夜里凉。

单绮玲站在原地,直到儿子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二楼走廊。

她弯腰捡起手机,屏幕上,那道裂痕像一道闪电,将锁屏照片里她和易胜阔,易子佩三人的笑容劈成两半。

指尖抚过碎裂的玻璃,碎玻璃在皮肤上留下细微的刺痛。

单绮玲声音很轻:放心指腹重重按在易胜阔的影像上,谁也别想把我们一家人给分开

最后几个字咬在齿间,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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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沙群岛的凌晨。

何长生独自坐在轮椅上,苍老的手指紧握着扶手,浑浊的目光穿透黑暗,死死盯着远处翻涌的海浪。

潮水一次次扑上沙滩,又一次次退去,在沙地上留下转瞬即逝的痕迹。

爷爷!

何松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他胡乱披了件外套冲出来,看到老人单薄的背影时,心头猛地一紧。

您腿脚不方便,怎么也不叫我一声!

何松急忙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老人肩上,手指触到对方冰凉的皮肤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何长生摆了摆手,声音沙哑得像被海风磨砺了千万遍:没事!你都睡了。

何松眉头拧得更紧了些,夜风将他额前的碎发吹得凌乱:这大半夜的,您自己推着轮椅出来,要是有个闪失

我不冷。

何长生固执地挺直佝偻的背脊,手指在轮椅扶手上收紧,我还没老到要人照顾的地步。

何松触到老人冰凉的腕骨,忍不住叹气:身子都冻成这样了还嘴硬

他蹲下身,像哄孩子般替老人拢紧外套,是是是,爷爷是身老心未老,行了吧?

身体也没老!

何长生突然拔高音量,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精光。

他猛地抓住孙子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青筋在松弛的皮肤下狰狞凸起。

何松被爷爷突如其来的反应惊得手腕一颤,指尖下意识蜷缩起来。

他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何长生的脸:爷爷?

何松的声音轻了几分,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您这是怎么

何长生突然松开钳制的手,像是被抽走了力气般靠回轮椅。

以后

他的声音忽然低哑下来,混在潮声里几乎听不真切,别总在我面前,把字挂在嘴边。

何松抿了抿唇,将满腹疑问咽了回去。爷爷向来严厉,此刻更不是追问的时机。

好,以后我不说了。

他轻声应道,绕到轮椅后方,双手搭上推把时才发现自己的掌心已经沁出一层薄汗,“我推您回去休息吧?还是爷爷您要继续在这”

何长生突然抬手,枯枝般的手指指向远处的海平线:你看——

何松眯起眼睛望向爷爷手指的方向,只见浓稠的夜色与墨黑的海水交融在一起,分不清界限。

一阵突如其来的海风掠过他的后颈,激得他浑身一颤,下意识回头张望——除了拍岸的浪花,什么也没有。

爷爷

他声音发紧,那儿什么都没有啊

何长生收回目光,浑浊的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推我回去吧。”

他放下手,声音里分辨不出情绪。

轮椅碾过潮湿的沙滩,留下一道蜿蜒的痕迹,很快就被涨潮的海水抹去。

何松推着爷爷往回走时,总觉得身后那片漆黑的海面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正随着退潮缓缓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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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清乾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轻轻起伏,温热的气息拂过陈寒酥的发梢。

她缓缓睁开眼,睫毛扫过对方裸露的胸膛,在皮肤上留下一阵细微的颤栗。

这个男人今晚的索求近乎疯狂,仿佛要将这些天分榻而眠的每一秒都加倍讨还。

陈寒酥稍稍一动,腰间的酸软顿时如潮水漫涌,激得她齿间泄出一丝轻嘶。

昨夜被他掐着腰的画面蓦地闪回——

冰凉的玻璃贴着脊背,而他掌心的温度几乎要在她肌肤上烙下指痕。大腿内侧的肌肉还在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月光穿过纱帘,在易清乾沉睡的轮廓上流淌。

他平日里锋利的眉宇此刻舒展开来,竟显出几分难得的温柔。

陈寒酥望着他,忽然记起情至浓时,他含住她耳垂的低语——

连本带利

湿热的吐息混着轻笑,一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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